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好奇，林旭正要問具體情況，遠處走來個官府的官差。
那官差東張西望一圈，朝早點攤走了過來：“昨夜你們兩有沒有見到什么可疑之人吶？”
早點攤老板連忙笑臉回應：“沒有沒有，我昨夜整晚在家，別說人，連個響動都沒聽見。”
那官差一瞟林旭：“你呢？”
“回官爺，昨夜睡得沉，一覺醒來天都亮了。”
林旭搪塞，就官方那辦事效率，就算把自己知道的告知，也怕是沒什么用，反而會給自己招來災禍。
“發現有什么可疑之人，立刻上報衙門。”
官差說完，氣定神閑地拿過了，老板原本要遞給林旭的燒餅，那動作嫻熟的像是付了錢的，大搖大擺啃著燒餅揚長而去。
早點攤老板惡狠狠地，朝那官差背影地蹬了一眼，他心里明鏡似的，那官差就是奔著他燒餅來的，問話什么的都是借口，他一個買早點的，林旭一個紙扎鋪的伙計，哪兒有可能見到闖皇宮的賊徒。
他重新包了兩燒餅遞給林旭：“剛那就當被狗叼走了，這給你。”
林旭又掏出兩文錢，老板見勢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你也是老主顧了，再說了，東西都還沒給你......”
“都不容易！”
林旭將銅錢放在攤位上，拿著燒餅回身往紙扎鋪走去。
昨晚看到的，再聯系的陳員外提到的羌族計劃，昨夜宮中之事十有八九是羌族所為。
回到鋪中給大門上了鎖，他再次上街，去完成昨夜對女子的承諾。
要找到她妹妹的關鍵是哪塊玉佩，所以得先拿到玉佩，他取出女子給的地址，尋了過去。
在城里兜兜轉轉，尋尋覓覓，林旭終于找到了地址的位置，一個陋巷中的小院子，破破爛爛，門庭老舊。
試著推了下院門，反鎖了。
見四下無人，他起身一躍，跳上了院墻。
來到院子中，頓時一股難掩的腐臭刺鼻而來，他強忍著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屋中之景，駭人驚悚，一具尸體橫尸堂中，五臟流露一地，殘肢斷臂，蛆鼠叢生......
盡管尸體已經在腐爛，他還是通過那張還算完整的臉，認出了這人的身份，是他擺攤出診時的第一個客戶，朱老三。
他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在朱老三身上搜尋，果不然，找到一塊玉佩。
要是早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當時就不該還給朱老三，現在也不用跑這一趟，遭受這份罪。
當然，這是后話，他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預知未來。
“自作孽，不可活。”
最后看了一眼朱老三，林旭收起玉佩，離開了屋子。
如果是個普通人，他或許還會利用紙鶴，在不現身的情況下報個官來收尸，可朱老三這種人，橫死不得安息的懲罰，在他看來都算是輕了。
來到院子中，他先用紙鶴查探了院墻外的情況，確定周圍無人，才跳上院墻離開。
回家路上，又遇見了幾波巡防司的官兵，這么大動靜，看來昨晚宮中的事應該不小。
也難怪，要真是羌族所為，籌備這么多年，肯定不會是小打小鬧。
只是他們的目的不是復仇嗎？怎么鬧宮里去了？莫不是復仇是幌子，謀反才是真？
還是說，宮中也有他們的仇人？
林旭一頓瞎分析拋至腦后，這些事離他太遠，具體是什么原因他并不關心，抓緊完成對別人的承諾才是緊要的。
他拿出玉佩研究了下，也沒發現有什么特別，更別說什么感應了。
“難道需要什么特殊方法來開啟？”
他搖頭否認，這么重要的事，當時女子肯定會告知自己，既然沒說肯定就是沒有。
昨夜很多細節都還沒來得及問，女子就消失了。
他有些頭大，玉佩沒用還怎么找，她妹妹長什么樣，多大年紀，穿什么衣服統統不知，就只知道她叫付樂樂。
茫茫都城，只有個名字，要想找到人，這難度不亞于大海撈針。
回到鋪中，林旭猶豫著要不要用控紙術嘗試下，雖然之前已經實驗證明，沒有足夠的信息，紙鶴只會在空中打轉。
如今境況，只能將希望寄托紙鶴能根據這一半玉佩，找到另一半了。
除此之外，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公子！”
有聲音傳來，他抬頭一看，是后街周氏。
他起身走出柜臺：“有事嗎？”
“我來賣點東西。”
“要些什么？”
“紙錢一扎，香一把，燭兩支。”
“好。”
林旭在貨架上給周氏取貨，身后又傳來周氏的聲音：“你師傅還沒回來了？”
“還沒呢，城門都關了，這幾天怕是回不來了，你找他有事嗎？”
“沒事，就問問。”
林旭將東西備好遞給周氏：“十文錢。”
“多謝公子。”
周氏取出銅錢遞給林旭后，轉身離去。
望著周氏的背影，林旭中覺得今天她有點不對勁，具體是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畢竟只是相識，并不熟悉。
周氏離去后，林旭來到鋪外，看了看天色，時辰尚早，他決定擺攤出診，哪怕依舊無人問津，混個熟臉也是好的，名聲都是一點點積累的。
回到鋪中，剛搬起桌子，就感覺懷里一絲冰涼，取出一看，是玉佩。
此刻玉佩正發出淡淡的綠光。
“這玉佩難道跟我的控紙術一樣，有距離限制？”
出攤的事，放置一旁，他手握玉佩就上了街。
測試了一番，找到了規律，只要是對的方向，綠光不斷，如果方向錯誤，綠光就會暗淡。
一路尋了兩條街，還是沒有所蹤。
就在這時，前方稀稀拉拉的行人中，響起一聲斥喝：“又是你，跟我有仇是吧，站住，你給我站住。”
林旭望去，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鉆進了巷子，后面一個賣糖葫蘆的在追趕，只是追了幾步就跟丟了。
愣在原地一個勁罵街：“天天來，上午來完下來，別讓我逮到你，非給你腿打折......”
......
手中玉佩久亮不熄。
巷子深處角落，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正埋頭舔著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她衣服已經破爛，頭發亂糟糟的，腳上只有一只鞋，另一只不知去向，盡管落魄，粉圓的臉上一對汪汪大眼格外明亮。
“樂樂。”
林旭來到小女孩身邊蹲了下來，輕聲呼叫。
小女孩一歪頭，滿嘴的糖膩：“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攤開手掌，露出玉佩：“你認識這個嗎？”
小女孩望著著玉佩看了一會，一仰頭，盯著林旭的眼睛：“這是我姐姐的，你知道我姐姐去哪里了嗎？我把她弄丟了。”
林旭伸手想去替小女孩擦拭額頭的污灰，小女孩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往后縮。
“別怕，是你姐姐讓我來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