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穿著紅布衣的兩對遁甲兵,急匆匆跑出來。
李鴻大聲嚷嚷著。“救救我,快救救我。”
紅衣士兵靠近后架起盾牌,高高壘起。遠處的山頭又一次射出兇狠的弓弩,后勁強大的弩箭輕易擊破遁甲。陳國的盾牌在弩箭看來就是一紙糊的,沒有絲毫用處。
“啊!!”有三個士兵的胸腹部被狠狠射穿。鮮血混在白色骨頭上,一聲聲呻吟著的人。紅布士兵拉著傷兵,和李鴻、燕江臨。快步走入城墻內。
李鴻大口大口喘息,一副極度慌張的樣子。燕江臨和李鴻抱著,身上還留著鮮血。
“啊,我的手,好痛啊!我要死了。”那些被射穿的士兵,凄慘的叫著。
城樓上,下令的長官急匆匆的踏下十分陡的樓梯。“沒事吧!都沒事吧!”
“長官,總共三人受傷。”
弩箭像一只兇猛的野獸,一口狠狠咬在那些士兵的身上。露出的破碎白骨,不斷留下的鮮血,有兩個士兵已經開始迷糊的要睡過去。
“帶下去,好好療傷。他娘的,浮國人仗著幾架弩機,還無法無天了。哪一天等我們旗紅軍來了,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修士。什么狗屁黑甲士,什么狗屁……”士官一腳踢飛地上的頭盔。罵罵咧咧的到李鴻面前。
“誒,沒事吧!”士官揚了揚下巴。用腳踢了踢李鴻的身子。“和我上來。”
李鴻和燕江臨爬起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污漬,跟著士兵快步朝著城樓上去。
城樓是是一個四個角的小閣樓。它的支柱據說是要三人和抱的一根鐵柱。紅雕大木的門窗,里面隱隱有音樂的聲,還有一些閃動的光影在游動。
難不成在陳國,也有大皇子那樣的人。看來陳國人的風氣也不過如此。那里都逃不過腐敗。
士官推開木門,里面三個艷女穿著暴露,白皙的身子在原木地板上舞動著。一個身著水藍色閑服的男子,靠在一黑色臥椅上。手里正拿著一串葡萄,張著嘴咬著他紫溜溜的葡萄。
看著李鴻兩人來了。咬下一顆,頭伸到臥椅外。一妙齡少女拿著桶子立刻湊近,他用舌頭添干凈葡萄肉吐出皮。
“好。”男子大叫一聲,雙手輕輕拍在一起。舞女幾個交錯,笑眼盈盈的眼睛,就像要要溢出來到泉水。
士官將李鴻兩人領進來之后,就趕緊退下去。
李鴻和燕江臨像兩個下人,候在一旁。燕江臨能感覺出,那人體內不俗的真氣。里面的氣旋飛速運轉著,應該是在識別兩人的真假。
別看著個“公子哥”十分享受在這迷醉里。可他恐怕不少于八百個心眼子。
他沖著一旁的少女勾勾手。指了指桌上的美酒,朝李鴻兩人指了指。而他還是一副糜醉的模樣。
少女將酒倒在兩個酒樽中,帶著淺淺的笑,來到李鴻面前,低低的欠了欠身子。李鴻拿過酒樽。這個“公子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你們去哪里可探查到什么沒有?”他總算是開口了。
“那只被遺棄的部隊,現在打算進攻剩下的幾個城市。好鞏固根據地,他們要在這一帶打下堅實的基礎。他們的黑甲士已經調配到方鎮,隨時準備進攻蒼同鎮。”李鴻立刻站起來,稟報將軍早就計劃好的一切。
“噢,原來是這樣。你們是怎么發現的。”臥椅上的修士緩緩直起身子。伸出手示意,音樂立即停止。
李鴻看向燕江臨。燕江臨從懷中掏出一張傳令文,上面血跡斑斑。“那一傳令士兵從西邊一直傳令到方鎮。經過這里的時候,正好被我倆劫下。”
臥椅上的修士用余光打量他們身上的傷口。大腿上的明顯是刀傷,身上也有幾處劃傷。這一代荊棘從多,所以手臂上劃破的衣服,很正常。
可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修士揮揮手,沒有過多的細問。“你們也全都退下。那士官喊上來,準備給老爺子發消息過去。”
城樓上的人全部退下。臥椅上的“公子哥”摘下一顆葡萄,一個人津津有味的吃起來。眼睛看著外面烈日炎炎的天氣。
過了一會,腳步聲密集的響起。隨后士官推開門。“您找我有什么事?”
“有沒有一種可能地方,會從方鎮攻進來。那里守備怎么樣?”修士背過去遠遠看著,對面山坡上的叢林。那里的野草到處都是,時不時還會刮大風,就在不遠處下暴雨。
守備沉思一會。“如果從方鎮進攻,那要攻擊的無非就是蒼同鎮。那里地勢開闊,利于他們黑甲斗沖鋒,我們守不住。那里遲早是他們的。”
“那我們目前最關鍵的在哪里?”修士雙手環在胸前。
“我們目前要將他們限制住,必須守住三座重鎮。分別是陽舉鎮、漢渡鎮和跡江鎮。這三座重鎮缺一不可,一旦被突破將又是一場,于上一場戰役一樣的大潰敗。”士官緊緊的捏著拳頭。“這支被他娘都遺棄的軍隊,我看他能翻騰幾年。到時候一個個抓起來,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在敵西邊接壤的有哪幾個?有沒有這些重鎮的一些有關的地區。”
“西部?”士兵撓撓頭。今天肯定是那兩個士兵帶來了很關鍵的消息。可是對方主力不是就在不遠處的迎松坡嗎?西部地勢復雜,他們對那里不熟悉,不適合駐扎。“跡江鎮倒是離哪里很近。但在那里我們有絕對的優勢。他們不會在那里打一場慘烈的大戰。”
“第一他們剛剛占據了那么多土地,對于這新的戰場需要時間來探查地形,并且他們的后方部隊需要結構性調整。再就是我們的陣法被占領,他們肯定是以陣法的安全為第一。”士官看著遠處白晝下,遠處沖天而起的紅色光柱,是他們這些前線士兵的恥辱。
“你多派一些士兵出去看看。我要對方將領準確的消息。”修士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絲巾,在上面用真氣不知道寫了些什么。
士官明白現在他在這里已經沒什么用處。邁著步子退下。
樓下李鴻兩人平躺在地上,衣服解開扔在一邊。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特別是李鴻大腿處的傷口不斷涌出鮮血。醫兩個士兵把李鴻大腿壓住,另一人拿著針縫合傷口。
“啊!”燕江臨傷口上滴了幾滴消毒的液體。強烈的刺激讓他忍耐的露出牙齒。
既然到這里來了,自然要裝的像樣一些。
“兄弟,忍著點。這玩意的確不好受,但是確實是好東西。我上一次和他們黑甲士逢面的時候,胸口被撕裂,滴上幾滴之后一個月就完好如初。”
醫務兵拍拍李鴻的另一只大腿。“好了,別動。再過七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抬下去。”
燕江臨一早就被抬著離開,他的傷比較輕。傷兵都沒有專門的地方安置,就在一塊空地上曬著。
想想那個修士卻什么都有。可能所有國家都是一樣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吧!人性就這這樣,還要求改變什么?誰能改變所有人的心智!誰能強行要求那些掌權的真正去體恤人民?
“咚咚……”
李鴻能夠聽到,遠處鐵錘敲擊石頭的聲音。還有碎石滾落的雜響。不出意外那就是冷碎石礦,此行的目地也在這里。只需要這里的礦石,陳國覆滅軍隊的計劃將淪為空想。
太陽的暴曬之下,每個人都只能喝一些水。當月亮爬上來之后,傷兵才一個個好受些。
“誒,兄弟。你這傷口怎么搞的。我們就是和狗一樣。水都沒得喝。”
李鴻嘆息一聲。“和敵人搏斗干的。”
“這日子越來越難,我們可怎么過啊!越來越活不下去了。除非家里出一個修士。那就皆大歡喜。”旁邊的大哥雙手撐著身子,他的大腿有貫穿性傷口。
“你是什么兵?”李鴻看著他粗壯的身體,應該是一個遁甲兵。“之前那三個傷兵怎么樣了?”
“他們都死了,那樣的傷怎么可能活下來?”大哥望著黑夜城頭窸窸窣窣的身影,露出一個笑容。
“又不會有,修士給我們療傷。你看見沒城樓上的那位沒,每天一大群美女圍著他跳跳轉轉。我們在外里死里來,活了去。到頭來不如別人跳跳舞。”一士兵一只胳膊已經不見。
“對啊,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唄,你去和他們討價還價?得了吧!被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他們殺人可不眨眼。”大哥和沒胳膊的士兵一句一句都聊著。
“我們的待遇算什么?被他們的修士榨干了,現在沒血了就遺棄我們。昨天有幾個還沒斷氣就被扔到懸崖下去了。連聲告饒都沒用。”大哥呲著牙,搖搖頭。
“小聲點,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了,到時候麻煩上門,我們都要受牽連。”斷胳膊的那個士兵,立刻招提醒著。
“再過些日子,把浮國打下來就好了。到時候就是青天白日。”
“呸,什么玩意?”大哥輕蔑地看向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