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二兄義子李雙喜
李自敬正在大口喘著粗氣。
適才,二兄李自成親自監督他完成了一個時辰的刺槍練習。
李自成雖不擅槍法,只精熟九路對闖刀法與劈掛掌,但武藝到了一定地步,有殊途同歸之妙,教起李自敬與四個娃娃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按照李自成的計劃,李自敬從今日起,改為每天早上一個時辰的刺槍,晚上一個時辰的端槍練習。
只是,身為兄長,長兄如父,監督起來,比李過更加的嚴厲,稍有松懈,便一棍抽來,讓醉娘見了,眼淚汪汪。
二兄李自成的嚴厲態度,讓李自敬感受到了他心中莫名出現的緊迫感。
想來,二兄如此嚴厲監督,又改練習槍法方式,加快了槍法學習的進度,是心中有所擔憂吧。
他的心中,對裁撤驛站并不像嘴上說的那么樂觀,更對以后的生存感到了迷茫,害怕!
一個時辰的刺槍練習過去了,李自敬被逼著刺出了五百次,眼下癱軟在地上,身體酸痛較之昨天還嚴重。
醉娘,虎頭兄妹,也完成了今日的馬步,張鼐年紀稍大,以前也曾跟著二兄偷學過劈掛掌,有些武藝基礎,所以,他求著李自成,教他九路對闖刀法。
李自成有些為難,表示祖傳技藝,遵祖訓不得外傳,醉娘是內定的弟媳婦,虎頭兄妹是三弟老師臨終托付,有師兄弟關系在,也算是一家人,所以他們可以傳授李家武藝。
看著張鼐失望沮喪的神情,李自敬忽然心中一動,說道:“鼐娃,李家技藝不得外傳,這是祖訓,沒辦法改變——”
“但是,若你拜我二兄為義父,便是我李家的人,自然可習練破風刀法——”
“鼐娃,不知你可愿拜我二兄為義父?”
李自成眼睛一亮,歡喜異常,他心中對自己能誕下子嗣,早已沒了奢望。
連女人在面前都不能脫衣服,如何行的了周公之禮,誕下子嗣?
本來自怨自艾,心中苦悶呢,如今聽了李自敬的提議,怎能不如山重水復,柳暗花明?
李自成直直的看著張鼐,眼神中透著渴望。
張鼐自小與他親厚,雖是外姓,但李自成卻從未區別對待過他,反而很喜歡張鼐的膽大與兇莽的性子。
張鼐若不膽大,小時候怎敢趴在墻頭上,偷學了李自成的劈掛掌。
李自成事后沒找張鼐偷學劈掛掌的麻煩,在他看來,張鼐能偷學那是他的本事,自己反正沒教,不算違背祖訓。
至此以后,李自成在幫匠戶劉宗敏‘業鍛’的間隙,每次演練劈掛掌時,總會慢上許多,且來回重復幾遍。
二人結緣已久,雖無師徒名分,卻早有師徒之實。
張鼐嘴巴一咧,嘿嘿傻笑兩聲,很干脆的跪下,朝李自成磕了三個響頭。
“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三拜——”
李自成大喜,急忙攙扶起張鼐,看著個頭快有自己肩膀高的孩子,不禁大笑起來。
“好,好!鼐娃,義父的好鼐娃!”
“如今你入了我李家的門,按照輩分,你這一輩為‘雙’字,就叫李雙鼐吧?”
李自敬咂摸嘴巴,聽了咋覺得這么別扭,李雙鼐?雙鼐?雙奶!
臥了個槽!
雙奶?難道不是雙奶,還是獨奶不成,叫雙奶,還不如叫雙皮奶呢!
若是張鼐以后回過味來,二兄您老人家,怕不是要被恨死了,堂堂闖王義子,未來的軍中大將,怎能以雙奶示人,還不被人笑死?
想象一下,兩軍對陣,那邊策馬奔來一將,槍指張鼐喝道:“呔,來將速速報名,本帥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張鼐一揮大刀,氣沉丹田回道:“吾乃闖王麾下先鋒大將李雙奶時也——”
頓時,對面敵將笑卒!
“咳咳,二兄,李雙鼐此名,三郎覺得有些別扭......”
“胡說,李雙鼐既有不忘張家之意,又有新入李家之說,怎會聽了別扭?我說三郎啊,你就是跟著李先生,學了一身酸儒毛病。”
“二兄,要不你多念幾句?——”
“恁地事多,多念又如何?不還是李雙鼐?李雙鼐,李雙鼐?咦,李雙奶?”
李自成頓時回過味來,額頭黑線頓生,面色漲紅,眼睛帶著威脅意味瞪著李自敬,若你敢告訴鼐娃,看俺不揍死你這兔崽子。
張鼐一頭霧水,詫異的看著自家義父與憋笑的三叔。
“咳咳,今日二兄收的義子,鼐娃拜了義父,大喜之事,不如叫‘李雙喜’吧?”
李自成捋了捋頜下短髯,點頭應允:“唔,如此倒也應景,那以后就叫李雙喜吧!”
“孩兒李雙喜,拜見義父大人——”
“哈哈,哈哈,俺李自成有兒子了!——”
李自成一把舉起鼐娃(李雙喜),頗有‘有子鼐娃喜欲狂,白日放歌須縱酒’的打算。
可惜,李自敬瞅了一眼輪盤,見里面的獎品,并無酒水一類。
“今天晚上,義父就傳你李家九路對闖刀法,待過幾日,就去義父的結拜兄弟劉宗敏哪里,給你打造一把大刀!”
李雙喜大喜,忙不迭的狂拍義父馬屁。
另一邊院里的李友與大霞嬸,忙碌了一個時辰,將兩匹驛馬剝洗了干凈。
馬皮,馬血,馬腸子,一眾下腳料,都沒舍得扔,都被大霞嬸用各種大小盆裝了起來。
洗干凈,用鹽腌著,不管怎么說,這些都是肉食,既然是肉食,那就能吃,補身子。
至于腸子肚子腥臊味?有的吃就不錯了,何敢浪費?
沒看見外面饑民都吃的什么。
大霞嬸已經開始燉煮馬骨頭,以及下腳料,李自敬見了,忙從物資貨架買了十三香,遞了過去。
很快,大鍋內的肉湯便沸騰起來,濃郁的肉香四溢,四個孩子圍在鍋邊,不停吞咽著口水。
今天的早飯,除了固定的一人一個雞子,就是這肉湯配饅頭。
至于大早上這么吃會不會膩?開玩笑吧,現在這個時候的人,身體極度的缺油水,沒看見嘴巴最饞的李雙喜,早就掰開一個饅頭,專挑鍋邊的油沫子蘸著吃?
只見,一眾人蹲在地上,每個人端著跟腦袋一樣大的碗,手里夾著幾個饅頭,肉湯上舀一大勺油辣子,一邊吸著涼氣,一邊大口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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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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