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殿。

　　“冰疙瘩，你算凡人的正緣這樣準，有沒有算過自己的正緣啊？”

　　“……”慕牽看了看她，沒有開口。他想起了庭柯腕上根姻緣線，還有自己腕上這根。

　　種種事畢，他終于有時間去琢磨這兩根姻緣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要不……我來給你算一算？”庭柯躍躍欲試，上次偷偷改姻緣線失敗后，她就長了個心眼，在一旁把慕牽的結印的手勢看得仔仔細細，學的一絲不差，現在沒準還可以用姻緣鏡了呢。

　　慕牽額頭冒出兩根青筋：“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么？”

　　“哎呀，別急別急，我開玩笑的。”

　　“天神算自己的命數是大忌，會被反噬至死，你承受不住的。”慕牽看著自己手腕處，現在線索就在眼前，卻不能去探索。

　　“像他這種天神啊，能看凡人命數就已經是開了天眼了，再算自己的命，就是找死。”

　　庭柯與慕牽聞言同時回頭，是句芒來了，打著哈欠進來的。

　　“句芒，你今天不忙么？快帶我回春杹殿看看，我想他們了。我現在可以走很遠了。”好想念那些花花草草朋友們吶。

　　“不可以。”句芒往慕牽對面一坐，毫不客氣開始給自己泡茶。

　　“怎么就不可以。”庭柯一把搶過句芒泡好的茶，也不喝。

　　“他們都下界了。”句芒就換了個杯子喝。

　　“啊？全都去了？”

　　“嗯，都去了。等情況好一些，他們自然就回來了。”句芒從愣住了的庭柯手里奪回茶杯，看了看，“今日茶不錯。”隨后他拿起一只新杯子，開始喝茶。想這一口許久啦。

　　句芒呢，心里堵得慌，想跟慕牽單獨聊聊，于是跟庭柯說：“小含笑，哮天犬今日會巡邏至此，我估摸著這會快到了，你不去提前等等？”

　　“他要來？我當然得去，賬還沒算完呢。”

　　句芒點頭。

　　庭柯一絲猶豫也無，轉頭出去找哮天犬打架。

　　句芒朝她的背影揮揮手：“早點回來啊。”

　　一轉頭，句芒再難掩藏疲憊之色，唇色也泛起一抹白。

　　“很嚴重？”慕牽問。

　　句芒看著茶葉飄飄蕩蕩沉底，半晌才開口：“你或許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怎會……”慕牽皺眉，“鯤鵬上神舍身補天，才換來幾萬年太平么？”

　　“那場天災斷了太多生機，這么多年過去了，殘存的生靈之根基已經被消耗完……我與天帝和女媧上神商量過，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兩種選擇：一，維持現狀，三界將迎來一次徹底的湮滅與輪回；二，女媧上神舍身補天，壓制異動封印，三界需要很多時間來恢復。”

　　“都不是好方法。”慕牽說道。

　　“嗯。”句芒飲盡手中茶，說道，“不過，我有第三種方法。”

　　句芒停頓了一下：“女媧補天時，我以神隕換三界生機恢復如初。”

　　慕牽拎著茶壺的手還是一抖。

　　“我難得來喝次茶，這么舍不得么？還得讓你的桌子分走半杯。”句芒接過慕牽手中茶壺，伸手拂去桌上茶漬，那一攤茶漬變成一片亮晶晶的水珠。

　　慕牽問：“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