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妃團臉愛笑,眼尾有些許細紋,頭戴金冠,插著鳳凰展翅的金簪,一派和氣華貴。
齊舞陽看著溫婤與溫頌幾人進了門,就被王府的下人攔住在門外候著。
天空湛藍,王府的廊檐下的彩繪華麗端重,地上鋪著大塊的青石,干凈整潔,往來的婢女身穿彩衣腳步輕盈。
青棠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這么多下人往來穿梭愣是一點聲響也沒有,這樣的規矩禮儀讓她手腳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瞧著齊舞陽面色如常,青棠的心才安定下來,有舞陽姐姐在心就安了下來。
齊舞陽站在門外并不能聽到屋內說的什么,何況有王府的婢女在門外,她也不敢做出偷聽的舉動。
只能時時刻刻小心著,她知道今日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且與她有關,與溫婤的婚事有關。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彩衣的姑娘被眾人簇擁著走了進來,王府的侍女立刻躬身見禮,“見過郡主。”
齊舞陽帶著青棠也屈膝行禮,垂著頭就見一片彩色的裙角從她眼前劃過,緙絲做成的繡鞋,鞋尖上綴著一顆明珠,隨著主人的行走若隱若現。
陸臨淵的妹妹,南平王府的小郡主陸枝意。
書中她看不起溫婤這個出身低微喪父喪母的嫂子,嫁人前就常為難她,嫁人后知道為人媳婦多不易,與溫婤的關系才慢慢的緩和起來。
陸枝意嗓門清脆,一進去就聽著她先給南平王妃請了安,隨后道:“這是誰啊,瞧著有些面生。”
南平王妃說了什么齊舞陽聽不清,轉瞬又聽著陸枝意道:“原來是她,瞧著一般,怎可與我哥哥相配。”
齊舞陽聽著室內有輕笑聲隱隱傳出,其中不乏嘲諷之意,顯然眾人都認為這門親事溫婤高攀陸臨淵。
事實也是如此。
許是南平王妃說了什么,陸枝意隨后就沒再搭理溫婤,聲音輕脆的與南平王妃說起今日宴客要在游湖,請王妃讓下人將畫舫開出來。
一聽要游湖,齊舞陽頭發都要炸了。
穿書嘛,但凡有什么宴會,有水的地方,九成九要出事。
果然,陸枝意一開口,南平王妃就算是不高興也答允了,就見她帶著一群人前呼后擁的要去坐船,還特意把溫婤叫上了。
齊舞陽:……
溫婤面色如常,出門時腳步猶豫一下,還是側頭看向齊舞陽,“你跟我來。”又看向青棠,“你在岸上等著便是。”
青棠低頭應是,輕輕松口氣,她沒坐過船,怕上去給大小姐丟臉。
齊舞陽看到了溫婤眼中的猶豫跟掙扎,但是她還是開口叫上了自己。
王府的畫舫寬闊華麗,上下兩層,今日前來赴宴的各家小姐并非人人都能有這個榮幸,溫婤能上船,是因為她正在與陸臨淵議親,且又有南平王妃發話。
不過陸枝意顯然不喜歡溫婤,一上了畫舫就撇開她,自顧與相熟的小姐妹玩耍去了。
齊舞陽跟在溫婤身后,都能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陸臨淵在京城是一塊香餑餑,多少閨秀想要嫁給他。
溫婤橫空而出,顯然礙了很多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