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红袖添香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古代言情

巧續(xù)紅樓夢

風(fēng)雨凄凄夢魂歸鄉(xiāng) 得意揚(yáng)揚(yáng)能者借勢

巧續(xù)紅樓夢 森女大人 4749 2022-06-17 15:27:28

  且說夏金桂見眾人愛惜秋菱,便覺得大家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又妒又氣,自己在房中左思右想,心中越發(fā)覺得秋菱可惡。

  此時(shí)寶蟾來了,自從夏金桂許她作薛蟠的通房丫頭后,寶蟾便不甘心做夏金桂的陪房丫鬟,一心也想當(dāng)個(gè)姨娘,身邊留兩個(gè)人照顧,主仆兩人便有了嫌隙,卻不曾想薛蟠因厭倦了家里的事,整日外出,留她一個(gè)上不上下不下的尷尬位置,如今見自己勢危一進(jìn)來就先給夏金桂說了許多軟話,又是倒茶,又是捶背的。

  夏金桂冷笑道:“我當(dāng)你如今也攀了高枝兒,另謀出路了。剛剛賈府的人送了東西來,我正愁不知該送你什么呢?”

  寶蟾一邊捶背一邊笑道:“奶奶哪里的話,我是您帶來的,人都是您的,一個(gè)丫頭怎么敢跟主子奶奶拿東西,我又不似別人有靠山的,什么都得拿一份。”

  夏金桂見她做小伏低,心想到底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待自己收拾了秋菱,再看看她是怎樣的德行,若還是之前那般與自己對著干,便找個(gè)人發(fā)賣了出去,便說道:“罷了,只要你以后用心服侍,念在我們昔日主仆情分上,我也不與你計(jì)較,只是如今我這心里頭的不痛快,你可有辦法解決。”

  寶蟾道:“奶奶是被氣糊涂了,那秋菱終究是爺房里的人,要怎么解決還不是奶奶一句話的事,旁人護(hù)著也護(hù)不全的。”

  夏金桂聽完便扯著嗓子道:“你倒是懂規(guī)矩,可惜別人不懂,一個(gè)小姑子天天摻合哥哥嫂子家的事,天天給人扯閑話,別說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咱底下那些奴仆人家都不興這樣的。”

  寶蟾見夏金桂呼高了,便也識(shí)趣的喊道:“奶奶說的極有理,我們這兒如今都缺人使了,那兒倒還占著一個(gè)人呢。”

  接連一個(gè)半月夏金桂便處處說自己身旁無人使喚,便每日逼著小舍兒干重活。這小舍兒初來時(shí)便長得十分弱小,如今臉龐更是干瘦蠟黃,全沒有人樣,秋菱見狀心中愈發(fā)不忍,又不愿薛姨媽犯難,便主動(dòng)請去伺候夏金桂。

  薛姨媽惜她懂事心善,便常叫人喚薛蟠回家,這夏金桂在薛蟠面前對秋菱倒是十分客氣,只是薛蟠一走便挑針撿錯(cuò),雖不使她做重活,卻打罵無度,更時(shí)常借口自己夜里夢悸,留她侍立,至天明才放歸。

  日子一久,秋菱便得了病,漸漸起不來床,更有晨間嘔血之癥,薛姨媽聽說了就令人請了大夫來瞧,待想責(zé)問,卻聽大夫說秋菱只是肝行不暢、氣血淤滯,開了方子讓她多休息就好,想來也無大礙,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隨后寶蟾來說奶奶身體不適,想請大夫順便去瞧瞧,薛姨媽也允了,并讓人去請薛蟠回家。

  寶釵攔道:“媽,你先別急,哥哥是得請回來,只是不能說是秋菱病了,得說是嫂子病了才好。”

  薛姨媽道:“你哥哥先前也疼她,怎么不能說了。”

  寶釵道:“我聽鶯兒說,近來媽常去請哥回來,掃了他玩樂的興,嫂子便扯說是秋菱鬧的。哥是個(gè)軟耳朵的,便對秋菱多有厭煩。”

  薛姨媽道:“我請你哥回來,一來也是不忍心看秋菱被欺負(fù),二來也是想多看看他。我如今年歲大了,心里就想享享兒孫福,你哥卻是個(gè)呆子,秋菱來咱家?guī)啄炅耍绾芜€不懂她的性情。”

  寶釵道:“媽也別煩了,待哥回來說說便是。”

  怎知薛蟠聽說夏金桂病了只當(dāng)她胡鬧沒再理的,又在外頭混了兩日才回來。這一進(jìn)屋,夏金桂就撒潑罵道:“那秋菱一請你就回來,我病了你混了兩日才回來,這是什么理。”說著又哭又鬧,薛蟠煩不過忙說道:“我在外頭有事忙不過來,再說你這身子素來壯,怎么會(huì)輕易病倒,定是和媽鬧得不痛快了,又想拉我下水,我一大男人,怎么有空理你們女人家的事情。”

  夏金桂被辨得無話,轉(zhuǎn)過話頭冷冷說道:“如今這院里不只我病了,這秋菱也病了。你不瞧去。”

  薛蟠一聽便有些吃驚,說道:“如何病了?”

  夏金桂站起身繞著桌子緩緩走了一圈,這才低聲說道:“許是我留她在身邊,讓她沒法跟姑娘進(jìn)園子里玩,害了相思病。”

  薛蟠聽這話里有別意,忙追問道:“我待她好好的,哪里來的相思病?”

  夏金桂道:“這我可不敢亂說,一來是挨著姑娘的臉面,怕誤了姑娘未來的好事,二來怕你說我是捻醋胡說的。”隨后給寶蟾使了眼色,寶蟾立即會(huì)意說道:“爺,我先前和賈府園子里的一個(gè)老嬤嬤說話才知道,秋菱和那寶二爺不清不楚的,秋菱有一身衣裳是寶二爺房里的襲人姑娘的,我聽說這襲人姑娘身份不一般,這秋菱卻穿她的衣裳,可不叫人亂想嘛。”

  夏金桂又一番添油加醋,一面說他呆,熱著心腸與人作兄弟,人家卻不把你當(dāng)回事,一面又說薛姨媽如何偏心寶姑娘,由著她們胡鬧去。

  薛蟠聽了這些心里頓生火冒三丈,他一向不滿母親說話總偏向?qū)氂瘢缃裼直惶羲簦薏荒芘e刀沖向?qū)氂瘢荒芊俗酪危瑳_到秋菱房間,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掄起拳頭就是一頓毒打。

  邊上的小丫頭見情況不妙,忙去請薛姨媽和寶釵,薛蟠見了母女二人心中更是窩火,便一腳踢在了秋菱心口,不敢罵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就揚(yáng)言要?dú)⒘诉@下流種,可憐秋菱連辯駁的力氣也沒了,薛蟠又嚷罵了幾句,說家里人只欺負(fù)他,薛姨媽氣得一口氣上不了,雙腳一軟就倒了下去。

  見薛姨媽昏了過去,薛蟠也悔了,忙讓人請王太醫(yī)來瞧,眾人心思都在薛姨媽這里,可憐秋菱已是荷枯葉敗,寶釵慌亂之余想道此刻秋霜正濃,秋菱被打成這樣怕是起不來了,地上寒涼恐又添旁癥,忙讓鶯兒過去照顧,自己則親自與母親喂湯藥。

  此刻薛蟠在外頭,雖不服卻也不敢再頂撞母親,只能由她罵道:“我嫁入薛家這么些年,何曾遇到這樣的事情。先前我作媳婦的時(shí)候,日日站規(guī)矩,小心翼翼熬到了今天,如今也做了婆婆了,我倒不奢望你媳婦孝順,但求家宅和睦。可你們?nèi)靸商祠[得我不順心,我如何呆得住,不如與你妹妹收拾收拾東西回南京,省得心煩。”

  薛蟠一聽有些急了,忙跪下說道:“媽,你這是哪里的話,我剛剛也是氣壞了,是那賤蹄子不要臉,成日與人勾搭,我這才打她的。金桂不孝順,我回去說她就是了。”

  薛姨媽冷笑道:“得了,你這耳朵是任人拿捏慣了,我不聽你這話。”

  寶釵見母親說了幾句氣話,也出了氣,便相跟著勸了幾句,服侍她睡下后就來瞧秋菱。鶯兒已經(jīng)為她換上了衣裳,擦了臉,嘴唇白得跟紙一般,渾身哆嗦著,拉開袖子一瞧里頭青一道紅一道,沒一塊好地方,又聽她在夢里喊爹娘,不由得滴下淚來。

  到了半夜,秋菱迷迷糊糊醒來,聽見有人喚自己蓮兒,又依稀聽見了雨聲,先是見自己來到了大觀園中與姑娘們一起看荷花作詩游玩,一輾眼又踏上青石板路,那兒的屋舍與這兒不同,全是粉墻黛瓦,高高低低參差不齊,又聽得木魚敲打之聲,推門一看里頭卻跪著一個(gè)白發(fā)蒼蒼的婦人,待要問她是誰,才發(fā)覺自己不能言語。正茫然之際,見一個(gè)道士將其點(diǎn)醒,問道:“你可還有牽掛。”

  秋菱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

  那道士說道:“那隨我去吧!紅塵多是非,了卻才干凈。”

  至第二日,鶯兒來與她擦臉,才發(fā)覺她已沒了氣息,趕忙跑來說與寶釵。夏金桂一聽秋菱沒了,拉著寶蟾來看,至門外又恐招到陰氣,遂不敢入內(nèi)。只聽鶯兒說道:“昨兒姑娘走后她又喊了許久的爹娘,后面又說想回蘇州去,夜里起了風(fēng)雨,正冷著,她卻出了許多汗,痛苦喊了直至三更天才睡下,我見她好了一些也瞇了一會(huì)兒,沒想到早上一起來她就沒氣了。”說著,便哭了起來。

  寶釵本欲隨她遺愿,送她回蘇州,奈何薛姨媽還在病中,薛蟠又不肯理這事,薛寶釵一人無法料理秋菱后事,只能交與下人草草了事,自己則與鶯兒有空就收拾了她的屋子,見她房內(nèi)有李太白的詩集,猜是黛玉的,忙讓鶯兒送回去,收拾箱子時(shí)又見里頭有她寫的一首江南詩。

  蒙蒙細(xì)雨入江南,百花爭妍桃李芳

  碧波撐篙人欲醉,只候天晴風(fēng)箏忙

  隆隆驚雷入江南,喚得荷葉出水香

  玲瓏小筑鶯歌繞,卻無故人來相看

  冷冷凄風(fēng)入江南,無盡霜露使夜長

  藕盡香殘玉兔憐,不使孤影獨(dú)寂寥

  綿綿白雪入江南,幾縷炊煙升米香

  淺淺足印人熱鬧,最喜仁清葫蘆串

  見她寫得生動(dòng),便替她收了起來,若以后有機(jī)會(huì)再請人送回蘇州去,就當(dāng)了卻了她的心愿。

  這邊鶯兒給林黛玉送來了詩集,黛玉睹物思人,想起教她學(xué)詩的魔怔的模樣,又想起自己也同她一樣無依無靠的,不由得悲從中來,令人起了爐子,將詩集燒了給她作伴。

  鶯兒知道黛玉身體不便就留,只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告辭了,一出來只見鳳姐的丫頭小紅急匆匆地往這邊走來,見避不及就打了招呼笑問她做什么來了。

  小紅說道:“二奶奶眼看著天冷了,想給姐妹們置冬衣,又怕姑娘們身量有變化,就讓我來問問,免得做得不合身,這不剛剛往三姑娘四姑娘那邊走來這邊問完,還得往寶二爺那邊去。”說完,喘了口氣又問:“你怎么得空入園子了,你家姑娘沒來嗎?”

  鶯兒道:“我來給林姑娘還東西的,因我們奶奶病了,姑娘不方便出來。”

  小紅道:“如今菱姑娘沒了,倒也只能辛苦你了,只是可惜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沒了。”

  鶯兒知此事不宜張揚(yáng),恐說多了反招是非,便是略略說幾句敷衍過去,便說:“菱姑娘身體原不大好,那日大爺回來不知在哪兒生了氣,和菱姑娘鬧了一回,加重了病情,到夜里就不行了。”

  小紅知道鶯兒不便說太多,便扯了其它的話閑聊了幾句就往怡紅院走來。她原本在怡紅院當(dāng)差,一回來便有幾個(gè)小丫頭迎過來圍著說話,碧痕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就酸酸的喊道:“果然是攀了高枝,回來派頭都不一樣了。”

  小紅也不理會(huì),只說二奶奶差自己來找襲人問些事情,碧痕覺得無趣扭頭就走開了,小紅自行來找襲人。兩人見面寒暄了幾句,襲人就請她吃了茶,說道:“二奶奶倒心細(xì),只是二爺從不穿外頭作的衣裳,這送來了也是擱在箱里頭。”

  小紅笑道:“這我也知道,只是依著份例該給的還是得給,今年請了新的師傅做了新的花樣,興許二爺見了喜歡也就不勞煩你們做了。”

  襲人道:“要真如此,我們也算是有造化了。”

  兩人正說著,只見一個(gè)婆子說白海棠的枝丫已經(jīng)修好了,隨后讓人端了上來,襲人瞧了瞧就讓她放回去。小紅見海棠樹形優(yōu)雅,忍不住贊道:“到底是寶二爺這邊東西好,這又是哪里得來的?”

  襲人笑道:“是西廊下蕓二爺送來的,咱二爺很是喜歡,見花季已過就讓人修剪枝葉,說這樣明年才會(huì)開得好。”

  一聽是賈蕓送來的,小紅便紅了臉,又恐失態(tài)便假意喝茶。因給王熙鳳當(dāng)差,兩人又見了幾回,彼此心意更加相通。

  離了怡紅院,小紅便來給王熙鳳回話,得了話后又與置辦的人傳話,讓他們早些趕出來。

  如此忙碌了一回,腿腳俱酸,正坐在廊邊歇腳,心里不由得想起賈蕓來。自跟了鳳姐,小紅也算是得了臉的丫鬟,只是想起日后自己不得用了,也免不了被配個(gè)小子,奴才生奴才,都是供人差使的命,即便是有幸做了姨娘,遇上和氣的奶奶倒還好,若是遇上個(gè)不容人的,怕是連命都保不全……說起來仍是要趁著自己現(xiàn)在得臉,看能不能到外頭聘作正頭夫妻,縱然不如現(xiàn)在體面,卻終究是個(gè)當(dāng)家的。

  只是她與賈蕓雖有意,卻不敢再試探,自打王夫人抄了大觀園之后,府里的丫鬟做事越發(fā)謹(jǐn)慎了,她自然也不敢犯險(xiǎn)。

  正苦惱間,只聽平兒喊她,讓她到園子里看看蕓二爺有沒有來,若是有就請進(jìn)來,若是沒有就留話給小廝們,讓他明天午后務(wù)必過來。小紅聽了喜不自禁,忙扶了扶發(fā)髻往園子里走去,可巧他人在那里就請了來。

  路上小紅領(lǐng)著路,賈蕓先是問道:“好姐姐,您別光顧著走,我還想問問二奶奶找我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紅羞著臉道:“這我如何能知道?再說了誰是你姐姐!”

  賈蕓道:“是我造次了,紅妹妹年紀(jì)小,我怎么叫倒是把您叫老了。”

  小紅嗔道:“真不要臉,我又沒說,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賈蕓見四周無人,便鼓著氣走到小紅跟前說道:“若是旁人我也不留意了,只是我有你的帕子,如何不記得你。”

  這話一出,小紅立即漲紅了臉,想逃走又不便走開,只說道:“無憑無據(jù),如何說是我的,如今登徒子一個(gè)個(gè)都是口說無憑的占便宜,我一個(gè)清清白白的人,怎能聽你這沒憑沒據(jù)的話。”說完,便哭得梨花帶雨的。

  賈蕓是個(gè)聰明人,小紅這話一出便猜著他的意思,便安穩(wěn)道:“姑娘莫哭,是我冒犯了。姑娘想要什么憑據(jù),盡管說來就是。”說著便拿手帕給她擦淚。

  小紅卻不取,只用自己的手帕擦淚,隨后說道:“我一丫鬟,上有主子下有老子娘,也要不得什么,想要什么也得先得了話才敢去要,若是蕓二爺有心給,便先過了這兩關(guān)我才好取。”

  賈蕓作揖道:“姑娘且等著,終有一日我定還你帕子。”

  小紅聽了這話,知賈蕓有意于自己就安了大半的心,見前頭有人走來,唯恐人生疑,趕忙帶著賈蕓去見王熙鳳去。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贺州市| 福海县| 云安县| 白水县| 连州市| 安庆市| 南京市| 安塞县| 航空| 昆明市| 肇东市| 普格县| 邯郸市| 林州市| 砚山县| 七台河市| 茂名市| 民勤县| 当涂县| 广昌县| 呼和浩特市| 澄江县| 隆德县| 嵩明县| 息烽县| 洪江市| 肇庆市| 平湖市| 宁都县| 鄂州市| 东莞市| 大洼县| 阿荣旗| 大宁县| 静宁县| 玛曲县| 郴州市| 绥芬河市| 安丘市| 台南市| 榕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