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初次嘗試
“嘔!”
“嘔!”
張徹趴在廁所上,將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
洗了把臉,他癱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不斷的重復著那些詭異的畫面。
釘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兜帽下面的眼睛...不斷敲擊的釘子...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他只要一閉上眼,這些畫面就一幀一幀的來回跳動,弄得他頭都要炸了。
今天怕是上不了夜班了,他給老板請了假,老板倒是很爽快,還勸他注意身體,多休息。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請下樓來取。”
穿著拖鞋來到樓下,晚秋的涼風讓他頭腦清楚了一些,手里拎著外賣盒,一時沒什么胃口,于是他干脆坐在樓下的小亭子里發呆。
一只小蟲落在他的手臂上,爬來爬去,長滿倒刺的四條細腿讓他感覺奇癢無比。他盯著小蟲,一反常態的沒有伸手驅趕,他覺得這種感覺異常真實,讓他有實實在在活著的感覺。
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驚動了小蟲,它慌忙飛走,消失在草叢里。
“喂,媽。”他接起了電話。
“這幾天怎么都不接電話,又跑哪瘋去了?”老媽在電話那頭說道。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母神烏托邦”里面是接收不到來自這邊的電話的。
“哦,最近這邊搶修地下電纜,沒有信號。”他扯了個謊。
“你這孩子,撒謊都不會,地下電纜還能影響手機信號?”老媽無情的戳穿了他的謊言。
“打電話什么事?”他心里一慌,連忙扯開了話題。
“沒什么,就是問問你,最近怎么樣,缺不缺錢..”
“我挺好的。”
他有些應付的回應著,眼睛望遠處看去,那個穿兜帽衫的女孩又帶著貓糧蹲在了草叢邊,正小心翼翼的擺放著瓷碗。
老媽在電話說著什么,他沒聽進去,眼睛一直盯著女孩旁邊的走道,幾個帶著墨鏡穿著襯衫的中年男人,正朝女孩走過來。
張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女孩剛剛分好貓糧,幾只小貓在不遠處的草叢里探著小腦袋,正要朝她走過來。可就在這時,女孩面前的貓碗被一只黑皮鞋大力的踢了出去,撞到石頭上摔碎了,貓糧散落在了草叢里。
女孩嚇了一跳,還沒等回頭,脖子后面的兜帽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拉拽,將她摔倒在地。
幾個男人將她圍了起來。
“小姑娘,這么有愛心在這里喂貓,沒問問你那個死人老爸啥時候還我們錢啊?”
女孩顯然被這幾個人嚇到了,驚恐的爬起身來,像一只受驚的小貓。
她努力的用手比劃著什么,被其中一個墨鏡男使勁推了一把,大吼道:“少擱我們這裝蒜啊,就算你是個殘疾人,你爸不還錢,我們一樣弄你!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咱們經公,送他進監獄,要么你跟我們走,正好哥們老板的電影公司正缺姑娘呢。”
他這么一說,引得幾人哈哈大笑,露出了猥瑣的目光。
女孩被嚇哭了,身體不斷的發抖,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
張徹跟老媽應付了幾句匆匆掛斷了電話,他站起身,小臂上的四枚圖騰在夕陽照射下閃著光芒,他神情帶著幾分不爽,朝那幾個墨鏡男走了過去。
看到女孩被嚇到,墨鏡男這猥瑣勁更盛,伸手開始對她動手動腳,女孩沙啞的尖叫一聲,猛地給了他一巴掌。
“嘿!臥槽!這臭娘們!”
墨鏡男罵了一句,抬起胳膊,準備掄女孩一個大嘴巴子,可卻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猛地制止。
幾人同時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襯衫牛仔褲的草窩頭青年,一手攥著墨鏡男的手腕,一手插兜,神情慵懶的站在那里。
“**崽子,活膩了,敢管閑事!”
幾個人撒開了女孩,沖著張徹走了過來。
張徹盯著眼前這幾個人,嘴角斜斜的一笑,眼中卻是深深地憤怒。
“我這個人啊...就是看不慣欺負人的人...”
砰!
轟!
啪!
還未來得及招架,張徹就被幾記重拳打的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痛苦的呻吟著。
“艸!”墨鏡男扯了扯襯衫領口:“我特么以為多厲害呢,就這熊樣還給我整英雄救美!傻逼!”
幾人朝著他吐了口唾沫,又威脅了女孩幾句,揚長而去。
女孩哭著跑了過來,蹲下身就要攙扶張徹。
“沒事...我沒事...”
張徹尷尬的沖女孩說著,勉強站了起來,瞬間腿又一軟,蹲坐在了臺階上。
“媽的!”張徹心里暗罵著:“還力量圖騰呢,怎么特么屁用不管!讓老子當著人家姑娘的面這么丟臉!還有這個破綠盒子,不是號稱神物嗎,你特么倒是上啊!怎么跟小說里寫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苦著臉往旁邊一瞅,卻發現女孩桃花帶淚的眼睛里滿是感激。
她看著張徹,彎了彎大拇指。
張徹一愣,知道這是手語謝謝的意思。
“沒...沒事,不用客氣,我就在這個單元住,經常在附近溜達,他們再敢來,你直接找我!哎呦…下手真特么黑!”
張徹一邊齜牙咧嘴的捂著肚子,一邊嘴上還在逞強,模樣十分滑稽,惹得女孩偷偷的笑了。
這一笑,讓張徹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
夕陽的余暉,慢慢消散了下去。
回到家,張徹又洗了把臉,猛灌了兩瓶運動飲料,抓起青銅盒子,一頭扎進了母神烏托邦。
這次,他要搞清楚這圖騰的奧秘。
剛剛穿越完成,他就手臂一揮,一紫一綠兩枚圖騰瞬間出現在眼前。
紫色的圖騰是前幾天從魔龍的體內冒出來的,綠色的圖騰則是來自柯察金。
此刻,兩枚圖騰均處于破碎狀態。
它們都代表著生命,可是顏色卻不一樣。
張徹將柯察金的生命圖騰召喚到眼前,這枚圖騰的破碎面積較小,皮損面也較光滑。
張徹腦中閃過一個年頭,有沒有可能將這枚圖騰修補完整,將柯察金復活?
他看了一眼處于神廟殿內的柯察金,他躺在祭臺前,手中還攥著那小人木刻像,神情安詳,似是睡著了。
那個木刻像,讓他心中起了一絲波紋。
他憑空畫出了一個生命圖騰,又將它與柯察金的生命圖騰相重疊,看到缺失的部分是一道彎彎的弧線。
不過,二者還存在著本質的區別,柯察金的生命圖騰布滿了藤蔓般的紋路,這是柯察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烙印,他所做的每一次行動,說過的每一句話,經歷的任何一件事,都會在圖騰上留下印記。
而自己畫出的生命圖騰則是一片空白,是一個完全沒有存在過的全新生命,若是讓二者相結合,會產生什么效果?
他試著聚起意念,控制著兩枚圖騰,想讓他們進行融合。
他心中幻想出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柯察金的圖騰會吞噬掉空白圖騰,完成融合。
空白圖騰會吞噬掉柯察金的圖騰,融合失敗。
兩枚圖騰會互相吞噬,融合失敗。
但無論發生哪種情形,他都不能停下。
圖騰的奧秘必須被破解。
這時,正在相融的兩枚圖騰均發出了令人不安的“咯吱咯吱”聲,柯察金的圖騰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張徹眉頭緊皺,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這時,兩枚圖騰的融合完畢。
柯察金的圖騰順利的吞噬了空白圖騰,修補的部分出現了藤蔓紋路。可是,這枚圖騰通體布滿了裂紋。
張徹將這枚圖騰放進了柯察金的體內。
時間似乎流逝的無比漫長,張徹的內心開始不安,幾分鐘過去了,柯察金依然沒有醒來。
看來是失敗了。
正當張徹垂頭喪氣的時候,柯察金卻突然有了心跳,他睜開了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發現了正在熊熊燃燒的神火,神情大喜道:“神火!神火被點燃啦!”
張徹心頭一喜,看來自己的嘗試成功了!柯察金順利的活了過來,并且對以前的事還有記憶!
可就在這時,柯察金看到了地上躺著的木人像,伸手檢了起來。拿在手里仔細端詳一陣,說出了一句讓張徹十分震驚的話。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