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城，澤熙王國南方最大的邊境城市，是整個澤熙邊軍的軍械物資集散地，有超過五十萬的常備駐扎。
在澤熙王國邊境四城中，科林城離邊境線最近，理所應當的成為兩人首要的偵查目標。
科林城五十里外，密林中
“老程，你我分頭行動怎么樣，盡快結束對科林的偵查”
張衛率先提議，因為在兩人看來，鐵胚集散地不可能在這里。
畢竟作為一個軍事重鎮，對人員的管控、甄別都是非常嚴格的，怎么可能有大規模的商業活動。
“行吧，先去夜香集散地報名，咱們五日后在這里集合”
程廣利認同張衛的提議，隨后兩人結伴離開叢林，向著科林城外圍而去。
至于能不能混入收集夜香的隊伍，兩人并不感到擔心，他們早就打聽好了，這段時間科林城正在大量招聘農夫，來處理城內十分糟糕的衛生條件，畢竟城里的平民與貴族們，是不屑做這份工作的。
這也就注定了，參與這份工作的人員比較復雜，有鄉下的農夫，落魄貴族的仆人，流浪漢等等，畢竟據說報酬不菲。
......
傍晚，張衛排在隊伍中央，周圍的人嗅著兩人身上傳來的氣味，只會覺得他們干這一行干得挺久，根本不會往其細作方面去想。
也沒見過哪家的細作，放著情報不去刺探，反而過來掏糞的。
果不其然，招募工人的官員根本沒有盤問兩人，只是嫌棄地將身份牌扔給他們，讓兩人去后方認領工具與任務。
月上梢頭，張衛推著糞等工具，輕松地通過守城士卒的盤問，進入到科林城中。
一進城，張衛就能感覺這里和大明的區別，城內到處聳立著高高的教堂，房頂上密密麻麻地擠滿雕像。
張衛推著糞車走過一家教堂，發現內部的穹頂之上，竟然全用水晶雕刻和寶石鑲嵌，比大明皇宮都奢華，和城外農夫住的茅草屋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看著進進出出衣著華貴的神職人員，張衛心里已經給他們下了死刑，只要能攻入澤熙王國，境內所有的教堂他必定走一遭。
將此事拋之腦后，張衛推著糞車穿行在大街小巷，不斷地觀察是否有大批商隊出沒的痕跡。
第一天，東城沒有發現異常。
第二天，南城區同樣也沒有痕跡。
至于剩下的北城去和西城區，就由程廣利負責探查，剩下的三天的時間里，張衛就成了一個勤勤懇懇的掏糞工。
白天推著糞車在茶樓、酒館、飯店出沒，晚上則出沒于勾欄、樂坊，只為在這些休沐的軍官口中，聽到些許有用的消息。
雖然這些店家對于張衛感到十分厭惡，但總不可能不讓他掏糞吧，盡管被罵了好幾次，但這方法還挺管用的，真讓張衛知道了一點線速。
第四天晚上，張衛照常去到勾欄后院掏糞，在結束掏糞后，自己以要解決生理需求為由，塞了一大把錢給管事的。
在管事促狹的目光中，張衛光明正大地進入勾欄，在推辭幾位不嫌棄張衛的女子之后，閃身躲進了廂房之中，開始偷聽與窺探消息。
黃天不負有心人，在墻角蹲守半個時辰有余，終于聽見隔壁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將軍，你何時將我贖走，管事的一直在要求我接待客人，我快扛不住壓力了”
嬌媚的聲音從隔壁屋傳來，激起張衛一身的雞皮疙瘩。
“美人放心，這次押運物資到科林交付后，我會去一趟商貿之都進貨，只要將這一批物資運到奧利爾法王國，你我未來就不用愁了”
一聲粗狂的聲音傳來，瞬間讓張衛精神大振，雖然不知道奧利爾法王國在哪里，但能跨國運輸的肯定是戰略物資。
在邊境四城中，除了鐵胚以外，還有什么能稱得上戰略物資的呢。
繼續附耳傾聽，可耳邊傳來的卻是一片靡靡之音。
張衛暗道一聲晦氣，同時也不敢在勾欄中久留，不然會引起懷疑的。
隨后和管事的打了聲招呼，回到后院推起糞車，頂著月光向著城外而去。
......
第二天，在向管事說明家中有事之后，拿到了此次的報酬，一枚奧爾維帝國特有的金幣，一面為太陽，一面為月亮的‘神金幣’。
雖然自己可以不告而別，但在敵境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不可留下把柄。
樹林中，張衛正百無聊賴地啃著果子，今天是約定好的集結日，如果程廣利不能按時趕到，那自己只能先行離開，獨自深入腹地完成任務。
半個時辰之后，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來響動，張衛立馬拿起兵器對著前方，同時嘴里也傳出暗號：
“布谷，布谷”
“喵~，喵！”
“老程，快過來”
聽到回令的張衛大松一口氣，回來就好。
“老張，下次可不可以改個暗號，你這喵喵叫著實讓人難以啟齒，再說了，這荒郊野地哪里來貓啊”
程廣利將身上的草屑彈飛，抱怨地走上前來，當時覺得暗號還可以，可當要說出口時，真是羞恥感爆棚。
“哎呀，這不是怕誤打誤撞被人給蒙對了嘛，你看這兩聲貓叫，誰能想得到”
張衛倒是不以為杵，只要自己每次來得最早，羞恥地就不是自己。
“行了，閑話少說，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
張衛將話題引開，兩個大男人一直糾結暗號干啥。
“北邊和西邊都沒異常情況，我還問過同行之人，在半年內，科林城并未有商隊來過”
程廣利將這些天的成果娓娓道來，盡管沒有找到想要的目標，但總減少了1/4的目標。
“我這邊一樣風平浪靜，并未有大事發生，所以我們一開始判斷的沒錯，軍事重鎮是不可能進行商業活動的”
張衛接過話頭說到，這么合計下來，只浪費五天時間罷了。
“走吧，去下一座城”
程廣利站起來拍拍屁股，對著張衛說道。
“等等，我這里有特殊情況，你就不想聽聽么”
張衛并未起身，而是打算將探聽到的情況說出。
“哦，說來聽聽”
程廣利干脆直接坐倒在地，他希望張衛能帶來好消息，這樣也不至于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