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內,依舊是一襲藍衣的沈以澈正坐在書房,批閱著皇帝沈洲分配下來的奏折,神情認真,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肯放下白玉做的毛筆,輕輕揉了揉眉心,低聲喚了聲:“墨夜。”
一道黑影迅速出現,他望著沈以澈,神情自若,不帶一絲多樣情感:“主子。”
沈以澈聽到聲音后,抬眸,一雙鳳眼盡是讓人看不清的情緒:“沈青玉那邊可有什么動靜?”他與沈青玉自幼便不對付,什么都要爭上一爭,他雖對皇位不感興趣,但沈以澈也不想放過他,
蕭墨夜眸光微閃,將沈青玉的行蹤敘述了一遍,沈以澈聞后,眸中倒是多了幾分深思,他這個好弟弟果真從小到大就沒讓他失望過,真是一次比一次驚喜,于是淡淡說道:“本王記得馬上就到花神節了吧。”花神節就在春天的最后一天舉行,以迎接夏天,
蕭墨夜一雙墨眸絲毫不起漣漪,只是輕輕點頭,沈以澈神色晦暗,薄唇輕啟:“備馬,進宮。”
自從陳大海一案了結后,曲望過得異常平靜,沈青玉也神出鬼沒的,回到曲府后先是火急地去了曲自知的內室,看了棋盤,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說他有什么大事要辦,曲自知也是下了那盤棋后,就不在曲府了,曲望也沒多想,畢竟她這個爹根本就閑不住,直到……
淺如一臉沉重地抱著一大袋黃金走進曲望的內室:“小姐,陳大海死了,死之前他讓人把這袋錢轉交給你,說是……說是謝謝你還他心愿,但他得陪他的晚秋過春天的最后一載。”
曲望愣了一下,隨后接過那袋黃金:“死…了?”淺如眼尖地發現袋里有一張字條,指著說道:“小姐,里面有張字條。”
曲望聽后,皺眉,從里面拿出字條并展開,將上面的內容一一收到眼底:曲小姐,這是你辦案的應得的錢,謝謝你,讓我知道真相,了卻那么多年的遺憾,原來,我和她已經錯過那么多了,眼看就要到花神節了,我必須陪她過完春天的最后一載,另外,我還有個商鋪,商鋪的轉讓契約在錢袋子底下,現將它轉讓于你,也當時對你的感謝之情了。
曲望看完后,心情復雜,從錢袋子底下拿出那份轉讓契約,上面已經簽上陳大海的名字,就差曲望簽字了,
淺如看到后,有些激動:“小姐,陳大海雖然是個商人,但他的珠寶樓很大的,有三層呢,不如,我們把它改成一個報案處吧。”
曲望手捏下巴,似是思考,淺如說的是有那么些道理,她垂眸看了看腰間的夙愿鈴,便有了想法:“淺如,找人定制牌匾,夙愿閣。”
淺如點點頭,之后又想到了什么,眼里充滿了興奮:“小姐,你每年花神節都會去廟會玩,今年還去嗎?”
看著淺如滿臉期待的樣子,曲望不覺輕笑出聲,點了下淺如的頭:“天天就知道貪玩,那你小姐我…就勉強陪你逛廟會吧。”
淺如聽后,一臉懵逼,什么叫她貪玩,明明就是她家小姐自己也想好吧,想著想著,直接就說出來了:“小姐,明明就是你想玩。”
曲望聽后,像是被戳穿心事一樣,輕輕咳了一聲:“咳咳,淺如,你可不要往直女的方向發展。”
淺如聽后,一臉疑惑:“何為直女。”
曲望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古代,淺如不知道也正常,算了還是給她解釋一番吧,便說道:“這直女吧,其實跟直男的意思差不多,兩個的意思都可以歸結為不解風情,說話直率,會讓人尷尬,尤其是直男,有的時候罪大惡極。”
淺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那小姐,以后,我不跟直男和直女玩。”
曲望笑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當真蠢萌,她雙眸染上笑意:“出府玩玩嗎?”
淺如聽后,立刻有了精神:“走走走,小姐,我知道哪里好玩。”
兩人出了曲府,在京城的街道上東竄西竄
某地,“咳咳……”一黑色錦服的俊美男子正坐在擺設頗為亮眼的屋子內,屋子里擺滿了書,而他面前則布著一盤看似簡單卻又暗暗藏有殺機的棋,對面坐著的是他的貼身侍衛暗轍,暗轍衣容精明干練,瞧見俊美男人咳嗽,擰眉:“主子,你的病……”
俊俏男人微微抬頭:“我沒事,上次讓你找的屬陽女子可有下落?”
暗轍嘆氣,收回正要下的黑子:“這天下女子大多屬陰,屬陽的女子少之又少,可以說沒有…不過…”
俊俏男人星眸微閃:“不過什么?”
暗轍將剛剛未下的黑子重新放入棋盤,繼續說道:“不過,馬上就到花神節了,想來會有個機會碰到。”
俊俏男人勾起一抹苦笑:“暗轍,你說,真的只有以極陽女子的動脈血為藥引,才能治好我的心疾嗎?”
暗轍欲言又止:“主子,你沒得選。”
俊俏男人便是在朝堂為國師在江湖為盟主的江遠寒,江遠寒眸子深了深,落下最后一顆白子:“那就等著花神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