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清市的地標建筑是市中心的丁字口。
丁字口有一個雕像是1996年,建成12米高的不銹鋼雕塑,雕塑被取名“晨光”,這座高近12米的不銹鋼雕塑由4人托起一個金色的球,塑像取名“晨光”,被喻為托起明天的太陽,象征著溶清市人民奮力拼搏的精神。
雕塑由塑像和噴泉組成,夜色中塑像在燈光的照映下,頂上閃耀著金色的光,底部的噴泉被燈光照耀成五顏六色。
晨光雕塑成為溶清市城區一道美麗的風景。
江連城開車經過車水馬龍的丁字口,往約定的地方駛去。
十分鐘后,到梧桐山公交站臺時他看見對面一棟十來層高的居民樓,它的二樓有一個廣告牌橫立,上面寫著“蘭茗茶園。”
找了半天,找到停車位后,他才向蘭茗茶園的入口處走去。
邁上臺階,進門處站了兩名穿藍色旗袍的服務員候著“恭候先生多時,這邊請。”
“先生是找人還是定座?”服務員笑著問道。
江連城笑道:“我找一位穿灰色衣服的女士。”
服務員回想了一下,接著道:“好的,先生您請跟我來。肖女士已經定好了座。”
她的記性很好,帶著江連城走過一間間裝修極雅的茶座,來到一間靠窗邊的茶座。
指著座位道:“先生請稍等一下,肖女士馬上就來。”
江連城只好坐下。
“先生,您要喝點什么茶?”服務員熱情問道。
“來壺湄潭翠芽吧。”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扭著婀娜的身姿走了。
江連城看了一眼裝修,古色古香,屏帳,燈籠,植薈,空氣里還有淡淡的香味,能看出這店的老板很用心在經營。
坐了幾分鐘后,服務員端著一壺窯變西施茶具,和黑色的茶盤搖曳走來。
把茶具和茶盤放下,她指著茶具道:“先生,請用茶。”
江連城點了點頭,服務員才退下。
端起茶杯,江連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品嘗了一下,有點苦,過了一會才開始回甘。
湄潭翠芽是溶清市的特產,它的外形扁平、勻整,色澤黃綠;湯色黃綠明亮;香氣栗香持久;滋味鮮醇;葉底黃綠明亮。
溶清市的特產就是茶和酒,這里的醬酒全國聞名,富有個性,一瓶優質的醬酒要經過5年的時間才會出廠,這里醬酒釀酒之術獨具一格,酒香飄溢,取河水以及優質高粱為原料,以小麥制曲,采用兩次投料,九次蒸煮,八次發酵,七次取酒,秉承端午制曲,重陽下沙等工藝釀造而成。
江連城想起以前去拜見岳父岳母時送的就是湄潭翠芽和來自江元白酒廠的醬酒,當時他和岳父喝的很是高興。
可惜因為他的原因,害的岳父一家出了事,老婆也和自己離婚了,他再沒喝過醬酒。
一想到醬酒就會想起岳父,哪怕他堅持這么多年都沒抓到兇手,他沒臉去見老婆孩子。
他出神時,連有人走到他所在的茶座都沒發覺。
肖燕今年五十歲了,因為提前退休的緣故,歲月在她臉上鐫刻了痕跡,這兩年她因為失去女兒,日子就很隨意過,除了人憔悴外其它還好。
來到外面的場所她心里會正常點,不用待在那個家里想起女兒經歷的點點滴滴,那會讓后悔涌入她心里。
她穿著灰色的外套,搭配了白色褲子,穿了黑白帆布鞋,透著簡約知性風。
她就那般走到她定的茶座坐下,面帶笑容的看向對面找她的刑警大隊長。
她有點好奇這男人手里捧著茶,眼睛卻望著窗外出神。
等江連城回過神來,見對面坐了一個穿灰色外套的女人在看著他,平復了心情,他淡定開口:“是肖燕女士嗎?”
“我是。”
江連城笑了起來,先把證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開口道:“肖女士,我是川匯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長江連城,這是我證件,您請過目。”
肖燕用白皙的手拿起了證件,做為化驗員,她的身上有一份從容,專注的氣質。
“你好,江隊長。”她伸出手去。
二人握完之后,她直奔主題:“江隊長,是想知道妍霏的什么事,她死了兩年了。”
說柳妍霏死的時候,她語氣都是顫抖的,誰能坦然說自己親人死了。那么一定是用絕望的語氣說的。
江連城直視她的眼睛,認真道:“我是想知道她為何自殺?”
“我要是知道,早就阻止她了。”肖燕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沒有感情。
“哦,肖女士我今天還有另一件事告訴你,那就是湯全徳被人殺了,就之前你女兒大學班上的英語老師,你不覺得奇怪嗎?”
江連城換了個思路問,把湯全徳的死訊放了出來。
肖燕詫異:“喔?這有什么奇怪的,難不成您覺得與我有關?”
她的聲音嚴厲起來,質問江連城。
江連城無奈道:“肖女士,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一個班上出了兩起死亡事故,這期間有什么聯系是我們警察需要調查的,這才請您來,向您了解情況。”
肖燕被氣笑了,笑著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哪能幫的上警察的大忙。”
江連城在想怎樣才能打動她,為了緩和氣氛,他指了肖燕面前的茶道:“肖女士,您先喝口茶,潤潤喉。”
“肖女士,不知您有沒聽過學校里關于你女兒和湯全徳的流言。說二人有關系。”江連城說出這話后就盯著她,看她表情有什么變化。
果然,肖燕聽了這個,臉色很難看,一陣青一陣白,她把端起的茶又放了下來。
“怎么?既然是謠言,那就是有人在詆毀我女兒,你們警察不管?”她的一句話,將了江連城一軍。
江連城輕笑,正色道:“管吶,我想知道你女兒為了什么要自殺,我不想看她帶著遺憾和絕望死去。”
興許是女兒的遺憾和絕望幾字打動了肖燕,她似是被觸動了。
她主動問了句:“我能做什么?我能為我的女兒做什么?”
第一次,她很急切,她還能為她死去的女兒做什么?
江連城直視她:“我想看看柳妍霏生前畫的最后一幅畫。興許那上面有答案。”
“好,我帶你去看。在我女兒的房間。”
她心急的要離開。
江連城跟在她后面,出去時先結了賬,才一同朝肖燕的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