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這幾日很是緊張,幾戶相隔,她擔心那賊人會來將軍府,秦映安慰她有自己在,不必如此擔心,朝中此時陛下大怒,賊人囂張至極,天子腳下罔顧朝法,明目張膽出手絲毫不在意天子,太子見此,自請查明此事,太子以為,此事與西北流寇必然是脫不了干系
“父皇,西北流寇一事初顯,流民四竄,西北民不聊生,朝廷命官又接二連三枉死,導致我大慶州人心惶惶,兩樁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兒臣以為,這兩次事情必有關聯”
“太子說的正是,臣以為,應兵分兩路,探查兩事的起因,以商對策”
太子派附和,慶帝沉思片刻,此事其實顯而易見,初定天下時,這種事情并不少見,舊朝覆滅,新朝不穩,舊朝妄想復州,難免會有動亂起,而想要趁亂起義,流寇乃是最好的借口,不過此事尚有疑點,若是普通的流寇,倒好解決,就怕流寇背后隱藏著的東西,在籌謀更大的陰謀。
“既然太子有此決心,朕允了,太子此番下西北,定要處處小心,切忌盲目行事”
“兒臣明白”
開明街上守衛漸增,官戶們無事即常大門緊閉,一時間大街上冷冷清清,秦府此時一片烏云籠罩
“珫兒怎么會失蹤?既然是跟隨大軍前往禹州,他斷然不會孤身一人離開,這豈不是逃兵之舉?珫兒萬不會做出此事來??!”
秦夫人手撐岸板,身子微微顫抖,現如今朝堂不穩,流寇肆意,西南瘟疫橫行,天下之地,到處都是無聲的硝煙,禹州之地不知道現如今是什么境地,陛下派兵支援,必然是發生了戰爭,軍中一月有余未曾來信,她心惶惶不安,沒想到秦珫在行軍途中失蹤,這讓秦夫人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娘,先別著急,說不定三兄只是路途之中有事情耽擱,暫時未曾回禹州,再等等”
秦映心里著急,安慰著秦夫人,秦夫人坐下,搖搖頭,她知道秦珫絕對不是會如此行事之人,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來人,將宋詔叫來”
門外進來一個年輕人,秦夫人從懷里掏出來一個銅牌,遞給宋詔
“本夫人命你帶領騎虎軍即刻啟程,前往禹州關隘,途中仔細探查秦珫行跡,務必將人給我安全的找回來”
“是”
宋詔離開,秦映心里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簡單,三兄性格雖然頑劣,但大事上從來不會馬虎,“失蹤”這個借口太難以信服,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三兄此時到底在何處,是否安好,還希望三兄一定要無事才好
近日京州倒是太平多了,陛下嚴令追查命官枉死之案,已經有些眉目,那些人暫時也不敢再動手,朝中太平多了,秦夫人也放下心來,秦映心系秦珫安危,跟秦夫人提了自己要去隴頭縣,禹州的第一處下縣,秦夫人自然是不答應的,一個女孩子出門本就是危險重重,再加上現下各處都有流民,匪寇,更加是不安全,秦映無奈,只能等機會
太后賜婚青和郡主與慕容宴的懿旨在月旬下來了,青和郡主還是與慕容宴訂了親,訂親那日,世伯候府熱鬧非凡,天子慶賀,無可比擬,秦映在后院看見了青和,她已經脫了紅袍,立在欄前,抬眼望去竟有些“徽徽不知綾羅,將將可及空想”之感
“前廳熱鬧的很,郡主一個主角怎么在這里冷清?”
“不過是熱鬧,可本郡主從來不喜熱鬧,遠山深處湖泊,進廳眼前雀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熱鬧與冷清,有什么是值得我心生歡喜的呢?”
“也是,這世間本是如此,得償所愿,金榜題名,喜事是與否,須得自己喜歡,不過慕容公子此人倒是英俊瀟灑,學富五車,且看著也不是那般紈绔之人,郡主也無需擔心”
“我不擔心,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容公子確實不失為良配”
“郡主所言極是,如此,秦映在此恭??ぶ?,百年好合,富貴安康”
青和郡主回過頭,對著秦映真摯一笑
“謝謝你,秦映”
秦映笑,行過禮便往前廳去了,青和郡主看著秦映的背影,默默的說了句
“同為女子,希望你能覓得良婿,兩心一處”
秦映不知道,青和郡主的過往,她只當青和郡主婚期將近,難免緊張,不過她與青和郡主之間尚未如此和諧,相處甚少,這番說辭已經對于青和郡主來說是意義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