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長風(fēng)自顧在一旁喝著清酒,徐貴摟著身旁的女妓,笑道:“梅兄,來到這種地方,就不要拘束了,該玩玩,該喝喝。”
身子挨在梅長風(fēng)身邊的一個清秀女妓也笑道:“對呀,公子,我們這媚樓的歌姬難道還比不上家里的正妻嗎?莫非.....”說完這話,身子又向梅長風(fēng)的身邊擠了擠。
梅長風(fēng)此時正看著舞臺中央的舞女,聽到這話,一把摟過身旁的女妓,眼中充滿壞笑,這個時候逢場作戲很重要,不然會顯得格格不入。
女妓喂了一口小零碎,在梅長風(fēng)的耳邊呼出一口幽蘭:“公子模樣這般俊俏,青兒在這平康坊待了有四五年了,可是從來沒見過公子長相。”
梅長風(fēng)只覺耳邊酥酥癢癢的,手上的重量加重,名叫青兒的女妓輕吟一聲。
這時,徐貴喝過一杯清酒,說道:“聽說媚樓的月容兒姑娘長得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見上一眼這世間少見得美人。”
聽到這話得女妓,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幽幽說道:“月容兒那是我們媚樓的花魁頭牌呢,就是我們平日里都很少見,聽說要是那位詩詞入了眼,說不定會成為她的座上賓。”
夜幕慢慢降臨,來到這媚樓的客人越發(fā)多了起來。
人群之中一道驚呼聲隨之傳來。
只見媚樓門口,一名身穿長衣打扮的青衫書生走了進(jìn)來。
人群中發(fā)出討論。
“看見沒,方倫。”
“方倫!”
“看來今天晚上說不定你我有幸還能見識月容兒的尊容。”
坐在一旁的梅長風(fēng)眾人顯然也聽到方倫這個名字,見梅長風(fēng)眼中帶有好奇,徐貴開口道:“梅兄,想來你多久沒有出來過,長安城最近的狀況你也不是特別清楚,這方倫呀,是江南人士,聽說學(xué)富五車十分有才,到這長安城短短數(shù)月,便引得幾名花魁自薦枕席。”
看著徐貴一眼羨慕得神情,梅長風(fēng)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方倫。
只見他眾星捧月的走在人群中,身旁跟著幾位書生打扮的同伴,白凈瘦弱的臉上春風(fēng)得意。
見到梅長風(fēng)等人身邊還有一張空桌,方倫對著幾人拱手道:“幾位,不知方某能否坐在此處。”
徐貴等人倒是無所謂,誰坐都一樣,而且若是真的能讓月容兒出來,說不定還可以近距離觀察。
方倫幾人坐下,談?wù)撈甬?dāng)今時政,談笑風(fēng)生之間吸引著大廳內(nèi)大片女妓的視線,方倫顯然很享受這樣萬眾矚目的感覺。
梅長風(fēng)依舊喝著清酒,還在思考著從哪里整點銀子,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順著目光看去,只見方倫手里握著一杯清酒,笑吟吟的說道:“梅長風(fēng)兄,好久不見。”
此話一出,大廳里響起比剛才還熱鬧的議論聲,眾人指指點點,嘴上議論紛紛。
還在疑惑方倫跟自己素未蒙面,為什么會知道自己名字時,身旁的青兒,臉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梅長風(fēng)。
這時,方倫身邊的一名身穿錦衣男子站了起來,嘴角浮現(xiàn)一抹輕蔑的語氣:“嘖嘖嘖,想不到徐貴也在這里,現(xiàn)在怎么混成這個鬼樣子了,還帶著梅長風(fēng)這個呆子一起逛青樓。”
徐貴首先站起身來,怒罵道:“怎么滴,王喜,你忘了上次被爺爺按在地上抽,打的哭爹喊娘,這么快皮就癢癢了。”
聽著這話的王喜眼里閃過一絲狠辣,背上傳來隱隱的火辣感。
見目的達(dá)成,方倫也站起身來,好言相勸道:“算了,王兄,今天我們只尋歡作樂,不要動怒,不值當(dāng)。”
“慢著!”
梅長風(fēng)站起身來,一臉平淡的走到王喜身前,揚起手臂。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把全場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王喜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梅長風(fēng),眼神中充滿驚訝,轉(zhuǎn)瞬間,便被一股怒火代替。
怒罵道:“梅瘋子,你....你盡然敢對本公子動手,你不怕.....”
不怕還沒說出口,又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接連的兩個巴掌,讓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身后端著酒杯的周水臣眾人見到梅長風(fēng)的表現(xiàn),也是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王喜已經(jīng)紅腫的臉。
這時反應(yīng)過來的徐貴,振臂高呼道:“兄弟們,打狗了。”
梅長風(fēng)這時淡定開口道:“我不喜歡瘋子這個稱呼。”
很快,原本熱鬧的大廳,瞬間混亂起來。
圍觀的人群將梅長風(fēng)等人團團圍住,嘴里叫喊著。
如此刺激的場景,吸引了不少觀眾,連二樓的一些客人也都放開懷里的女妓,從扶手處向下看去。
圍觀的人群前,老鴇身后站著幾名孔武有力的大漢,隨時等待著制止這一場面。
老鴇卻用眼神示意大漢勿要輕舉妄動。
這時一個機會,老鴇知道眼前打斗的幾位都是身世赫赫,得罪哪一方都不太好,她索性也不制止,等官府出面處理,而且?guī)孜皇兰夜釉诿臉谴蚨罚魈煸俳?jīng)過細(xì)微的處理,說不定會讓媚樓的名聲在這長安城更上一個臺階。
震驚!兩群公子在青樓竟為這事,大打出手!
老鴇一邊思考明天的花邊新聞,一邊向外面看去,希望官府快點到來,店里的損失是小,但是影響到明天正常營業(yè)就麻煩了。
很快,硝煙停止。
梅長風(fēng)大口喘著粗氣,因為打斗的緣故,眼里一層血霧,衣袍上,手臂上都沾上零零點點的血跡。
王喜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牙齒都被打掉了一顆,嘴角漏風(fēng):“梅長風(fēng),你等著,你知道我爹爹是誰嗎,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掉,等著蹲大獄吧。”
見王喜還敢威脅自己,梅長風(fēng)冷笑:“你爹是誰啊,我好怕怕喲。”
王喜聽到梅長風(fēng)說出了怕字,還以為真的被震懾住了,腫起的眼角閃過一些不屑以及得意,譏諷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晚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院子。”
梅長風(fēng)這時,抬起腿對著王喜腫脹的臉又是一腳,淡淡說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
圍觀的人群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而徐貴這時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快走,等會金吾衛(wèi)就要來了。”
徐貴等人攙扶著走向大門,圍觀的人群紛紛讓開一條路。
徐貴等人跑出了平康坊的大門,站在一處墻根處,大口喘著粗氣:“梅....梅大哥,原本我還以為你真的和坊間流傳的那樣,今日一見,徐某佩服。”
梅長風(fēng)擺了擺手,眉眼見露出擔(dān)憂的神情。
這時,周水臣一臉興奮,唧唧咋咋的說起剛才自己的英勇表現(xiàn)。
少年人的關(guān)系很微妙。
休息片刻后,徐貴鄭重的向梅長風(fēng)拱手道:“梅大哥,我們也算經(jīng)歷過生死了,我比你小,后今以后,我也跟水臣一樣,叫你一聲大哥。”
“康恩朝。”
“梅長風(fēng)。”
梅長風(fēng)知道,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自己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多了兩個認(rèn)識的人,少年的意氣,讓他也受到感染,感覺自己重生之后,心智也變得年輕起來。
梅長風(fēng)這時一拍額頭,說道:“哎呀,我忘記一件事情。”
剛才梅長風(fēng)出大門的時候,見到門口的小廝正在貼公告,上面寫著千金求文。
雖然不確定具體寫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和詩有關(guān)。
梅長風(fēng)說道:“我還要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