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她教完我法術就走。”李斯特當眾做出保證，而卡特拉娜只是靠在門邊，欣賞著那些無能狂怒的士兵和凡人，她感到很有趣，如果自己不走，李斯特會怎么樣？

　　“太過粗糙。”奧妮克希亞看著李斯特手中懸浮的石球，她隨意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你還沒有完全理解大地的力量。”

　　李斯特放下手，他嘗試著重新構造土元素法術模型，對于薩滿而言剛剛已經夠了，元素可不會任由他們揉捏，薩滿是靠求爺爺拜奶奶才得到元素的幫助，對于薩滿而言土元素就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作用，更深層次開發就別想了。

　　“你一直忽視了大地最強大的力量，”卡特拉娜無趣地走出去，天然掌握強大力量的種族總是天然帶有高高在上的俯視感，蔑視一切凡人種族的智慧：“我先出去了，那可憐的精靈還在生氣呢。”

　　李斯特思索起來，大地真正的力量？什么意思？他繼續按照薩滿的思路構造法術，當他將這些咒語一樣一樣排列開，他愕然發現一件事。

　　這些咒語都大同小異，完全就是對土元素不同方式的利用，比如說大地震擊和地刺術，都是塑造不同形態的巖石，破壞巖石結構和瞬間制作地刺其實是一個概念。

　　質變能量，李斯特想到貝洛瓦爾提到的這個概念，他突然有所明悟，前世各種小說里所謂的法則、法術是否就是這個概念，將大量法術的共同點篩選出來，掌握基本結構后就可以貫通一系列法術。

　　他將這些咒語共同部分的音節、詞匯挑選出來，仔細閱讀，很快，他找到一個共同點。

　　這些咒語都是向外釋放元素，釋放而非儲存，薩滿的法術中根本沒有將元素儲存在一個地方的方法，而艾吉兒的法術中才稍有涉及。

　　將土元素儲存在一起，李斯特手中的石球緩緩收縮，一股異樣的力量從李斯特手中迸發而出，他雙目怒睜！

　　自己寫字的鵝毛筆陡然飛起來，焊死一般焊接在自己手中，在無法想象的重力作用下，它顫抖著崩碎成碎屑，當李斯特調整釋放力量的方向，漫天飛羽散落在空氣中。

　　原來如此，李斯特加大力度，他癡迷地看著手中的黑色漩渦，大地最原初的力量，重力。

　　為什么所有的物體都吸附在大地上？這種力量便是重力，只有重力才能讓物體在沒受到外力的影響下永遠和大地結合在一起，這是萬物之間永遠存在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存在。

　　他微微用力，無形的力量從全身各處涌出，和裹挾著自己的風不同，這是發自內心的力量，來自骨髓深處。

　　李斯特享受地閉上眼，這就是大地的力量，這才是大地真正的力量，他將手掌摁到墻壁上，細致體會大地的律動。

　　下一刻，一股略微的顫動感從體內傳來，李斯特還沒反應過來，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間傳遞到他的大腦中，仿佛一把鋒利的鑿子狠狠刺入腦髓般，劇痛快速傳遞到全身，他猛地一顫，難以言喻的痛苦呻吟從他口中發出。

　　他立刻摔倒在地，劣質的木板凳被砸個稀爛，當他艱難翻身時，他再次看到了普瑞斯托領主，黑龍之王。

　　對方目光復雜地看著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所以說，你也感受到了嗎？”

　　“大地的痛苦。”他伸出手，取消掉手上幻術后，黑色龍爪上布滿了橘紅色龜裂痕跡，李斯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他急忙取消掉手上力量，這才擺脫疼痛感，饒是如此，他手掌中央依舊撕裂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從中奔騰而出。

　　無比折磨的痛苦重新回到死亡之翼身上，他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毛，李斯特咬牙點頭道：“我明白了你的痛苦。”

　　當奈薩里奧挖掘大地時，上古之神的出現讓他駭然色變，從此古神的聲音永遠環繞在他心頭，智慧種族出現后永不停歇地在大地上挖掘，破壞大地，這些痛苦都被同樣施加到奈薩里奧身上，永不停歇的折磨讓他痛不欲生，二者夾擊下奈薩里奧總算瘋了，睿智的大地守護者總算變成后世想要滅世的瘋子。

　　只要所有破壞大地的生命全都死去，那么自己就沒有痛苦了，不是嗎？

　　死亡之翼緩緩推開門，奧妮克希亞點頭致意：“父親。”

　　“紅龍們很快就來，他已經明白了大地的意義，很快就會成為我的繼承者，”死亡之翼的聲音非常淡然，甚至帶有一絲愉悅：“終于，我可以從永恒的痛苦中解脫了。”

　　他和奧妮克希亞融入大地中，克拉蘇斯沖入實驗室，看到坐在地上的李斯特他急忙沖上前，李斯特正在處理傷口，他抬頭看著焦慮的克拉蘇斯，淡然道：“我還以為您永遠不會驚慌失措。”

　　“有沒有其他人來到這里？一些異常的生命。”克拉蘇斯緊張的表情足以證明一切，李斯特笑出聲，他喝下一瓶藥水，淡淡的植物清香氣息消失在他的喉嚨間，讓他大感放松：“什么都沒有發生，克拉蘇斯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