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界上有比巨魔、豺狼人更討厭的東西,那么魚人絕對可以算是其中一個杰出代表。
整天嗷嗚、嘎哩嘎啦的叫聲毫無美感,只會讓你聯想到腐肉上嗡嗡作響的蒼蠅,體表鱗片的色彩會隨著溫度、周圍環境變化,經常呈現出惡心的混合色,宛如蠻人在身上涂抹的色彩,惡臭的腐肉掛在它們黃色的齒縫間,最為惡心的則是它們偏偏和未進化完整的類人猿一般佝僂著行走,光看著就是令人憤怒,不是嗎?
更何況魚人生命力頑強,它們的卵在干燥的泥土中也可以保存10個月,上面的透氣孔可以保證魚人卵不會窒息而死,只要碰到水源就可以快速孵化,只需要短短1年就可以成長為成熟的魚人戰士,相比人類和精靈,這些怪物總是和野草一樣怎么割都割不干凈。
“這就是藍腮魚人部落。”烏瑟爾看著下方繁榮的魚人部落,魚人在淺淺的沼澤污水間穿梭,水草、灌木制作的小屋浸泡在水中,那是魚人招潮者的住所,和豺狼人織霧者類似的薩滿,在這種環境下它們更加強大:“大概有5000個成年魚人。”
“它們的地盤在一處溪谷里,只要我們居上而下展開攻擊,足以打敗它們。”阿比迪斯很自信:“居高臨下,輕而易舉。”
奧蕾莉亞提醒道:“光我們兩爬上來就花了三個小時,大部隊爬如此陡峭的山并不現實,魚人也不是瞎子,大部隊是無法隱藏的,它們掌握制作毒藥的技術,可以輕易麻醉一個成年人,我的部隊不可能邊忍受魚人毒箭的攻擊邊爬山。”
李斯特指著旁邊的懸崖峭壁,幾頭野生迅猛龍在這里蹦跳著,觀察這些獵物:“讓你的游俠們提前爬上來,占據制高點,我帶領步兵堵在前面,我們的艦隊再把后面的入海口一堵,甕中捉鱉。”
“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魚人部落里的施法者,另外,這個部落有20只左右魚人祭司。”希爾瓦娜斯輕輕開口,她很少主動說話,但每一次都直擊要害:“據我所知,一些魚人部落掌握聯合施法的秘訣。”
“并不算秘訣,只不過是結成法陣,幾個施法者同時輸出魔力,放大原有法術威力,當然,這確實是一個威脅,我粗略估計,這么多魚人祭司大概可以讓潮水在5分鐘內上漲2-3米,引發一場不大不小的洪水。”李斯特估計著對方的實力,發現確實非常棘手,很麻煩,兩棲生物打不過你就跑,這是非常頭痛的戰術:“如果不能提前解決掉它們,我們根本打不贏。”
李斯特回到營地后召開軍官會議,看到他們壓抑的表情,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我的計劃是給我創造機會,你們拖住魚人,我和艾吉兒運用大地的力量,將魚人營地推出海洋,徹底變成一片凝實的土地。”李斯特在沙盤上指點:“根據我們現場勘察,魚人的營地范圍還是非常大的,即便有如此多法師配合,我和艾吉兒起碼也需要1個小時才能完成。”
達索漢率先反對:“公爵,這幾乎不可能,法師們全部去配合你,那沒人可以反制魚人施法者。”
“而且騎兵根本無法在這種情況下作戰,那些馬不可能泡在半人高的海水里和靈活的魚人作戰。”寇爾提拉的話讓所有人大感頭痛。
和人類不同,魚人身上堅硬的鱗片和肌肉就是最好的盔甲,沾有濕滑黏液的鱗片可以輕易抵擋利劍的攻擊,還很輕薄,幾乎沒有重量,步兵既要忍受寒冷的海水,還要穿著沉重盔甲劣勢作戰,這幾乎不可能。
步騎兵全都被苛刻的環境限制住,饒是李斯特也頗感棘手,穆拉丁咳嗽一聲:“那從海上呢?我們不是有艦隊嗎?在海上打敗魚人。”
“哪怕最輕的船都需要在10米深的水中才能行動自如,那里受到潮汐影響,水深一直在5-10米間變化,艦隊根本進不去。”奧蕾莉亞的話讓穆拉丁大為惱火:“該死的魚人!”
李斯特持續深思,他細致地描摹地形,周圍甚至有人提出讓侏儒用火炮持續射擊的想法,先不考慮目前粗劣的黑火藥在海水中是否有威力,光是李斯特自己見過的,哪怕在近距離威力對魚人而言都很有限,真是令人頭大,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魚人困住手腳。
“集中火力突破可以嗎?”達索漢輕聲道:“我們組織一支幾十人的精銳,突然發動進攻,”他邊說邊做出斬首的手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那些魚人施法者。”
奧蕾莉亞否決了這個提議:“不可能,如果我們都集中突破對方,那么誰指揮軍隊。”
周圍一片吵吵嚷嚷,一個聲音響起:“值得考慮。”
“太過冒險!”烏瑟爾剛剛反駁,看清是李斯特后張目結舌,他調整呼吸:“太過冒險。”
“我忽視了這個世界的規則,”李斯特安靜地站起來:“高等戰斗力可以碾壓低級戰斗力。”
“正如我斬殺那頭巨型豺狼人后,豺狼人部落不攻自潰,”李斯特走到沙盤邊,輕輕推倒象征魚人的棋子:“只要我們能夠斬殺那些魚人施法者,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們需要知道魚人的數量、施法者的能力、魚人是否供奉某些特別強大的生物,在戰斗中它們會不會獲得額外的援助。”希爾瓦娜斯開口道:“這大概需要更多時間的偵查。”
“游俠部隊和火槍手們帶足箭矢和干糧,提前爬到兩側山崖上,這兩座小山很陡峭,魚人光滑的璞很難爬上去,不用擔心你們的安全,只要達到50米以上高度,魚人的吹箭對你們毫無影響。”
“這必然是一場曠日長久的戰斗,起碼持續一整天,如果要爬山的話我們帶不了很多東西。”奧蕾莉亞提出問題。
“每人3瓶法力藥劑,記住,戰斗一旦開始箭雨不能停。”李斯特冷酷的表情讓風行者三姐妹同時點頭,奧蕾莉亞接著提出要求:“我和你去,希爾瓦娜斯和溫蕾莎指揮游俠部隊。”
“我也去。”希爾瓦娜斯的話讓奧蕾莉亞瞳孔一震,她剛想反駁,李斯特便答應了這個請求:“沒問題。”
李斯特繼續布置任務:“烏瑟爾,你負責指揮步兵部隊,穆拉丁閣下、埃爾琴工匠,你們繼續指揮矮人和侏儒聯軍,你們和烏瑟爾配合,只要堵住魚人在內陸的出口即可,做好接應。”
“30人,我們將組織一個30人的小隊,集體狙殺對方施法者,阿斯塔洛大師,你和克拉蘇斯大師帶著法師們在魚人營地外施法,吸引它們注意力,確保它們會大部分集中到一起。”李斯特站起來,火光照射出他嚴酷的目光:“明天一早,我們就發動進攻。”
“一旦成功,穆拉丁大師,給我們一個信號彈,成功后我們立刻發射信號彈,步兵軍團即可推進,只要將它們都趕下海,我們就贏了。”
“我提議1個星期后再動手,我的哥哥麥格尼國王說他已經派遣援軍過來了。”穆拉丁的話讓眾人精神一振:“而且魚人確實在進行某種祭祀活動,我們必須搞清楚它們供奉著什么怪物。”
李斯特點頭認可:“奧蕾莉亞,在此期間你組織偵查活動,烏瑟爾、寇爾提拉,你們繼續訓練軍隊,我必須開發出全新的法術來應對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