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老以后經常會有后輩求教如何能夠成為像我一樣的人,他們渴望我的知識,我的才華,我的容貌,他們希望同我一樣天華絕代萬古流芳。
可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明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悲劇換來的,從未有過白來之食。
我叫長青,出生于1990年的我在村子的泥地里被村民發現,村民們都很純樸,純心的希望我能好好的過完這輩子,他們為我取了一個有好寓意的名字-長青,他們希望我長久青郁(不會夭折,順風順水的意思),不過一個沒有身份的孩子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何其艱難,由于沒有身份始終沒能被領養,年幼的我只能喝著村民家的羊奶,穿著各家各戶縫的衣服,吃著百家飯,村民們心善為我搭了一個小木屋。
就這樣,我生活了15年,直到趕上了當時國家人口普查,我獲得了身份,成為了這個國家的公民。
16歲的我不甘于在這個小村莊里過著吃百家飯的生活,決意去更大的世界闖蕩,總聽村中的叔叔們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可我卻從未見過他們去過更遠的地方,為了更好的生活,我跟隨村中的牛車去往了20公里外的城鎮,并在那里開始了,我成年前的生活。
起初剛進這座陌生城市的我舉步維艱,只能靠著撿瓶子賣掉來維持生活,一日三餐,只有饅頭,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和乞丐爭塑料瓶兒的歸屬而大打出手,有幾次傷口感染,甚至差點兒破傷風,就這樣生活了一年,我終于年滿18,我滿懷期待的在這座城市尋找著屬于自己的機緣,我去過工地,可一個每天和乞丐搶瓶子還吃不飽飯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有氣力去干那種體力活,我試圖去應聘發傳單的工作,但根本就沒有像樣的得體衣服,甚至還被譏諷,就在我一度放棄自我的時候,那個人她出現了。
“小弟弟?我給你介紹一個工作怎么樣?到時候你賺的錢分我十分之一就行”一個成熟的女聲從右側傳來。
我抬起了深埋在雙腿之間的頭,看向了右側。那是一位穿著皮靴,身穿時髦緊身衣,套著一個棕色大風衣的女人,當時看起來27歲左右,他正扶著膝蓋看向我。
“真的嗎姐姐?你肯給我一個工作嗎…”本來準備放棄的,我眼神里一道光亮出現,不可置信的詢問她,但同時我又警惕起來,天上哪有無緣掉餡餅的好事。
“是啊,我給你一個工作,你肯來嗎?”那位大姐姐笑著回我。
“嗯...你不會嘎我腰子吧?”我弱弱的問了一句。
“哈哈哈嗝。”那位姐姐笑的很開心。
笑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不會不會,就在市中心,那里治安好著呢。”
我相信了幾分,畢竟要嘎我腰子的話應該在荒郊野外。
“那姐姐帶我去看看吧”我對她說。
“跟我走吧,小弟弟。”女人說完轉身帶路。
我緊緊地跟隨著她,他帶我上了綠皮箱火車,我一路上很興奮,想著自己過上好日子的幻想。
蕾姐撫摸著我的頭對我說:“小弟弟,我叫葉蕾,你可以管我叫蕾姐,以后就是你的領班了”
就這樣,我稀里糊涂的和蕾姐來到了華都,也是在這里,我體會到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感情。
出了火車站,蕾姐叫了一輛的士,我們坐著車去了工作的地方,那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酒吧,當時的我不識字,后來我才得知那酒吧的名字叫金童玉女酒吧,說是酒吧,但其實更像是一個帶著酒吧的大賓館,里面有很多違法的情色交易,當時的我是剛成年的熱血青年,對情色并不感冒,更況且還能賺錢,所以也就沒拒絕。
剛到酒吧,我就被幾個人嘲笑了。
“哈哈,蕾姐你也太饑渴了吧,這路邊的小乞丐你都撿回來了。”兩個穿著制服的姐姐看著我笑了半天,我有點不好意思,確實,我已經一個月沒洗澡了吧,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笑什么,你們兩個帶他去洗澡吧,這家伙別看他現在臟兮兮的,打扮一下指定帥氣,我看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這樣的貨色一定會大火的。”蕾姐就叫兩個人給我開了間房去洗澡。
在酒吧的一番打扮下,我煥然一新,從一個小乞丐兒變成了劍眉星目,讓人沐浴春風的少年郎,但因為我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導致我看起來瘦黃瘦黃的,像一棵生病的白楊樹。
我成為了今晚酒吧里的壓軸。
那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蕾姐帶我從酒吧后門進去,左彎右繞,最后進了一個巨大的包廂。
燈光很昏暗,我走進去的時候,入眼之處是許多白花花的大腿,還有深不見底的溝壑。
包廂左邊坐著十來個女人,右邊是男的,有的發著呆,更多的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休息,右邊有五六個男的,都化著妝,統一穿著小西服,露著胸膛,看我進來也沒什么表示。
包廂里安靜得可怕,大家都一言不發。后來我才知道,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說話,而是長期精神上的疲憊,讓大家沒有浪費時間聊天的精力,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洗不去的疲憊。
我進去后感到氣氛異常的尷尬,我站在原地看了看,發現還有一個位置,我便坐了上去,無聊的手跟手打架。
大概九點多的樣子,蕾姐終于發話了,“大家準備一下,來客了。”
大家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開始起身。
她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我身前,將手伸進我胳膊里:“走吧弟弟,姐姐帶你去做好玩的事。”
這話有些曖昧,我沒經歷過這種情況,一下子臉就紅了,在昏暗的燈光下異常明顯。
“哈哈哈,你們看,他臉紅了還。弟弟別怕,姐姐不會欺負你的。”她又低下了頭,靠近我的耳畔說道。
“好了,不逗你了,跟姐姐走吧,小弟弟。”
這么說著,蕾姐推門而出,我趕緊跟了上去。
包廂門一關,遠處的音樂,歌聲便傳入耳里,來來回回的服務生,不停地對著對講機說著話,我這才想起來,這里是一家酒吧。
“來,弟弟,姐姐帶你去包間。”蕾姐這么說著,一下子將我的手臂緊緊挽在她的懷里。
“蕾姐姐,這樣不太好吧。”我感受著右手傳來的酥軟,又是一臉羞窘。
“怕啥,姐姐這是提前讓你感受社會險惡,再說了,你讓姐姐挽一下手怎么了。”
路上她又是對我一陣揶揄,問我是不是處,有沒有交過女朋友之類的,我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