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你有沒有為我梳過頭發?”
女人纖長嫩白的指尖撫弄男人唇瓣,聲音綿長,略帶誘哄。
陳晏輝手腳登亂。
思緒翻飛,指端疼痛泛濫至四肢百骸。
他喉口就像是堵了兩塊大核桃。
“啊——”
“滴、滴、滴”
耳邊計時鐘響起,他蜷住手指,以期對抗席落下的鍘刀。
一秒
一秒
一秒
沒有冰涼的砍刀挑選手指,有的只是艾樂樂抱著他的脖子撒嬌。
“我發現我實在是太愛你了。”
“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對我們這段感情回味多少?”
她貝齒嚙咬他滾燙的耳肉,用力剮舔他耳郭上軟骨。
“我們改變一下游戲規則好不好?”
女人又轉了一個調調。
不再是之前的興奮、嬌柔。
而是狠厲、決絕,恨不得他現在就去死。
陳晏輝眼底一瞬間漲起爆裂的戾氣。
他掙不開身上禁錮。
只好無能狂怒,臉色燙紅,遠看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蝦。
“你又抽什么瘋?”
艾樂樂對他這句不痛不癢的口嗨早就無動于衷了。
她抱著男人肩臂,又搖又晃,“好不好嘛?”
“好。”
我替你。
“咱們速問速答。”
新規則。
陳晏輝急變臉色,‘刷’一下轉頭看向艾樂樂。
一抬頭,恰好與艾樂樂的視線對上,女人卷翹遣卷的眼睫輕輕顫動,神情中透露著愉悅。
“你就不怕我把你那些性感的照片發到網上去,叫所有人都欣賞欣賞你凹凸有致的身材?”
他腰腹收力,將女人往上頂了頂。
誰不要臉?
尤其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臉比命都重要。
他把籌碼擺上臺面,就是要告訴她:你還有把柄在我手上,你要是再給臉不要臉,就被怪我不客氣。
“呵——”
到底是世家出來的小少爺。
做壞事都還需要別人教。
她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心,借力起身。
正對床頭的投影屏降下,‘咔噠’,艾樂樂將遙控器扔到床尾尾凳上。
陳晏輝瞳孔驟縮。
簡直不敢置信。
屏幕上正是他躺在床上滿身光裸的樣子。
女人啄了口烈酒。
‘啊~’
她搓了搓手指,蹦蹦跳跳到男人身前,噴薄在他臉上,是微醺的酒氣。
“陳少爺更好看些。”
視線在他身上滾一圈,侵略意味十足。
“我想廣大網友應該更期待吧?”
陳晏輝眸光沉了沉,臉色緊繃著。
·
艾樂樂拿了把椅子,坐在陳晏輝床頭,伸手撐了撐腦袋。
“好啦。”“咱們回歸正題。”
她越過男人肩頸,將那張印滿問題的紙再次拿到手里。
“我們第一次吃飯,都點了什么菜?”
陳晏輝一雙眸子里裹挾得全是怒氣。
“你別給臉——”
“——回答錯誤。”
近乎是下一秒,艾樂樂就舉起了砍刀。
手起,刀落。
“啊——”
劇痛再一次席卷男人神經。
汗珠如雨下。
艾樂樂幽幽地盯著他,出了這么多汗,是得掉多少稱啊!
她搖了搖頭,試圖將這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
“我們第二次時,我穿的什么顏色的內衣?”這一次她湊在男人耳朵根,多羞恥的問題啊~她咆哮。
陳晏輝“……”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有必要嗎?
艾樂樂沒有聽到答案,鼓著腮,有些不高興。
“你真不記得了?”
她瞇瞇眼,“你一道也答不對。”扔了手里的刀,“真不好玩兒。”
轉瞬——
艾樂樂又來了勁頭,“要不我給你個提示吧?”
他冷冷瞧了她一眼。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
女人腦袋抵在他頸間,蹭了蹭耳肉。
他立刻猜到,她又恢復了撒嬌了狀態。
“還猜不出來?!”她已有幾分溫怒,
“給了提示也說不出來?”
這聲是怨懟。
陳晏輝指尖又有涼涼的觸感,他急了,“白、白白白——”
‘吧唧’
女人欣喜,俯身逮住男人臉頰親了口。
“真棒。”
艾樂樂又拿起那張紙,正照著念,“下一個,我——”
·
“Across the room
Los in inner daze
I caught your sudden gaze
And time it started racing
…”
(穿過房間,迷失在內心的迷茫中,我抓住了你突然的目光,時間開始飛逝……)
·
來電鈴聲兀然響起來,緩緩敲動粘稠的時間氛圍,艾樂樂皺起深深的刻紋,不悅之意爬上心頭。
她扔了刀,轉身挪步到柜前。
是陳晏輝的手機。
跳動的數字不熟,但屏幕上兩個大字怎會不認識。
‘媽媽’
艾樂樂轉眼喜上眉梢,一跳一跳到男人眼前。
舉著給男人看。
不見不顯。
一見不得了。
男人臉上爬滿了希望,似乎在期待艾樂樂這個劊子手可以高抬貴手。
“時間不夠了。”
她還委屈上了。
“我們就沒禮貌一次,掛掉可不可以?”
艾樂樂軟軟糯糯的聲音,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
他當然不同意。
可不同意又能怎么樣呢?
又不是他說了算。
“啊~——”他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喉口就像是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擠壓得聲音都變形了。
可,話音未落。
她把手機狠狠摔了出去。
手機砸在墻上,又落在地上。
來電鈴聲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
女人壓坐上來,坐在他胸口上,似乎也要將他最后一口氣也擠壓出去。
·
“嘟嘟——”
陳女士又撥出一個電話,仍舊是無法接聽。
“他從來不會不接我電話的。”
女人又發出一聲感嘆。
試圖從這一系列反常中跳出來。
“孩子們大了,萬一他這會兒有事兒呢?”丈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將財經報紙翻的呼啦啦響,“一會兒估計就打回來了。”
“別擔心。”
一如既往的心大。
陳女士可不會就此把心放進肚子里。
她一個接一個。
心里越來越慌。
最后還是將電話打給了一直有合作的私家偵探社。
·
花錢找人。
·
“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做了?”
丈夫將報紙‘啪’拍到床頭柜上,嘴角抽動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我小題大做?”
陳女士當即覺得胸口有一股氣咽不下去。
她兢兢業業守著這個家。
相夫教子。
生兒育女。
現在孩子不見了,她能不擔心嗎?
“陳鄭華——”
“我拿命生的孩子,大半夜聯系不到人。”
“你居然說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