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如找孤,孤還不用銀子
謝漾直接回了四夷館,路上不忘和紅昭道:“明天讓水榭閣的人去散布一下藥材的消息。”
“好。”
寧宴在第三次抬頭,沒有見到那道倩影時,猜到謝漾已經離去。
再看這拍賣場,索然無味。
出了拍賣場,寧宴坐上金絲楠木馬車,品著溫熱的茗茶:“高坎,事情查得如何了?”
高坎心肝一顫,鉆進馬車,看也不敢看這位年輕帝王:“證據都指向國師,但奴才斗膽說一句,這應該不是國師做的。”
國師是個忠君尊義之人。
斷然不會去掘謝相國的墳。
“你也知道是斗膽?”溫和的聲音,染著寡冷,聽得高坎脊背發涼,“他背著孤做的事還少嗎,鎮北王進京他可有知會過孤,孤看這大渭皇帝,不如他來坐。”
高坎腿一軟,差點摔跪下去。
這話就重了啊。
高坎不敢接話。
“去見謝衍。”寧宴說出口后又后悔了,揉了揉疲憊的眉間,“罷了,阿寶不會想讓孤把謝衍卷進來,傳令下去,謝指揮使,不許任何人欺辱。”
上京看似風光無限好。
實際詭譎云涌。
高坎添了壺茶:“皇上,這摘花樓要摘了嗎?”
“幕后之人既然已經拋了出來,你覺得它還有用嗎。”寧宴看向手臂上的蝴蝶結,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
他想抱著阿寶入睡。
阿詩勒隼前腳剛回到院子,后腳就發現寧宴的馬車來了。
俊容瞬間冰冷:“皇上大半夜不回宮,意欲何為?”
高坎覺得這巴音王真就不是個人,礙眼得很,要他不是娘娘的部下,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想歸想。
態度還是要做,白面上扯出笑容:“我們想借宿一晚,一晚百金如何?”
摘花樓花魁開苞都沒這么貴!
阿詩勒隼想都不想準備拒絕,紅昭剛好來看看他和阿古怎么還沒回來,高坎抓緊機會再說一遍。
將百金咬得格外重。
紅昭猶豫,小姐為了買下相爺的私章花了不少錢。
“我去稟告領主。”
謝漾正在沐浴,花瓣襯得她人比花嬌,肌膚雪嫩,水汽氤氳得眼稍醺紅:“把旁邊那間廂房收拾出來。”
送上門的錢,不賺是傻狗。
阿詩勒隼聽到這句話,心情驟時下沉,謝鈺果然不長記性!抬腿大步朝謝漾的屋子走去,身后紅昭提醒。
“領主在沐浴。”
紅昭并不清楚,阿詩勒隼至今不知道謝漾女子身份的事,所以也沒阻攔。
謝漾沒想過阿詩勒隼會擅闖。
抬步走到門口的寧宴俊容驟變,拔出暗器擲向阿詩勒隼的同時忍不住多想,他如此自然的出入她的寢房,是否在草原經常發生?
所以才連貼身婢女都未阻攔。
“錚!”
暗器狠狠扎進木門,尾部回震。
若非阿詩勒隼避得快,這破開的就是他的脖子。
“大渭皇帝!”阿詩勒隼臉色冰冷,“你是否該給本王一個解釋?”
寧宴不信阿詩勒隼不明白,他為何會出手。
“孤聽聞巴音王是草原上的高手,一時沒忍住,想較量一番。”
阿詩勒隼瞇起眼睛,如狼王般盯緊寧宴,似乎在打量幾口能咬下這獵物的腦袋。寧宴單手負在身后,一身黑衣,嘴角掛著淡笑,卻也顯得危險無比。
兩個各有千秋的男子無聲對峙。
仿佛下一刻,就會動手打起來。
“砰!”
謝漾聽到外面的動靜,頭發都沒絞干就穿上衣裳著急忙慌的一瘸一拐的蹦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二人“深情對視”。
“你們在干什么?”謝漾沒好氣,真當人沒脾氣是不是,“大半夜的,算我求求你們兩個安分點成不成?”
剛才在拍賣場打,回來這兒也打。
不知道還以為是她的后院起火了。
媽的,沒享到半分齊人福,受了不少遭殃罪。
阿詩勒隼不自在的偏了偏腦袋,他的肌膚……真白,比草原的女子還白,像奶一樣……
“若是孤不來,你是否會讓他替你絞發?”寧宴臉色陰沉,聲音冰冷且低沉,帶著質問,他對謝漾向來是溫柔的,這是頭一次,控制不住心里的戾氣。
謝漾似笑非笑。
呦,用這種看負心人的目光看誰呢。
“是又如何?”謝漾要不是看在那百金住宿費的份上,早把人趕出去了,“不是又如何?行了尊貴的皇帝陛下,快去睡吧,如果覺得一個人太孤獨,可以去摘花樓找幾個姑娘。”
“總之你們兩個,都給我安分點。”
“砰!”
門毫不留情的關上。
高坎努力裝作什么都沒聽到,將馬車上的東西搬進屋子。
屋子很簡陋。
寧宴立在原地,如同繃直的弓,阿詩勒隼料想這么多人寧宴也做不出什么,回屋洗漱了,他見高坎正向紅昭問事情,緩緩抬步。
“吱呀。”
謝漾越想越不是滋味,寧宴是哪兒來的臉問出那句話的?
頭發也絞得很痛。
最糟糕的是,她竟然還有幾分竊喜。
“紅昭,幫我絞絞頭發。”聽到聲響,謝漾并未多想。
她和阿詩勒隼想的一樣,寧宴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有這個膽子進她的房間,他也沒那個臉。
身后之人拿過絲帕,熟練的替她包住青絲。
謝漾手臂橫趴在椅子上,腦袋和胳膊平垂,美人慵懶如畫,像只倦了的波斯貓:“紅昭,你說他們都在想什么呢?”
總是執著于失去的東西,有什么意義。
等再次擁有,恐怕又會棄如敝履。
謝漾不會讓自己重蹈覆轍,所以那點竊喜得全部燒毀,讓它再無冒頭之機會。
“或許我該想想,再找個美男子消遣消遣。”謝漾若有所思。
幫她擦頭發的手一頓。
再找?
她究竟找過多少個?
寧宴眼底慍起怒火。
像是為了幫他解惑,謝漾苦惱道:“我真的蠻喜歡阿詩勒隼這張臉,冷硬堅毅,又不乏精致,可惜他……嘶啊!”
謝漾下意識捂住腦袋,玉藕般的手腕和墨黑青絲渾然入畫,聲音也嬌嬌媚媚,嗔著喊疼:“紅昭,你干什么?”
手腕被鎖住。
這手骨……不是紅昭!
謝漾駭然,幾乎瞬間就認出是誰,正要開口咒罵,寧宴像是知道她會做什么,俯首攫住她的唇。
將所有話語死死封住!
那雙含著怒火的鳳眸,像是隨時能將燃燒。
謝漾抬腿欲踢第三條腿。
寧宴長腿一轉,不僅壓住了她的纖纖細腿,還將人抱入懷中,冰冷的聲音怒火明顯:“消遣?不如找孤,孤還不用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