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柔先去病房探望了父親,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他,臉上漸漸有了豐腴的姿態,她的疲倦和負面情緒,好像在那一秒,被掃空了。
雖然請了護工,母親還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反倒是消瘦了。
母女連心,她站在門口不多時,母親就醒了,抬頭往門外望,四目相對。
祁母激動的上前,拉住祁懷柔的手。
“今天怎么有空來?”
“想你了唄。”祁懷柔窩進母親的懷中,撒嬌的說道。
“早不想晚不想,中午想來就來了?”寧青衫這個混世魔王,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他穿著白大褂,看著正兒八經,說出來的話,還是吊兒郎當的。
做賊心虛,這句話是沒有錯的。
寧青衫這句話怎么聽怎么像是一種隱喻。
“干媽,您放心,她有的是時間。”
“有時間也要休息一下,你們這個工作啊,沒個日夜,加班加點的,簡直不是人干的活。”祁母,一提到祁懷柔的工作就有些上頭,喋喋不休的,就像是和這個工作有深仇大恨一樣。
“媽,我難得來一次,你別激動嘛。”祁懷柔抱著祁母的胳膊,晃悠著。
寧青衫見狀拉住祁母的另一只胳膊,跟著祁懷柔一起晃悠。
祁母看著兩人,露出無奈又幸福的微笑。
“真的拿你們兩個沒有辦法。”
“醫院不干凈,你從小就體弱,還是少來。”
“青衫啊,你帶著她趕緊去休息一下。”祁母將祁懷柔推到寧青衫站的地方,揮了揮手下驅逐令。
“我還沒見到爸爸呢。”
“你爸啊,吃了藥才睡下去呢,這沒有幾個小時,是醒不過來的。”
“忙碌了大半輩子啊,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祁母摸了摸已經斑白的鬢角,有些感概的說道。
看著母親,祁懷柔也有些哽咽,她轉過身子,利用寧青衫擋住她微紅的眼。
母女兩人都低著頭,各自緩和情緒。
“好了,你這個臭囡囡,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還來打擾我。”祁母捶了捶祁懷柔,用玩笑來緩和氣氛。
祁懷柔也笑了,她重重的抱住母親,和母親說了再見。
轉身的那一刻,她的淚水還是不自覺的淌了下來,好在她戴上了帽子。
“怎么突然想著過來了?”
寧青衫關上門,神情肅穆的問道。
“怎么?我不能來啊?”祁懷柔佯裝不高興的白了寧青衫一眼,絲毫沒有察覺到寧青衫的臉色不太對勁,一直到他認真的說:“我很嚴肅的和你說一件事情。”
她才跟著認真起來。
“咋的了?”
“我最近才知道,我主治的病人中,有一個是沈聽遲的父親,李玉山。”
“這有什么奇怪的嗎?”
“外界都傳,李玉山特別寵愛沈聽遲,有求必應,但是寧女士和我說,李玉山和沈聽遲的關系并沒有這么簡單,看起來是慈父出敗子,實則,兩人似乎有著權力爭奪和糾葛。”寧青衫越說,聲音越小。
祁懷柔知道,他不是在和她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