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明認(rèn)真地說：“為臣知道王爺今日心情不悅，特來給王爺寬寬心。成王殿下剛剛大勝凱旋，圣意正隆，殿下對成王應(yīng)格外恭敬才是。”石均讓王克明坐在上首，自己坐下首，皺著眉說：“本來我的名分在眾王之上，又是皇長子，還做過監(jiān)國。現(xiàn)在不但齊王跟我爭，這個成王也攪了進(jìn)來，明日還讓我去迎候他，真是咽不下這口氣。”王克明笑笑說：“殿下此言差矣。殿下明日迎候的是凱旋之師，而非成王一人。如今陛下春秋鼎盛，身體康健。殿下不能過早地暴露內(nèi)心的想法，更不能引起陛下猜忌，而應(yīng)沉下心思，韜光養(yǎng)晦，用心做事，廣置黨羽，待時機(jī)成熟，自然水到渠成。”豫王石均略一沉思，點點頭說：“王相所言有理，本王認(rèn)真照做便是。只是，成王上升的速度太快，咱們也得想個辦法壓壓他的銳氣才行。”王克明又笑了笑說：“王爺能聽善言，必成大事，臣心甚慰。據(jù)我所知，那成王此次幾乎沒有跟柔然接戰(zhàn)。他在進(jìn)軍檀州時還干出了縱兵搶掠的勾當(dāng)，而在班師的過程中他也對所過州縣盤剝甚重，似這等乖戾少年，哪有仁君的樣子。只要我們查出實證，在皇上對他圣意轉(zhuǎn)淡之時奏他一本，還愁扳不倒他嗎？”石均興奮地說：“王相果然是老成謀國之臣。那咱們就快些派人，去查他個清楚。”王克明擺擺手說：“殿下莫急。我們可以先讓成王跟齊王斗一斗，待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而且，扳倒成王也不需要我們直接出面。殿下們的師傅關(guān)老夫子哪里容得下這些臟事兒，把消息透給他不就可以了嗎！”石均撫掌大笑說：“高明，高明！小王能得到王相輔佐，真是三生有幸。王相對本王一片赤誠，我石均再次拜謝王相。”說著，石均竟跪倒在地，準(zhǔn)備磕頭。王克明嚇得趕緊起身，伸雙手?jǐn)v扶說：“王爺快請起，使不得，使不得！王爺對微臣禮敬有加，微臣十分感動。王爺放心，微臣愿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待豫王起身，王克明又說：“明日郊迎，若王爺實在氣不過，那咱們就在大道正中鋪上只有皇上才能踩的紅毯。等這事兒過去，我們再尋機(jī)參他一個不尊禮法，僭越皇權(quán)。”石均的眼角現(xiàn)出了笑紋。他說：“好，咱們就這么辦！”王克明又一思索，說道：“殿下也不用光想著打壓別人，關(guān)鍵是還要積累更大的功勛和德望。”石均貼近了問道：“求王相指點。”王克明捻著短須說：“按照朝廷慣例，每年對官員進(jìn)行一次考評，而每三年進(jìn)行一次大考。今年正是大考之年，而殿下又管著吏部，辦好這件差事不但能博得圣上的恩寵，而且對社稷有功，也能體現(xiàn)殿下的能力。請殿下深思。”石均又一拱手說：“小王明白了，我這就著人開始籌備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