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憶剛走進人群,這里的人幾乎都穿著青色衣衫,宛如蒼松翠柏或青枝綠葉。
這時,就有一個小伙沖出人群,站在她面前,遞過來一個蘋果,道:“在下瀟景,姑娘真厲害,居然能在短暫的時間內完成考驗,一定辛苦了,要是能成為我的學妹就好了。”
突然,一個傲慢的女子打斷他的話:“小兄弟,別高興太早,半個時辰只夠爬石梯,難道五重考驗是剎那間完成的嗎?”
此話一出,有人大聲喊道:“不錯,半個時辰,爬石梯都不夠,此人肯定作弊,嚴查此人。”
場上眾說紛紜,鬧得沸沸揚揚。
白花憶聽得云里霧里,一心只想擺脫雪妖,誰只上玄關只有通過試煉的人,方可入山門。史上用時最短的也就兩個時辰,自己莫名其妙打破了記錄,遭到質疑。
白花憶也沒解釋,直接回到正題。
對著瀟景道:“你厲害嗎?會收妖嗎?”
“那是當然,年二十一,筑基初期,對抗妖獸,本就是分內之事。”他自信地說完。
百花憶樂了,在她心里,只要能降服妖就夠了。
她指著懷嶼:“他是妖,你把他收了吧,老纏著我。不過他還救了我,關起來就行,別殺他。”
懷嶼站在不遠處石梯上,大概百米遠,目視陡峭崖壁,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聽見白花憶說的話。
瀟景看著她手指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聞言也看著懷嶼,又收回目光,紛紛大笑。
其中一人笑道:“哈哈……姑娘是發燒了吧,病糊涂了。上玄關,哪只妖敢上來。要是真來了,豈不是更好,省得上門去抓。”
又有一個人笑道:“師兄,言重了,有降魔鎮妖塔在,哪些妖見了還不得跪地求饒,又怎可能送上門呢?”
他們越說越離譜,百花憶完全無法反駁,自己都開始懷疑他不是妖。
瀟景道:“姑娘放心,上玄關有上百道陣法保護,能降妖降魔,那些妖不會輕易踏足。那位仁兄,在陣法未被破壞的情況下,輕易進來,不受阻礙,還絲毫未被陣法所影響,應該不是妖。”
白花憶看著懷嶼,心里嘀咕著:沒人能看穿他真身,難道他不是妖?但他老實憨厚,不像會騙人的樣子。
這時,一個小姑娘一步一跳串出人群,帶著諷刺的語意道:“姑娘未見過世面,也不會法術,分不清是人是妖很正常。若你確定他是妖?不妨叫他上來,打一架,即可分辨。”
她聲音好聽,一身紅衣,身高四尺,懷抱赤紅琵琶,一頭烏黑發,用紅繩扎著兩個漂亮的丸子頭,大眼睛,櫻桃小嘴,就像一個善財童子。
基本上他們的衣服都是偏綠的,小女孩鮮紅的衣裳,看起來就像是綠葉包裹著紅花,耀眼奪目。
白花憶看著她一出場,就有人稱她:“小師姐。”雖然她看起來嬌小,但他們畏懼的眼神中,就能知道她身份不弱,還不好惹。
白花憶用無知的眼神看著瀟景,瀟景也注意她的目光,解釋道:“這位是上玄關之主——趙玄之親傳弟子——方芯,年僅28就步入筑基后期,世間少有的奇才。”
白花憶聽完,原本以為她12歲左右,沒想過會超過預想。看著方芯一副想要打架的樣子,想都沒多想,直接把懷嶼喊了上來。
懷嶼緩步走了上來,無視其他人,對著白花憶道:“沒來錯地方吧?找著朋友了嗎?為夫也想見見。”
白花憶憨笑著,兩手好似捧著方芯道:“啊哈……,這位紅衣小妹妹算是我朋友,想跟你比劃兩下,想征同你的意見。”
懷嶼看向方芯一眼,又轉回目光道:“打不過。”
方芯也看著他,面色凝重,心生疑惑:他身上沒有妖氣,也沒有人氣,我居然看不穿,他是在隱藏實力嗎?若這姑娘所言為真,那應該是個大妖級別。
方芯看向白花憶,心里又想著:若真是大妖,為何會來此?
白花憶聽到“打不過”三字,瞪大雙眼,面露喜色。
“既然他打不過,那就把他給抓起來吧,關進塔里去。”
說完,場面就異常寂靜,沒有人嘲笑,也沒有人回答。
他們應該都在等著方芯發話,可她一言不發,也一動不動,所以就很安靜。
白花憶剛想說點什么,被懷嶼打斷了。
“既然朋友已見,那便離去吧。”
與上次一樣,白花憶眼前一黑,就回到之前躲貓貓的地方。
白花憶心中有100句罵死他的話,這逃得也太快了吧,不等人先動手。
懷嶼道:“三件事已完成,便回北寒山吧。跟著為夫,別落下了。”
他不快不慢地走著,邊走邊道:“為夫最不喜被騙,若還有下次,休怪為夫無情了。”
白花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臉色大變,緊忙跟隨其后,但是,又有很多疑惑。
小心翼翼詢問:“你竟然都知道了,那你還帶我去?”
“答應娘子的事,當然說到做到。”
“……”
白花憶驚耳駭目,既然如此守信,便再問一次,他是不是妖,得到的答復就是妖。
那為何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上玄關陣法諸多,能降妖,能除魔,見了就會跪地求饒呢?
她懷疑道:“你是不是很強?上玄關都來去自如。”
“不強,是他們太弱了。”
“……”
好謙虛,但不多。
白花憶心里把上玄關罵了數遍千遍,都不夠解氣。
看著周圍有些熟悉的環境,心說這貨這么厲害,咋不直接瞬移到北寒山呢?在這緩步行走是幾個意思?
又提出疑問:“我們就徒步去北寒山?”
懷嶼側臉回應:“這樣娘子就可以晚點死了。”
“……”
白花憶明白過來,他果然信守承諾,若不自愿跟他走,只能活三日,活得痛苦無比,生不如死;若自愿跟他走,活在路上,死在他鄉。
他又說道:“娘子凡軀,白夜趕路,黑夜休息,大概需要一個半月才能到吧。”
他沉默一會兒,又道:“若娘子病死、餓死、被人打死,為夫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