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祠堂
“女兒已經有了師傅,不會再拜他人為師,還請父親收回成命。”
“為父知道,你小姨不但教你讀書寫字,還教你一身醫術,感情深厚,白公子來府上,也只是名義上的教書先生。”
陳處父女的談論讓一旁的陳熙有些懵,不知什么情況的她,根本插不上話。
“伯父,初雪出去一趟,怎么多了一個教書先生,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自古至今,女子學醫不比男子,除了學醫天賦,不時還要遭到世人詬病,陳處這般,不光是保護白玉,也是護住陳雪,不讓外人知道內情。
陳雪自知白玉若再不救治的后果,從小就知道醫者仁心的她,最終答應了陳處的保守做法。
“女兒答應父親救白公子一命,除夕后,還望父親成全,讓初雪將生母骨灰帶回岐山祭拜。”
聽到這,陳處先是驚訝,而后心痛,他深知陳雪每年回府都是為祭拜生母,如今索要胡氏骨灰,是不想每年奔波,再回府中了。
原本就思女心切的他,在此時卻不知如何挽留,仍顧嚴父威嚴,他再痛心也不言于表,狠下心答應道。
“你既然如此決絕,那為父答應你便是。”
陳處揮揮衣袖,準備離去時,又被陳雪叫住。
“還有一事,初雪和父親之約,還望對祖母暫時保密。”
陳處背對著陳雪,停頓片刻,早已眼含淚花的他依舊一副嚴父語氣。
“答應你便是!”
話音剛落,陳處奪門而去,祠堂只剩陳雪,陳熙二人。
“初雪,你將伯母的骨灰帶走后,你以后還會來金陽陪我玩嗎?”
“無論如何,陳熙姐,你永遠是我的姐姐。”
太尉府大廳
此時,陳府眾人全聚一堂,陳柳氏正坐高堂,一臉慈笑的對陳處數落道。
“老二家的熙丫頭原本就頑皮,這次玲丫頭被蟄傷,與雪丫頭本就沒有多少關聯嘛,人剛回來,就被罰去跪祠堂了。”
坐在一旁的陳處,一臉無奈,語氣委婉的說道。
“是我的不是,這不剛剛就讓她們二人離開祠堂了嘛。”
陳柳氏望向陳處一旁的徐蓉,詢問道。
“大兒媳婦,玲丫頭現在傷勢怎么樣了?”
徐蓉強忍怒氣,一臉偽笑,語氣異常溫和的答道。
“玲兒只是被蟄傷了額頭,大夫已經看過了,上了藥,并無大礙,只是這幾日見不了人。”
“沒事就好。”
片刻后,陳雪、陳熙二人抵達大廳,相繼坐下。
“處兒,人都到齊了,你有事就快說吧。”
“好的,母親。”
只見陳處站起,對在場眾人說道。
“初雪從小在岐山長大,作為父親,卻沒能為其擇一名師,是父之過,所以我特意請了一先生來教導初雪。”
“白琰公子,進來吧!”
陳處話音剛落,白玉走了進來,他衣著素衣,給人一副書生意氣的模樣。
“晚輩白琰,見過陳老夫人,見過陳太尉,太尉夫人。”
白玉這一鞠躬,不禁讓陳處有些心顫,誰會想到,眼前給自己鞠躬的是當今皇上。
“白先生,無需客氣,快快起身。”
白玉抬頭的那一刻,陳柳氏一眼便認出了他。
“咦~這不是那個小將軍嘛?”
一瞬間,在場眾人各露出不同的表情,陳處、陳嘯滿臉疑惑,徐蓉和陳熙則一臉好奇,陳雪更是擺著臉,不敢與人對視。
“陳老夫人好眼力,正是在下。”
“哈哈哈,這也太巧了,處兒,你在哪找的先生,居然找到了我們的救命恩人。”
“母親何出此言?”
“昨日不是說過,我與雪丫頭在宏山一帶遭到山賊,是一將軍出手相助,那人便是眼前的少年。”
陳柳氏這一言,讓陳處又知道了白玉另一個秘密。
“原來如此,我在此謝過白先生了。”
太尉府后院走廊
白玉在前,陳處緊隨其后解說著府中陳設。
“皇上,你來府后,就住東別院,東院寬大,不光采光好,還很寧靜。”
“東院不是陳嘯住的嗎?給我一外人,不合適,另找一處吧,無論大小,寂靜就好”
“皇上哪里話,您屈身來府上,已是屈尊降貴了。”
“太尉,我在府中一日,就只是白琰,不管有無外人,都喚我先生即可,切記。”
陳處突然停下,鞠躬道。
“微臣記住了…”
白玉轉身面向陳處,將其扶起,繼續言道。
“不引人生疑,不光跪拜之禮,還有鞠躬禮也免了吧。”
“另外,還有一事…”
看陳處欲說無言的模樣,白玉大致猜到了。
“太尉想問的是宏山一事吧,那日為尋悠平公主,才不得已出宮的,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臣明白,不會向他人透露半句,只是身為臣子,還望陛下保重,畢竟,韻朝離不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