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血液
“關(guān)于教會,你還想問什么嗎?”
列蒂西雅沒有理會厭摩的心情,再次問道。
其實,厭摩還的確有很多事情想要問,關(guān)于教會的謎團還有很多是沒有解開的。
但是,厭摩想要知道得太多了,如果一件一件地問,那么恐怕今晚他就得在這兒過夜了。
事有輕重緩急。
對于教會的謎團,厭摩只要知道他們最核心的計劃是什么,那暫時就足夠了。
至于其他的厭摩有種感覺,不久之后,那些就會被全部揭開了。
“教會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我還有一些其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幫我解答。”
厭摩低頭與列蒂西雅的雙眼對視,輕聲問道。
她的眸子不像她的面色一樣的病態(tài),反倒是充滿了生機。
在一個身患重病的人身上,厭摩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活力而生機勃勃的雙眼。
美麗,富有吸引力,讓人幾乎不由自主地想要被這雙眼睛所吞噬。
“你很貪婪。”
列蒂西雅眨了眨眼睛,睫毛輕輕顫抖。
“每個人都是貪婪的,我的殿下。”
“如果不是因為貪婪,我們又怎么會有時間安安靜靜地坐在這里聊天呢?”
“正是因為貪婪,所以我們才擁有如今這種地位。”
“我從來都不覺得貪婪是一件應(yīng)該被貶斥的事情,合理的貪婪會讓我們己身變得更強大。”
直視著列蒂西雅的雙眼,厭摩笑了笑。
他所說的,是事實,歷史證明過的事實。
王國對于其他國家的領(lǐng)土產(chǎn)生了貪婪,所以才會去擴張、吞噬,變得強大。
人們對于地位的貪婪,所以才有了皇帝與貴族。
正是如此的貪婪,厭摩和列蒂西雅才能夠安靜地在這里,不用像其他的平民一樣苦于戰(zhàn)爭。
貪婪從來都不是錯誤,
不合理的、對于自身沒有清晰認識的貪婪,才是錯誤。
“真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以前怎么從來都不曾發(fā)現(xiàn)過呢?”
列蒂西雅笑道,捂住嘴咳嗽了一聲。
她的身軀因為這一次咳嗽而顫抖,綁住頭發(fā)的紫色絲帶上的結(jié),也因為動作而解開了。
漂亮的長發(fā)掙脫了束縛,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拂過厭摩的鼻尖,落在了列蒂西雅的肩膀上。
“這么難看的樣子讓你看到了啊。”
列蒂西雅說道,面色比起剛開始又更加蒼白了幾分。
她身后的女仆片刻沒有耽擱,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條新的絲帶,動作小心地捧著列蒂西雅那柔順的長發(fā),就要為她系上。
不過,厭摩制止了她。
“讓我來吧。”
他這么說道。
女仆看了看列蒂西雅,見到她點了點頭,才將手中的絲帶交到了厭摩手上。
“就當(dāng)做是對這次情報的報答吧。”
“一名伯爵,未來的侯爵為你親手系頭發(fā),這可不是那么容易遇見的事情。”
厭摩輕撫著列蒂西雅的長發(fā),溫聲道。
她的頭發(fā),比起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加柔順一些。
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溫暖柔滑的觸感讓人的手指都似乎感到了享受。
“我的頭發(fā)可是很纖細的,請不要用力,給我弄斷了的話長出來可是需要不少的時間。”
列蒂西雅柔聲說道。
她的聲音不管是在什么時候,不管是用什么語氣,聽上去總是那么溫柔的。
就像是躺在厭摩記憶中一角里的她的樣子。
“放心,不會弄斷的。”
“不如說,比起弄斷,我更擔(dān)心它從我的手中滑走。”
厭摩動作輕柔地梳理起了列蒂西雅的頭發(fā),一邊說著。
“說得真是夸張啊。”
“不過,很讓人高興。”
列蒂西雅手指捻著自己額前垂落的一縷長發(fā),神情難得的,有幾分高興。
“趁著我現(xiàn)在心情好,你可以問出自己的問題了。”
列蒂西雅這么說著,恍然大悟。
厭摩所等待著的,也許就是這一刻。
他就是為了自己的這句話而做出的這種行為。
難怪。
……
厭摩望著列蒂西雅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他的行為,純粹只是因為自己想要這么做而已。
如果每件事情都一定要帶上一點兒目的的話,那這個世界也未免太過于難熬了
當(dāng)然,列蒂西雅的話還是讓厭摩有些心動。
這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只是,
“現(xiàn)在不行。”
“我得專心把你的頭發(fā)弄好。”
“不集中精力的話,效果不會那么好。”
“難得有這一頭讓別人羨慕的頭發(fā),希望你也可以多愛惜一些啊。”
厭摩說著,手中的動作很麻利。
他熟練的程度,甚至足以讓一旁的女仆感到訝異。
一個貴族大少爺,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種手藝,還做得這么熟悉。
就算貴族在外面有情人不算奇怪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個貴族肯放下身份去給情人弄頭發(fā)的。
特別是,自己這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厭摩有這類的桃色新聞。
他不是潔身自好,只是癡迷于玄道。
“好了。”
過了一會兒,厭摩手指輕輕用力拉上了絲帶。
打量著列蒂西雅,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系頭發(fā)很簡單,但是,把頭發(fā)系得好看卻并不簡單。
不僅僅是頭發(fā)和手藝本身,人也要好看才行。
不然的話,你像個豬頭那哪怕是在頭發(fā)上雕花,也于事無補。
這種東西,就是一分靠打扮,九十九分天注定。
“你好真的是很擅長這種事情啊。”
列蒂西雅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感嘆道。
“哪里,只是素材好而已。”
厭摩聳了聳肩,然后面色一肅。
“那么,我們應(yīng)該談?wù)務(wù)铝恕!?p> “可以,你說吧。”
列蒂西雅隨意地說道。
“是,關(guān)于我體內(nèi)的血液的事情。”
“這件事情既然亞諾知道,那么,你沒有理由不清楚吧?”
厭摩沉聲道。
雖然亞諾是通過體內(nèi)的血液共鳴才知道的列蒂西雅沒有這種血液。
但是,他就是沒有理由地覺得,列蒂西雅會清楚這種事情。
“關(guān)于你的血液的問題,你知道多少?”
果然,列蒂西雅并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而是簡單直接地問道。
“圣堂之鑰,和亞摩與亞諾的血液同樣的性質(zhì),而且,充滿了黑暗的感覺。”
“里面似乎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并且,可以讓魔力無效化。”
厭摩這次依舊是沒有任何隱瞞,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