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燭光冉冉。偶有吆喝聲,大街上甚熱鬧。
這是林豐第一次夜晚和紀寒嶺出來辦事。
主上美名其曰:夜黑風高好行動。
其實他也算是美滋滋的,畢竟這去的地可不是——醉鄉閣,廖城最大的勾欄院。
林豐兩眼放光,直勾勾的像個大狗子。“哎,將軍。這不是。”
紀寒嶺依舊一臉嚴肅,“閉嘴。”
“哦”,林豐摸了摸他的大鼻子,也不在多言。
突然,他“哎哎”兩聲,“將軍,你看那不是棠小姐嗎?”
一把風流扇,高高的馬尾束發有些英氣,眼神亮晶晶的很有精氣神。
旁邊還多了一個生面孔。
是她?她怎么在這?這女子,紀寒嶺眼瞇了瞇,扭頭就走。
“哎,將軍。不打個招呼嗎?”林豐笑的一臉興奮,好久沒見到棠姑娘了。
紀寒嶺一臉沉寂,“不用。”不是時候。
隨后便進入這煙花相柳之地。
“哇塞,不愧是廖城最大的勾欄院。這金碧輝煌的大廳,鶯歌燕舞的美人,燈火通明,美酒佳肴,杯杯盞,讓人如癡如醉啊。”
棠歡笑的一臉浪蕩,真不錯。“咋樣,有沒有帶你見過世面的感覺。”
棠歡隨意的摟著一個美人,美人嬌弱,一口一個爺的叫著,讓人心癢難耐。
圓潤羞怯的忸怩成一個模樣,像一個燙熟的麻花,擰成了一塊。
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太羞愧了。
“公、公子,我們還是走吧。”圓潤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美嬌娘一臉嘲笑著,“哎喲。這位公子怕不是女人,比我們還要羞怯呢。”
說著就要摸圓潤的胸,“讓奴家瞧瞧。”
“哎,”棠歡一把推開旁邊的美人,抓住圓潤的手就要離開。
“怎么,還要上手不成。看不出我的小廝不愿意嗎?”棠歡有些不悅的笑著。
“哪里哪里,奴家怎敢。怎敢惹怒公子啊。”美人嬌滴滴的哭訴著,似有哀怨。
棠歡隨意的從袖口拿出一墊銀子,隨即擺了擺手。
美人們變樂呵呵的下去了。
“圓潤,我們這就走吧。”還沒等棠歡說完,忽然門口想起一陣騷動,有士兵的聲音。
棠歡輕輕哎喲一聲,突然想起來今日是士兵例行檢查的日子了。
真糟糕,要是被周恒發現,就完蛋了。
有個男聲的聲音響起,“我們是嶺南氏士兵,阿普羅有令,例行公事檢查陳列。大家不必慌張。”
聲音鏗鏘有力,是將軍周恒。
完蛋了完蛋了,棠歡捂住臉有些緊張。
“周恒。”圓潤輕輕念叨著。
“噓噓,”棠歡緊張兮兮的看著圓潤,比著手勢。
“哦哦,”圓潤點了點頭,乖巧極了。棠歡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的說,“看來我們得晚點開溜了。見機行事吧。”
圓潤點了點頭。
棠歡輕輕推開門,看到周恒和一眾隨從正從一樓大廳上來。
她拉著圓潤的手躡手躡腳的像個小倉鼠,就差鉆地洞了。
圓潤倒是平靜,她小聲的說著,“姐姐,周恒他們去拐角那屋了。”
是的啊,還以為要被抓了。
周恒輕輕敲門,里面探出一個大腦袋,棠歡一看,那不是林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