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五味藥,還差兩味
該死的寧宴!
就該把他千刀萬剮!
謝漾恨恨的嚼著這兩個字,氣惱的同時又有些后悔,若是她不得瑟去招惹他,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
可是他先沖進來的!
“領主,怎么辦?”紅昭為難。
謝漾:“裁兩塊紗布給我。”
謝衍看到她脖子上扎眼的白色紗布,當場皺眉,擔憂:“怎么傷的?”
謝漾:“被狗咬的。”
謝衍無奈,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是認真在問。
“鎮北王認出了我,找了刺客。”萬物皆可鎮北王,謝漾甩鍋甩得毫不心軟,見謝衍臉色驟沉,“哥,我身邊的人手很多,自身武功也不差,反而是你要小心。”
她怕鎮北王遷怒謝衍。
一半是真怕,一半是想借此讓謝衍離開上京。
謝漾欲言又止:“要不你和我去草……”
“哥哥不會有事。”謝衍打斷,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是他甘愿被貶,作為曾經風頭無兩的謝家長子,要自保還是有手段的,目光落到謝漾脖子上,憐惜問,“疼嗎?”
謝漾撅嘴:“疼。”
“可惜讓那個刺客跑了,不然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剁碎喂狗!”
謝衍失笑,心頭有些悵然。
這般俏皮活潑的謝漾,他已經許久沒見過。
也不知那位刺客是哪位大能。
“有畫像嗎,哥哥幫你抓。”
謝漾可不敢把畫像給出去,就是發幾句牢騷。
離開前,謝衍提醒:“你有傷在身,鎮北王又在上京,最近沒事就別出門。”
謝漾笑著送走哥哥。
轉頭就看向阿古:“煙羅那邊準備得怎么樣?”
“最遲今晚,鎮北王就會找上煙羅買藥。”阿古自信回答。
煙羅的出身,加之水榭閣的刻意散播,鎮北王很快就會上鉤。
那幾味藥,有昨晚謝漾撿漏的。
當天下午
鎮北王的心腹就將查到的消息恭敬稟告:“王爺,查到線索了,其中三味藥都在毒女手里。”
他遲疑了一下,一下子找到三味藥是好事,只是:“據說毒女為了煉制劇毒,已經找了許久藥材,她又不看重錢財富貴,我們想虎口奪食,怕是難。”
“那就硬搶!”鎮北王冷笑。
他看上的東西,從來只有乖乖奉上一個選擇。
心腹腹議要是能搶我還來廢話干什么:“王爺您有所不知,毒女性格乖張怪異,強搶怕是反而會毀了藥材。”
鎮北王煩躁,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要他眼睜睜錯過這個機會?
心腹的左膀右臂匆匆進來。
附耳對心腹說了幾句話。
“當著本王的面有什么話不能直說!?”鎮北王心情本就糟糕,下人是提到鐵板。
下人顫顫巍巍道:“毒女同意把藥賣給我們,但她要,要……”咽了口口水,鼓足勇氣才敢說出條件,“要三萬金。”
鎮北王失色,怒拍桌而起。
“轟!”
桌角聞聲斷裂。
三樣藥材三萬金,她是怎么敢如此獅子大開口!
尤其兩種藥材昨天拍賣會才賣幾百金,這是漲了十幾倍,饕鬄都沒這么貪婪!
“王爺息怒,您息怒。”心腹趕緊替他順氣,“大不了我們不買了。”
“不買你給老子當兒子嗎?”鎮北王氣急敗壞之下口不擇言,把心腹罵得狗血淋頭后坐下,冷靜半晌后,陰鷙著臉問,“就你這嘴臉,本王還不樂意當你祖宗!
當真就沒有其它辦法?”
哪里還有辦法。
都明碼標價了。
下人見鎮北王氣得滿臉通紅,硬著頭皮開口:“她還說,還說如果半個時辰內不要,就證明王爺心不誠,她最討厭心不誠的人,要四萬金。”
“轟”
上好的金絲楠木桌直接廢了。
鎮北王的手死死攥成一個碩大拳頭,咬牙切齒:“去、籌、錢!”
心腹趕緊去了。
五味藥,還差兩味。
鎮北王不打算再吃暗虧,直接進宮和寧宴討要,結果高坎跑得滿頭大汗,苦著臉告訴他:“王爺您來晚了,那兩味藥剛好沒了。”
“給誰了?”
“您這話說得,皇上每天日理萬機,哪兒記得住這些小事。”
鎮北王黑著臉離開。
小徒弟不解:“那藥不是還在太醫院好好放著嗎,師父你和鎮北王也有仇?”
高坎睨了他一眼。
“天天和小六子打交道,怎么就不長心眼?”
就光是鎮北王賣虎符這個事,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幫鎮北王。
小徒弟郁悶的摸了摸腦袋。
這又關小六子什么事,他就是想察顏觀色,師父也不帶上他啊。
平時伺候皇上更用不上他。
“謝領主知道不?”高坎閑來無事,決定提拔一下這個小徒弟。
“她不是那位嗎?”吉祥在宮里也不是白混的,從露珠等人的異常,再結合高坎素來的反應,早早猜出了謝漾的身份。
主要是師父。
沒見他平時對誰這么狗腿過。
吉祥在心里腹議。
高坎抬了抬眼皮:“領主和鎮北王不對付。”
吉祥恍然大悟,難怪師父會費心思的把藥材藏起來。
“高坎。”御書房傳來寧宴的召喚聲。
高坎第一件事就是邀功,聽得吉祥羨慕的同時不禁翻白眼。
就會得意。
寧宴打算等會兒出宮去和謝漾求賞,在這之前他得先做一件事:“去將院正傳來。”
太醫院院長請了脈,確定寧宴是中了藥。
雖然不是毒藥,但到底是恥辱。
太醫正要幫寧宴針灸解了藥性,這藥并不霸道,太醫院內有四五名大夫都能解開。
寧宴忽然收回了手。
“下去吧。”
不治?
太醫錯愕霎那,低頭收起藥匣子,在這深宮不追根究底的人才能活得久:“臣遵旨。”
白貓兒不知從何處竄出,落到寧宴懷里,乖覺的找了個舒服位置躺下。
長長的尾巴撩啊撩。
寧宴替它順毛,俊雅的臉上揚起淡淡笑意,彰顯著主人的愉悅心情:“孤知道,你的主人不舍得真正傷害孤。”
高坎白面上笑呵呵的。
連他都看得出來,如果娘娘不是怕禍及自身早動手了。
英明神武的皇上,您就自我欺騙吧。
“皇上,國師府那邊差人送來了折子。”高坎趁機上私貨。
今天明樹告假,說是立秋的風讓他著涼,恐讓同僚們染上,就不帶病上朝了。
寧宴也不想看到明樹,大手一揮準了。
私章的事,背后有沒有明樹手筆,寧宴很清楚。
寧宴嘴角的笑淡了幾分,接過那厚厚的折子和兩封密信,眸光倏的微閃,忽然提起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孫漣漪有心上人嗎?”
高坎一愣,這場賜婚是孫大將軍為替兒子鋪路求來的,國師也欣然應允。
他在心里揣摩起皇上的想法。
“孫小姐是高門貴女,理應是沒有心上人的。”
寧宴睨了高坎一眼:“在孤面前耍心眼?”
高坎冷汗連連,忙往地上一跪,賠笑認錯。
“行了起來吧,孤就是想關心關心國師,他為了大渭已經犧牲得夠多,不應該在把終身大事搭上。”寧宴不咸不淡道,“北疆的折子在哪兒,挑出來,送到國師府去吧。”
他在私事上埋怨明樹不理解他,事關天下百姓卻不能含糊。
“奴才這就去。”
高坎走了幾步,笑著回頭:“皇上,奴才想念紅昭那丫頭做的飯菜,奴才中午能出宮去嗎?”
“嗯。”
高坎喜滋滋的離開。
御書房剩下寧宴一個人,他掃過壘得半個小臂高的奏折,從最下方抽出兩封齊魏兩國的密信,修長手指優雅拆開,看著上面相差不大的內容,眼底精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