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不僅影響大腦的判斷力和身體的反應能力,還會影響你的心態,讓你無畏、無所謂……
我知道不要開得太快,我也知道自己沒有平時那么小心謹慎了,貼著你們過去就過去吧,管你們變道、拐彎還是搖擺一下。
紅燈該等還得等,但隨時準備沖出去,贏在起跑線上,黃燈能搶就搶,綠燈更甭說了,必須目不斜視,徑直通過。
“匪兕匪虎,率彼曠野。”我不了然生命本身是否存在意義,還是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賦予它意義。
一個人要耗費多少年,才能在這個多姿多彩、令人目不暇接的世界上找到自己的定位?
或許人稟賦各異,有人觀一花一葉可悟道,有人憑一技之長可養家;有人仰望星空,原地踽踽,有人無所不知,百無一用。
我的血是溫的,沒有冷,但也不熱。
我也許蹉跎了許多歲月,但從未敢也不甘以向往自由為名叛逆生活,水送山迎,不為明天憂慮。
我沒有無精打采、心灰意冷,但與那些元氣淋漓、躊躇滿志的人相比,黯然失色。
我像硬幣一樣立在這人世間,不正不反,兩邊不靠。
我彷徨四顧,悵然若失。
這輩子,還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嗎?
我內心擰巴,痛苦不堪。
其中的某些遺憾,不得釋懷。每念及此,心頭不禁一陣酸楚。
有時,我想如果我能“有福”成為一個虔誠的信徒,就可以告解,在得到勸慰和寬恕之后,就可以放下。可是,不行,我沒有那樣的信仰。何況,即使是圣徒也無法通過宗教全然地得到靈魂的救贖。
或者,我能參透“過去心不可得”的真義,放下那些妄念執著,但“我法妙難思”。
只愿時間賜予我仁慈的遺忘。
情緒不斷泛濫,悲從中來,不可斷絕,兩行熱淚流過我的臉頰。
十字路口,綠燈,直行,從北向南。
在我走到路口中間的時候,右前方一輛右轉的車出現在我前面,此時我正好在用左手擦臉上的淚水,慌亂之下,右手握下了前剎,車猛地點了一下頭,身體由于慣性往前一沖,右手推著車把猛向左轉,車失去平衡,應聲倒地,我趴在了車頭上。
好在速度不快,我和車都沒打滑。
這時候,東西向道路變了綠燈,我擋著的這條車道最前面的車沒動,也沒有鳴笛催促。
車燈照在我身上,我沒往那個方向看,但我知道那是一輛庫里南——我不知道這是我當時認出來的,還是事后記起的。
我之所以能認出或記起是庫里南,是因為不久前,我在內務府街那邊見過一輛,車牌圓點后面的數字是56789,印象深刻。
我沒有尷尬,沒有懊惱,什么都沒想,默默地把車扶了起來。只是恍惚間,我仿佛以另一個視角,在不遠處的、一棵樹那么高的地方看著這一場景,看著自己……
等別的車道上的車差不多都過去后,我推著車走到了路邊。
檢查了一下自己,手腳沒擦傷也沒扭傷,臉上身上也沒事。
車右前側的外殼有點劃痕,前剎車金屬把手的末端被磨掉了一塊,形狀也向前彎曲了(如果是向車把方向擠壓的話,應該會把我的手指夾傷),看來力量都泄在這剎車把手上了。
第二天,胸前開始隱隱作痛,皮膚出現了一塊淤青,應該是被扭過來的左車把頂了一下。癥狀正常發展,持續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好了。
回吧,我的小摩托。感謝你一直默默地陪伴著我,悠游于巷陌時光,不用擠公交地鐵,不用擔心堵車停車。今天是我的錯,以后一定注意。
從那以后,我滴酒不沾,喝的最接近酒的東西是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