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娘娘!”
“娘娘!”
朱虹卿甩開同伴,一邊跑進問火殿一邊大喊著。
“你還知道回來呀。”玄湖一眾在門外就聽到殿內一股銀鈴般的美妙聲音傳入耳中。
朱虹卿興高采烈地說道:“不單我回來了,還帶了幾位朋友呢!”說著便指向門口的方向,恰逢玄湖一眾走入神殿。
玄湖只瞧見殿中央之人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連忙收起了手中的傘。待走近幾步,便看到對面之人也緩緩向自己走來,“淑嫣姑姑!”玄湖一眼便認出向自己迎面走來的人。路過朱虹卿的時候,玄湖還略帶責備地說著,“你怎么沒告訴過我大姑姑就是娘娘?”
朱虹卿右手托著腮部,自言自語道:“我沒說過嗎?”又向迎面走來的丹丹與白墨問道:“我真的沒說過嗎?”見到二人搖了搖頭,便十分懊悔地說道:“我竟然沒說過啊?”
由于與朱雀娘娘見面時,玄湖還是個孩子,導致朱雀娘娘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反倒是玄湖這么一聲稱呼,朱雀娘娘才開始發覺他的熟悉之處。
“這位是——?”朱雀娘娘對朱虹卿問道。
“玄湖,玄武族,你還記得嗎,我們小時候見過的。”朱虹卿一邊解釋著,一邊手里比劃著兩人小時那滾圓的腦袋和矮矮的身形。
“原來你是靖天大哥的孩子啊,我記得,虹卿小時候還管你叫哥哥呢。”朱雀娘娘一邊說笑著一邊點了一下朱虹卿的鼻頭。
“啊——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朱虹卿撇著嘴抱怨著。
“也是十余年沒見了,靖天大哥還好嗎?”朱雀娘娘關切地問著玄湖。
玄湖微促了一下眉頭,然后立馬舒張了眉宇,微笑著答道:“很好,勞您掛念了。”
朱虹卿見到這一幕立馬失了神,連忙要在朱雀娘娘耳邊竊竊私語,但又顧忌場面停了下來。娘娘見朱虹卿的反應之后,先是遲疑了一下,眼神由溫柔突然轉向驚訝,又立馬變回了溫柔,并摻雜了一點點的憐惜之情,對玄湖說道:“那就好。”隨即便伸出右手撫摸著玄湖的臉龐。玄湖只覺一陣溫暖從頭傳到了心里。
朱雀娘娘看到玄湖身后的白墨二人,立馬說道:“真是失禮了,還未請教這兩位客人。虹卿,你也不介紹一下。”
朱虹卿走到二人身前,分別拉起兩人的手,“她叫白丹,他叫白墨。都是白虎族的,都是白虎神王的孩子。”白墨被朱虹卿這么一拉手,除了溫暖還感覺到一絲的羞怯,以及滿足。
朱雀娘娘與二人點頭致意之后,對朱虹卿說道:“看來你的朋友們都不簡單,甚至是大有來頭呢。”
“是吧,嘿嘿,一個個都臥虎藏……龍的。”說到這里,朱虹卿想起青昕、青揚二人,又想起這次回來之后的要緊事。“娘娘,虹卿回來復命了。我已經探明神機盤變故的原因。”
朱雀娘娘喜出望外,“我還以為你是沒了錢,回家找我行個方便呢,要不就是呆膩了回家歇息歇息。沒想到你在人間這十幾年懂事了不少,還順利地把任務完成了。”
“呃……也沒十幾年……唉,算啦,這些事情以后再說。”朱虹卿用手掌輕輕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臉,深呼吸之后冷靜地道出:“神機盤變故的罪魁禍首,是四兇。”
朱雀娘娘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立馬轉過身,像神殿里側走去,背對著眾人留下一句“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
朱雀娘娘說罷跳入了一個洞中,一段時間后,從洞底一躍而起,手中拿著一個很古老的簡牘,看上去有些年份了。“我本以為你是在說笑,畢竟四兇都是人間幾千年前的事情了。”說著拿出了簡牘交給朱虹卿,“但一想到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是有你的分寸。況且要是四兇作亂的話,反倒是符合現在的情況。”
朱虹卿拿到簡牘,上面的文字有些模糊,皆為篆體,她知曉玄湖精通古文,便遞予玄湖。玄湖接過簡牘,端詳起內容:于是舜歸而言于帝,請流共工于幽陵,以變北狄;放驩兜于崇山,以變南蠻;遷三苗于三危,以變西戎;殛鯀于羽山,以變東夷。四罪而天下咸服。
簡牘的后面仍有篆體注釋:帝鴻氏之不才子“混沌”;少皞氏之不才子“窮奇”;顓頊氏之不才子“梼杌”;縉云氏之不才子“饕餮”,此為四兇。
玄湖給白墨與丹丹解釋完簡牘的內容之后,丹丹說道:“沒錯,這與金猿爺爺告訴我的信息一樣。窮奇魔域在凌幽陵,饕餮魔域在祁連省的敦煌地區,混沌魔域在洞庭南省的張家界地區,而梼杌魔域在吳東省的傲來地區。”
“這么巧?”玄湖驚訝地問道。
丹丹點了一下頭,“沒錯。如今四象結界的位置恰好就在凌幽陵、洞庭南、吳東和祁連。這也算是一種佐證吧。”
聽完,朱虹卿鞠躬抱拳,“娘娘,虹卿請命,當此重任。”
朱雀族內雖然對血緣、親屬等概念十分模糊,但畢竟朱虹卿是自己看著長起來的妹妹,朱雀娘娘一時有些不忍,但一想到此事一直是朱虹卿在調查,她對人間比其他族人更熟悉,況且她靈力不弱、又有同伴相助,雖然要吃些苦頭,但終究也能是一番歷練。
想到這里,朱雀娘娘攙扶起朱虹卿,嚴肅地說道:“你要是決定好了,那便要盡心盡力擔負起這個責任。”
“虹卿定不會辜負全族親人的期望!”朱虹卿堅定地說道。
朱雀娘娘見朱虹卿這么堅決,欣慰地微笑著,“那好,正趕上朱雀族第一次有客人來訪。今晚便在中心的公園舉行篝火晚會,一來是為新朋友接風洗塵,二來是提前慶祝你凱旋!”
到了傍晚,夜色微微變暗,天空中泛起了一道道紫色的霞光。風輕輕地吹拂著,暖暖的,軟軟的,即使撤去了陽傘也感覺不到午間的那種曝熱,朱雀族人們忙里忙外地準備著瓜果與美酒,樂師悠揚的笛聲呼喚著實現的遠方,一批又一批的族人們紛至沓來。
朱虹卿安頓好玄湖等人,便四處走動,與新朋好友們敘舊。閑來無事的白墨看著朱雀神域皆為女性,又想起之前的疑惑,于是他慢慢把自己挪向玄湖,偷偷地在玄湖的耳邊問了一個問題:“都是姑娘家的,她們如何生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