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愈的話聽著很貼心，到了褚長青的耳朵里，卻十分刺耳。
他不是初出職場的菜鳥，哪兒感受不到章愈的敵意！
按理說，章愈這個藍天娛樂的頂流，突然對他一個小輩，還是個塌房的小輩置氣，顯得小肚雞腸。
褚長青仔細想想，捋清楚源頭了。
原來章愈是不滿歐姐當了自己經紀人后，還在到處為他忙活！
吃醋現場啊。
褚長青皮笑肉不笑道：“多謝師兄關心，我聽說師兄最近主演的電影要上映了，過兩天師弟買幾張票，到電影院給師兄點支持！”
章愈臉色耷拉。
他眼眸逐漸寒冷。
這個神經病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不知道他主演的這部電影，花費大量宣傳資金以后仍反響平平，票房預售效果很慘淡嗎？
“不用，這些錢留著買點好吃的吧，畢竟師弟事業發展不太好！”章愈話里帶刺道。
“但愿師兄事業節節高升，不要像我一樣崩塌。”褚長青瞇眼道。
他與章愈擦身而過，大步邁出門口。
歐姐沒有跟上去，表情略有不滿地看著章愈。
章愈咯噔一下，連忙解釋道：“歐姐，你別誤會，我就是跟師弟開開玩笑。”
“這玩笑可不好笑！”
歐姐丟下一句話，快步離開。
章愈看著歐姐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雙拳緊握。
林歐，這小子到底哪個地方讓你這么看重？
在你心里，我堂堂藍天娛樂的頂梁柱藝人，都比不上一個小小的神經病？
歐姐走出藍天娛樂大樓，看不到褚長青的身影了，她找了個無人角落，給柳海打了個電話。
“大小姐啊，您又有什么事找我啊？”
“柳總，如果褚長青拿到《蒙面大唱》的冠軍，我要重新擔任他的經紀人！”
歐姐在電話那頭聽到柳海呼吸急促的聲音，又沉默了十秒鐘，柳海的聲音才傳出來。
“你認真的？”
“認真，”歐姐平靜道：“章愈人品不行，我不喜歡。”
柳海仰天長嘯：“行行行，依你依你，誰讓藍天娛樂的董事長姓林呢！”
“但是小歐啊，我有言在先，褚長青拿不到冠軍，不管怎樣你都得聽從我和董事長的安排！”
歐姐得到想要的結果，迅速掛斷電話。
會客室內的柳海聽著話筒里傳來忙音，咬牙切齒。
林歐，你又掛我電話啊！
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總經理了？
我忍！
我忍著！！
誰讓你是藍天娛樂的大小姐呢！
我不能發火，我忍著還不行嗎？！
……
周六早上。
某個辦公室里，韓蕓黑著臉坐在電腦面前，秘書敲門進來，捧著一份詳細數據擺在辦公桌上。
“韓導，《蒙面大唱》第二期的數據都整理出來了，香蕉視頻的點擊量同比第一期降了23%，會員充值數同比降了34%，第二期的演唱曲目，在企鵝音樂、酷貓音樂的熱度也反響平平。”
“我知道了。”韓蕓輕柔太陽穴，頭疼啊。
《蒙面大唱》第二期就在昨晚開播，但一大早上反饋的數據，讓韓蕓頭疼。
第二期的選手以及演唱曲目，都相比第一期有所不如，可沒想到居然會差到這個地步。
失蹄了！
第一期數據好，是觀眾對于新鮮節目的好奇欲，紛紛貢獻了熱度。
但韓蕓要的，不是觀眾們的好奇欲！
而是蒙面唱歌本身的魅力。
韓蕓坐在電腦前想了兩個小時，才想到真正的原因。
前兩期的選手，都沒有把魅力激發出來！
想到這兒，愁眉苦臉的韓蕓對于第三期又充滿了希望，還是那個年輕力壯的弟弟讓她有安全感！
充盈！
放在右手邊的手機忽然震動，有電話進來。
韓蕓深深呼吸，接通電話：“吳總，早上好啊！”
香蕉視頻的老板吳天與她是多年好友，她這些年制作的大多數綜藝節目，也是因為吳天，才優先授予香蕉視頻獨家版權。
“韓導啊！數據應該看完了嗎？”
“看完了，不知吳總有什么想說的。”
兩人交流向來是直來直往，吳天毫不避諱在電話那頭惆悵道：
“我之前就勸過你，這種蒙臉唱歌的創新，風險太大了，現在這個年代，大家聽歌不就是圖那些歌手嘛？你把臉蒙住了，那看啥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韓蕓自信滿滿道。
要是沒有褚長青出現，韓蕓看到昨晚第二期的數據，也會懷疑人生。
可褚長青這個變數，讓她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她不僅要繼續搞下去，還要好好搞！
吳天無奈道：“你啊，性格就是犟！”
“我就不給你唱衰了，后面多玩點花樣吧，把點擊量提上去，不然壓不住那群股東！”
他是香蕉視頻的老板不假，但上面還有一群大爺壓著呢。
香蕉視頻又不是他一言堂。
“好。”
韓蕓掛了電話，坐在電腦前托腮思考。
忽然，微新上有消息進來。
是褚長青發給她的一首demo。
兩人之前約定好，褚長青要演唱的歌曲，必須在錄制前發給她。
這個性感嫵媚的女人，早就把褚長青給置頂了，看到demo后迅速拿出耳機戴上，點擊播放。
幾分鐘后，她猛然抬頭，眼神熾熱問秘書：“第四期的補位選手都有誰？”
“新生代偶像周嘗怡、歌手張群和諧星陳延年！”秘書回答道。
周嘗怡是個人美歌甜的新生代偶像，自帶流量。
諧星陳延年可以帶來不少節目效果。
至于歌手張群……
韓蕓干脆利落道：“立馬去跟天王周長空溝通，調整到第四期補位選手里，確定下來后，把歌手張群換掉！”
“啊？”秘書驚愕：“韓導，周長空是我們節目組留到最后的殺手锏啊，這么快暴露出來好嗎？”
瘋狂的想法，在韓蕓腦海里翻滾。
她眼睛里有光，瘋狂熾熱的光。
“不是暴露！是造勢！！”
她要給褚長青造勢，給小丑造勢！！
哪怕不惜得罪許多人，她也要將《蒙面大唱》打造成國際大爆款節目，她也要讓褚長青，踩著累累白骨往上爬，成就蒙面巨星！！
“還有，后幾期的補位選手，重新去挑選，務必挑選一些熱度高實力強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