人們都知道當朝的皇帝打了勝仗,但不滿足于封侯爵位大有人在,就算他們不掙,也不可避免無法一手遮天,臣子聽信后又挑起戰亂,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裴菁:“這件事不能再外傳了,明日上朝要是監察院的人不在便好,要是在,我唯你是問,且圣上并不知道你,近日你還是低調行事一段時間,也好料理后事。”
皇宮,大臣們呈上奏折后,一人道:“聽聞昨日那城外死了一個人,死者是陸膽之子陸昊,而這件事還和于大人之子有關系。”
薛戈皇帝道:“此事朕早已知曉一二,無事就都退下吧。”
大臣出去后殿內只剩下于大人,賀大人還有裴菁
裴菁:“皇上,陸膽乃是吏部官員,按說任期已滿,就遇到了這樣的事,賀大人他忙于國事,此事可交由我部查辦,聽說那陸昊是個紈绔子弟,這次帶回了一西域女子,只要找到那女子一問便知。”
薛戈道:“朕覺得這倒合乎章程,可此事事關吏部內政,朕勸你裴尚書還是不要直接參與,還是要從長計議,依據本朝章程,若吏部參與,要由六部還有五部同時在場,裴尚書不會不知道吧?”
裴菁道:“皇上說的是,這件事并不需興師動眾,可要交給誰才合適?”
薛戈:“……”
賀特使道:“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不可小覷,此案涉及官員與平民,若是驚動了西域怕是更不好,而轉到了民間或者士大夫還有國子監等人那里肯定要彈劾皇室,六部查辦公文也要等一二日,裴菁大人才是忙于科考,還是要不動聲色盡快了結。”
薛戈:“那于尚書以為呢?”
于辭道:“依老臣之鑒,裴菁大人貴為皇子一脈,兩位皇子和老臣府的兩個兒子同年出生,是沒得說,就是皇子與光祿寺卿他們交好,涉世未深,可賀特使貴為太子一脈更是與御史臺跟大理寺有關系,有著獨斷專權彈劾審議能力,交給賀特使老臣更放心一些。”
薛戈:“朕覺得,就交給賀特使,裴尚書且先退下吧。”
出了皇宮,賀特使的兩個部下卞莊還有秦衷等候多時跟了上去,賀特使道:“剛才多謝于大人舉薦。”
于辭道:“還要勞煩賀特使督辦這件事,上回皇后娘娘賞賜的萬兩黃金改日我給您送過去。”
二人眼神一撇,見皇后娘娘身邊跟著七公主,還有幾個宮女。
賀特使道:“不必客氣,免了……你可發現近日皇帝心情不佳?”
于尚書道:“確實有所發現,皇帝都有白發了,可沒人敢提。”
賀特使道:“于大人有所不知,聽聞皇后娘娘近日身體有恙,于大人可以去看望一下的。”
秦衷問卞莊:“朝中那么多大臣,為啥讓我們家大人去辦?”
卞莊道:“我們家大人雖和皇子年紀相仿,和于大人都算是股肱之臣,那裴菁大人,朝中百官與他不合,我們家大人接下這件事,大臣們也是知道的,就是怕有人會拉上個墊背的,我們家大人與于大人一起也是情理之中。”
一會,賀特使對卞莊道:“這件事情你明日就去了解一下,傳我文書,盡快了結。”
卞莊到了陸昊的院子:“幾位,這件事已驚動了皇帝,那就開門見山吧,陸家隨從,你跟陸昊出去都經歷了哪些事?”
湯圜道:“回大人,公子聽說城外來了一道士,與一女子,少爺路上遇到于家少爺,攔住了于家少爺,說了幾句話,還說想一起去城外,少爺經常那樣,于家少爺也是知道的,說不太方便。”
卞莊道:“是這樣嗎?”
于尾白道:“差不多。”
卞莊道:“后來呢?”
湯圜道:“少爺看一群人圍著那道士還有女子,那道士在賣符紙,少爺便把那些人嚇跑了,道士說女子要移交官府,他是扶香觀的游歷道士名叫方鶴,少爺就對他們起了色心,尤其對道士好奇,說讓道士跟他睡一覺,道士聽不懂,還說少爺體弱多病要收他為徒,或者買一張符紙,少爺是體弱多病還一直吃藥,少爺就說老爺就是官府的,把他帶到了家里,老爺一直沒回來,道士要走,但因為少爺又喝了酒,大概戌時回家,關上了門不讓他們走,還把我關在了外面,后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回來就看到那道士還有女子還有少爺,好像還給少爺身上蓋了塊布旁邊放著那符紙,我過去發現少爺一絲不掛已經死了,道士說要去官府”
卞莊道:“曹靈你有發現嗎?”
曹靈:“死者身上有一些被抓過的痕跡,時間不確定,死亡的時間也和隨從所敘述吻合,那道士也到了衙門,把女子移交官府,據他所說,后來他和那女子聞到一種氣味就暈倒了,再醒來看見陸家公子躺在床上,叫醒他以后他神志不清,不一會就死了,不排除藥物中毒,無外致命傷,其他還需尸檢。”
卞莊道:“聽聞扶香觀道士名聲在外,從未殺過人,不過此事要等尸檢之后再說,還是要找到那女子還有道士。”
這時于尾白道:“依我看,人非草木,通緝會讓更多人知道。”
湯圜:“老爺說人死了也沒辦法,不會同意尸檢的,還是讓少爺盡快入土為安吧,我看著那道士還有女子也不像壞人,說不定是因為喝了酒死的。”
卞莊道:“若是不查也是可以,只不過要出一份結案報告,再交給大人定奪。”
曹靈:“可是這樣的話就必須要先驗尸。”
于尾白道:“剛才我的隨從六喜進去頭暈眼花,以我看陸昊是煉丹中毒,陸昊對道士生出恨意,他們進去以后,陸昊對這樣的氣味已經不敏感,或者他不顧這些,中毒晚了,道士還有女子中毒的早,且氣味是是漂浮的,他們的位置要比陸昊更低,恢復的快,而道士沒有終究,陸昊吸入的氣體最多,沒有及時救治而死,可是他所練的丹藥,在郡城從未出現過,這樣就說明這丹藥有一定來路。”
郡城的城東,梁國皇宮外一處獨立的院子,坊間稱太子別院,為梁國平廣太子薛格所設。
四年前,太子薛格出巡,遭遇強敵,在江邊遇到一位少年,少年帶他甩開了強敵,過程中自己不幸遇險,又被太子所救,太子把他帶到了太子別院。
梁國有現有兩位公主,兩位皇子,一位太子,其他人深居簡出,七公主為梁國陵江公主薛淺兒,皇宮內,太監向薛淺兒呈上履歷,履歷上的名字為賀思光,為平廣太子部下特使,手握太子特使令牌,可在皇宮自由出入,與刑部,兵部,吏部,工部尚,禮部尚書同等,除這幾個部尚書,其余宮中人可任意調遣,與五部御史同等,如太子親臨,薛淺兒一下就回想起四年前,與皇兄出游,自己在江邊看見的那個男子,
薛淺兒認為,這個人資質并不差,卻引得吏部等人頗為不滿,皇兄讓他做心腹,定有一些原因,走出皇宮朝太子別院去了。
院里男子被腳步聲打亂了思緒。
賀思光身穿一身白衣,見七公主來到太子別院。
薛淺兒道:“不久后,我宮中這一部,要派人去百草村,采宮中這一年需要的百卉。”
賀思光不知道七公主怎么突然要去百草村道:“百草村,山高谷深,無風自搖,時草亂生,烏鳥合音,蟲蟻繁多,你要去那里?”
這時薛淺兒道:“資治通鑒里有句話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賀思光轉了轉眼睛,只覺不對道:“七公主,你說的好像是資治通鑒里那句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薛淺兒道:“我是七公主我自己知道,不用掛在嘴上,它是虎穴,你去便是,不但我要去,宮中文部,藝部,紡部,食部,谷果部都要派人同去,此事事關重大,我只信得過你,不可與任何人道。”
薛淺兒說完,賀思光便要轉身去準備,這時。
賀思光道:“哦……明白。”
這時薛淺兒說道:“慢著,我再給你下一道文書,以便你行動。”
卞莊拿著卷宗回來道:“那件事情已經了解清楚,于府的二少爺建議,是不讓更多人知道,且沒有作案嫌疑,陸膽不同意尸檢,于家二少爺建議這樣結案。”
賀思光:“我也正有此想法,近日皇后娘娘要到于府去,我要先見一下于府的幾位公子。”
卞莊:“可陸昊煉丹一事卻無從查起,于府的少爺也并不認得此物。”
賀思光:“丹藥一事想必皇帝不會查問,我們只需暗中調查就好。”
賀思光與卞莊來到皇宮,賀思光對薛戈道:“事情已經查明,可以定為中毒身亡,且陸膽不同意尸檢。”
薛戈:“既這樣,那就不再追查,于尚書家是醫藥世家,你把結果跟于尚書說一下,順便叮囑他,朝廷行事要多注意。”
皇宮外賀思光對卞莊道:“近日密報網未有消息,不知是不是出了問題,你現在布置下去,須全城排查可疑人員,我一并送去給于大人送過去。”
于家藥部,伙計正在往院子里般箱子,正值春夏,陽光不強不弱,那箱子外部由青銅鑄成,內部由一整根木頭鑿制。
有一體態渾圓厚實,情致婉轉的男人喝著茶,這時于梁走到了一手拿毛筆的伙計旁邊把他叫了過來,道:“百年五參五芝,各五箱,龍骨,地骨,天骨,重樓,黃金兩箱,丹砂,云母,明珠,礦石各五箱,麝香兩箱,以上每箱各兩百共計四千,其余藥材各兩箱每箱各兩百共計四千,其余備用十箱,共計四十箱。”
伙計們一個一個箱子都裝的滿滿當當。
于梁對那人道:“刑老板,你點一下,后給你送過去。”
那人不會說郡城話,可還是不緊不慢的道:“那就有勞于公子了。”
于梁對伙計道:“準備四輛馬車,一會兒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