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卿看著葉長恒莫名崇拜的目光，有些黑線。
“吶，果汁。”黎茉走過來，再次占據(jù)他的視線，“這個聽說很好喝，你嘗嘗。”
“嗯。”林書卿抿了一口，茉莉花茶底的，回味有微微的澀，正好中和了混合果汁的甜味，確實是他會喜歡的。
黎茉就拿了一杯桑葚汁，看了眼時間拉著林書卿就往劇院走。
昨天的插曲并沒有影響這艘游輪上的人，這個點去劇院的人多得很，黎茉甚至看到了夏星遠(yuǎn)，他帶著幾個小孩，旁邊的應(yīng)該是保安和小孩的保姆。
林書卿視線淡淡地瞥過去，又收了回來。
夏星遠(yuǎn)原本沒有看到黎茉的，落座的時候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喝不下了，你要不要喝？”
他一聽就聽出來是林書卿的。
——“你才喝了一點點。”
黎茉的。
夏星遠(yuǎn)一回頭就看到林書卿微微側(cè)身，姿態(tài)親密地貼著黎茉，手里的飲料作勢要塞黎茉手里。
黎茉愣愣地抬頭，想把飲料塞回去。
林書卿嘆口氣說：“喝不下了。”
夏星遠(yuǎn)有些無語。
他甚至覺得有點倒霉，早知道就去參加這倆小孩的冬令營了，比在這看到林書卿的臉舒服多了。
黎茉聽到林書卿說喝不下了，抿了口也沒喝完，順手又塞回林書卿手里，拿著劇目單抬眼看了眼周圍那幾個偽裝起來的同事。
這個布局是精心設(shè)計過的，為的就是一會兒探查后臺的時候，不會把人放走。
她忽而又想到林書卿提到的那個泳池的事。
三樓和二樓之間……真的需要查一下。
她剛剛拿飲料的時候有葉長恒這件事，相信這場劇目結(jié)束，就能有結(jié)果了。
黎茉找到位置坐下來，表情有些淡淡的。
林書卿坐在她身側(c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另一只手的手背，對上了夏星遠(yuǎn)看過來的目光，微微頷首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夏星遠(yuǎn)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好在這劇小孩看著沒什么意思，開場沒多久就鬧著要去玩，他也如愿離開了劇院。
三樓泳池邊上就有一個兒童樂園，這天氣沒什么人游泳，倒是兒童樂園的人不少，兩個孩子一上去就玩嗨了。
夏星遠(yuǎn)總算松了一口氣，摘下口罩，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
還有四天才到目的地……
他再也不要帶小孩了！
丁克！
他要丁克！
劇院。
昏暗的光線里，林書卿清雋的臉上滿是漫不經(jīng)心的淡然，光影將他的五官拉的深邃，身側(cè)的女人清麗的面容更是蒙上一層神秘感。
劇目第一場還沒結(jié)束，黎茉看著不遠(yuǎn)處的同事打了個手勢，立馬會意，把林書卿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拉開，“我去上廁所，一會兒就回來。”
“好。”林書卿沒提出要跟著一起的要求，顯然也是意識到黎茉要工作。
黎茉離開，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林書卿覺得周圍安靜了下來，臺上哭喊的主角也仿佛在玻璃罩里表演一樣，他目光朝四周掃視，而后收回，垂眼揉著眉心，突然輕笑了一聲。
黎茉從廁所的安全門轉(zhuǎn)而走到劇院的后臺，抬頭就看到同事略微凝重的表情，朝她輕輕地?fù)u頭。
后臺的化妝間幾乎都被查遍了，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
要么，這些人根本就跟犯罪活動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要么，這些人料到自己被警方盯上，所以提前轉(zhuǎn)移了。
或者還有其他可能，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思路和方向。
這一趟也并不是一無所獲，今天的中場休息表演并不是魔術(shù)團，而且劇組自己的戲劇演員的唱腔表演。
昨天那份口供屬實的話，那就只有昨天的魔術(shù)團提供了獵艷的條件。
組長已經(jīng)帶人去查這個魔術(shù)團的事，黎茉也無心繼續(xù)在這個劇院帶著，回到座位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準(zhǔn)備拉著林書卿離開。
林書卿拉住她的手腕，輕聲說：“等一下。”
“嗯？”黎茉坐下來，他忽而貼上來，耳畔暖暖的氣息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黃雀’是誰了。”他輕聲說。
黎茉側(cè)目跟他對視上，卻有些莫名，“怎么知道的？”
“看出來的。”他說。
“看出來的？”黎茉詫異地往周圍看了眼，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端倪，“怎么看出來的？”
“本來還不確定的，剛剛確定了。”林書卿輕攬著她的腰，站起來，“走吧，不是要出去嗎？”
“嗯……有點悶。”黎茉接著他的話頭，心里卻還在想剛剛后臺的事情。
對了……名片，她還有張名片！
她急著追那個被帶走的女人，一下忘了這件事，名片就在她昨天穿的那件衣服的口袋里。
一出劇院，冷風(fēng)襲來，黎茉下意識瑟縮，林書卿跟她調(diào)換了位置，擋住冷風(fēng)吹來的方向，摟著她的手收緊了些。
“回房間嗎？”林書卿問。
黎茉的思緒從名片里抽離開，點頭回應(yīng)。
快要到電梯的時候，林書卿突然拉著她往樓梯走，要不然被他摟著差點跟不上，走到兩層樓中間的平臺時，林書卿停下來靠著她。
黎茉從他的背影方向隱約看到一個站在電梯前，遲疑的人。
電梯已經(jīng)停了下來，人流不徐不疾擠進(jìn)去，他卻特意退后一步，讓人先進(jìn)去，自己卻沒有進(jìn)去的動作。
溫?zé)岬氖滞兄哪槪扑囊暰€，黎茉對上林書卿的眼睛。
“就是這個了。”林書卿說，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低聲說，“本來沒注意的，剛剛劇場你離開以后，臺上正精彩，也有看得興致缺缺的，但盯著我動作的就只有這一個，剛剛只是懷疑，現(xiàn)在確定了，至少這個人在觀察我。”
未必是那個“黃雀”，但大概也跟他們的行動脫不了干系。
兩個相對的組織，也就派一個人過來監(jiān)視，多了就給對方把柄了。
“先去一趟餐廳吧。”黎茉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微微歪頭，“這個人可以查查。”
“行吧。”林書卿把她的碎發(fā)整理好，攬著人往餐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