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哥，那后來呢。”江志問道。

　　“后來就是我們兩個人什么都干，掙了錢了，我說他是我弟弟，他說憑什么？就是因為你爸跟我媽睡過，你就是我哥了，說他不干，我知道，他是怕連累我，有些事我不方便做的，他都替我干了。我們兩個說過，都欠對方一條命，都只能我們自己收，結果，他他媽反悔了，他的命是我的，不是那個傻X的。”章澤偉又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哭的驚天動地。

　　“你知道我這些天干嗎呢吧？你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去那個傻X他們老家了，花錢雇人給他們家潑了10天大糞，那味道，比他媽公共廁所還臭，我說了，每天得照著抽糞車的量給我往他們家倒。”

　　“那他們沒報警啊，報警怎么辦？”江志蒙了，他還以為章澤偉就是天天喝多了呢。

　　“他們村長潑的，他報警也是鄰里糾紛，關我什么事？”

　　“你認識他們村長？”

　　“它認識。”章澤偉從包里又掏出錢包和手槍。“他們是無辜的嗎？我不知道，反正我也沒打人，也沒殺人，我他媽潑點大糞還不行嗎？他們一家人也比不上小馬的命，我草。”章澤偉又點上一支煙，隨著煙霧飄起，他又開始詭異的哈哈大笑。“以后每年清明我就去潑大糞，小馬，哥給你出氣。”

　　江志看著慢慢躺在那兒胡言亂語的章澤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理解章澤偉和馬上贏的這種關系是怎么樣的，兄弟？朋友？也許就是孤獨中相互取暖的兩個靈魂罷了，現在一個沒有了，剩下的那個不過更加孤獨了。

　　江志替章澤偉收拾好東西，出門結了賬，在旁邊的酒店開了一間房，讓章澤偉睡下，特意叮囑酒店的服務員隔一會兒過去看看，服務員起初不愿意，說他們不能進入酒店客房，但是看到100元小費后，立即改口請江志放心，他們會定時去巡查的。

　　回到公寓已經凌晨四點了，江志看了一眼魏薇，還行，今晚睡得還比較踏實，看來醫生開的有助睡眠的藥還是有點用的，他靠在沙發上，想閉會眼，畢竟待會就該上班了，可是越想睡就越睡不著，最后起來洗了個澡，沖沖身上的酒味，點上一支煙等待天亮。

　　“著火了，著火了。”突然魏薇光著腳從臥室跑了出來，嘴里大喊大叫，江志趕緊扔下手里的煙，沖過去抱住魏薇，不讓她往門外跑。

　　“沒有，魏薇，沒有，沒著火。”

　　“著火了，你聞，什么東西燒焦了？真的著火了。”魏薇顯得很慌張。

　　“不是著火，是我的煙沒掐滅。”江志趕緊把魏薇抱回臥室，回到客廳把剛才沒掐滅的香煙掐滅，不過他似乎也聞到了一股豬油被燒焦的味道，他有多想，也許是樓下做早點的把肉烤糊了吧，反正屋里是沒有什么東西。

　　章澤偉在中午給江志打了個電話，告訴自己沒事，還說今天晚上再喝，讓江志過來陪他，江志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是真心覺得章澤偉和小馬的情誼太珍貴了，不管怎么說，小馬的死跟他多多少少有一定關系，于情于理，他也該陪陪章澤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