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轟!轟!”
拜占庭人的130MM攻城加農炮發出怒吼,正在逐步摧毀新羅馬人僅存不多的防線。
在更遠的地方,是數量不多但口徑達到210MM口徑的巨型步兵炮,以五分鐘每發的射速射擊著,新羅馬人則是陷入了被動。
他們的重炮兵部隊已經后撤了,只有隨軍還沒有撤退的輕炮營和迫擊炮在還擊。
“殺了那些新羅馬人!”
“殺了他們!”
拜占庭帝國的步兵師團發起了沖鋒,一萬多名拜占庭士兵如潮水般涌向了新羅馬人。
“掃射!干掉他們!”
“殺光拜占庭人!”
重機槍和輕機槍交織出一片片密不透風的火網,將拜占庭帝國的士兵成群地掃倒。
拜占庭帝國士兵踩著同伴的身體紅著眼睛向前沖。
“進攻!”
他們已經對死亡麻木了,忘記了恐懼,忘記了悲傷,只知道沖!沖!沖!沖進戰壕里用刺刀挑死那些該死的新羅馬人!
可新羅馬人用冰雹般密集的手榴彈歡迎拜占庭人。
拜占庭士兵接到的是死命令,只有前進,拿下陣地!
他們已經完全打瘋了,一波被掃倒,又沖上去一波,前仆后繼,許多士兵明明中彈了也不肯被抬下來,繼續開槍射擊!
拜占庭人付出了極大的傷亡代價,他們的軍隊體系極為扭曲,擁有大部分傳統式的舊軍隊,就算已經改革了一些精銳師團,但他們的將軍甚至是基層軍官都保持著幾乎與現在世界主體軍事思想脫節的舊時代傳統密集沖鋒思維。
此前,由于夏軍是進攻的主力,拜占庭軍隊的虛弱還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此刻,新羅馬人發現了這個死對頭的弱點。
于是,他們不退了。
反而増兵死磕!
但拜占庭人的巨大兵力優勢是新羅馬人無法抵抗的。
隨著新羅馬人的傷亡增大而得不到后續補充,拜占庭人已經有了要突破防線的趨勢。
新羅馬軍團長慌張地四下張望,對著電話吼道:“拜占庭人太多了!我現在只剩下三百多個小伙子還在堅持戰斗!”
“增援呢!”
電話傳來冷漠的命令。
“放棄陣地,后撤。”
“什么?為什么要放棄!?”
“只需要增援給我兩支步兵營,不,哪怕是一個營的兵力我也能守住陣地,打退他們!”
這么輕易放棄,那他們在這算什么?死的人算什么?
“這是命令。”
“狗屁的命令!”
團長摔掉電話,扭頭吼道:“還活著的人,撤!”
陣地上,新羅馬人開始后撤,他們拋棄了所有的重武器,隨意丟出幾枚手榴彈,將來不及帶走的重機槍炸毀,然后逃跑。
“進攻!不要放過他們!”
拜占庭軍官舉著指揮劍道。
就在這一瞬,這名軍官的身后響起了咻咻聲。
它膨脹、爆裂、轟鳴。
軍官立即俯下腰身,盡可能護住自己的要害,而他背后一百米處,一團火球正沖向天空,還有散落著的人體碎片和泥土。
新羅馬人重炮到了。
他們在開炮。
接下來幾分鐘內,數以百計的炮彈落下,將追擊的拜占庭軍人與撤退新羅馬軍人分隔開,勇于進攻的拜占庭人成了碎片。
榴彈不斷飛來,發出鍋爐閥門般的咝咝聲,然后爆裂。
猛烈的炮火讓殘余的新羅馬人安全撤離了,拜占庭士兵也順勢占據了這處新羅馬陣地。
就這么一處陣地,兩次進攻,第一次拜占庭人損失了五千多騎兵,現在,進攻的步兵師團也付出了兩千多人的傷亡代價。
拜占庭人歡呼著擁擠在新羅馬人的陣地上,步兵師團長更是親手將軍旗插在了最高處。
九千多人就這樣密集的靠在這樣的陣地上,似乎是在告訴敵人,來呀,向我開炮啊!
可新羅馬炮兵沒有動作。
他們在等。
換作平常,他們早就忍不住開炮了,那絕對會對拜占庭人造成極大的士兵傷亡,但是現在,不行,他們接到了命令。
等待新式炮彈,再開炮。
車隊很快就來到了炮兵陣地,隨著新式炮彈送來的,還有防毒面具和防護服以及一支研究團隊,他們的番號是羅馬親衛軍。
聽說是新成立的皇帝親軍。
管他呢,他們終于可以開炮了,只不過他們帶著很多疑惑,炮彈為什么不一樣?
綠色的彈體?
沒有任何標志。
“立即開炮。”
炮兵戴好了防毒面具,但就算隔著不太方便的面具,他也能感覺到那人的……興奮。
真是怪人。
炮兵沒有多想。
“全體裝填!準備齊射!”
“校正坐標!”
“預備——”
“開炮!”
“轟轟轟——”
拜占庭人抬頭,驚恐的看見無數帶著尾跡的炮彈向他們呼嘯而來,隨后在他們周邊炸開,瓦斯彈沉悶的爆破聲和炸彈的炸裂聲混合在一起,敲響了喪鐘。
“避炮!進坑道!”
拜占庭軍官大喊著。
拜占庭士兵開始涌進新羅馬人留下的防炮工事。
墨綠色的氣體因為炮彈的爆裂而大面積散開,朝地面洶涌地蔓延,彌漫了陣地上炮彈留下的所有的坑洼以及那些坑道。
它像一只柔軟而巨大的水母,游進了拜占庭人躲藏的坑道,接踵而至的是無數人的慘叫。
“有毒!這氣體有毒!”
有人死前發出警告。
但更多的人只是痛苦的哀嚎著,抓著胸口,將軍服撕破,胸口抓爛,想要捂著燒傷的肺。
恐怖的悲鳴、呻吟和哀嘆,整片陣地上蔓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從未有人聽過如此滲人的嚎叫聲,這里已經是地獄了。
遠處,拜占庭人的陣地前,十幾萬軍人看著那邪惡殘忍的一幕,膽寒著,恐懼著。
“魔王撒旦。”
新羅馬軍觀察哨所,莫里茨露出笑容,吐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