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雷電在黑云中閃爍,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凌一零低著頭,直到謝禹離開院子,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他走了。”喬竹青在她身邊說道,“你可以抬頭了。”
這么明顯嗎?凌一零有些尷尬,想了一下才抬頭對著喬竹青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嘴里無力的辯解,“我沒有躲他。”
這個理由那么的蹩腳,連喬竹青都不相信。
“凌姑娘,”喬竹青這三個字說的無比語重心長,“也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你和謝公子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
凌一零心里明白,只是她現在不想和謝禹說什么。
“嗯,明天吧,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我想睡覺了。”
凌一零朝喬竹青揮揮手,“你自便吧。”
說完這三個字,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剛才事情的發生地,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喬竹青幫了她,她還沒有好好的感謝人家,自己卻因為心里對謝禹的疙瘩而逃跑了。
她什么時候是個這么不顧他人感受的人了,重生一回,她似乎變得很任性。
心里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喬竹青,但感覺還是很爽快。
回到自己的屋子前,還未進門就看見門口的地上被人撒了不知名的藥粉。
蹲在身子仔細看了看,凌一零并不能辨別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但直覺告訴她,一定是梅姑的人來打擊報復她的。
思來想去半天,凌一零還是決定不住進去了,誰知道后半夜會不會有人投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屋子。
腳下一轉,凌一零摸到祠堂后面,侍月教極為重要的祠堂,竟無人看守。
不過稍微想想也算合理,畢竟是祠堂,而且侍月教一般都無外人竟入,防備松懈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既然她自己的房間沒法住了,那么就不能怪她去完成白天未完成的事情了。
那就是一探祠堂。
悄悄的溜進祠堂,雖然是黑夜,但是祠堂內的長明燈將里面照的如白晝一般。
但比起白日的祠堂,依舊是多了一份陰森詭異的感覺。
畢竟是深更半夜里面對一堆牌位。
凌一零心里還是寒了寒,舉起雙手對著牌位念叨,“各位。。祖先晚上好,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說罷,凌一零便又潛心研究起白天見到的那個軟墊,摸索了好一陣子,仍是一無所獲。
心思一歪,壯著膽子又挨個摸索了每個牌位,這些牌位是真的牌位,沒有暗藏機關。
凌一零不由的嘲笑了下自己,真是想象力過于豐富,對于古人來說牌位是何其重要,誰會拿祠堂里的牌位做誘餌,實在是對自己的祖先大不敬的行為。
凌一零一邊在祠堂內轉著圈,一邊想著軟墊下的機關到底在哪里,最后靠在柱子上想了半天,絲毫沒有頭緒。
實在是困的厲害了,便把頭靠在軟墊上當枕頭,想要小憩一下。
就在她整個人橫躺下來的那一刻,突然感受到了腳下的地上有不一樣的感覺。
松動,是竹板的松動,像是有彈性一樣,隨著她的身體上下晃悠。
原來在這里。
凌一零心下不由的一喜,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摸到剛才腳下的位置,可那塊竹板地又紋絲不動了。難道自己數錯了?
前前后后將那邊的位置都摸了摸,還是紋絲不動。
這是。。凌一零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軟墊上,難道是要摁下軟墊才能開啟這塊竹板?
凌一零重新躺下來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只有軟墊被一定重量的物品壓著,那邊的竹板才會活動起來。
可如果你壓著軟墊再去夠那塊竹板,你是沒法辦夠到的。
所以說想要開啟這個機關,必須是兩個人,或者你帶著足夠重的東西進來。
凌一零弄明白了機關的原理之后便開始思索如何破解,要不然現在去外面找塊石頭進來?
可她是偷偷溜進來了,若是出去抱一塊石頭再進來給人發現了,那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族長那老太太,估計會殺了她。
凌一零從未想今天這么苦思冥想的尋找著機會,最后目光又回到了牌位上,走上前拿起一個掂量了一下,挺沉的。
細看紋理,紋路很密,一看就是成長了很久的老樹木制成。
這面墻上的牌位少說也有幾十個,如果都壘在一起,應該夠重了吧?
凌一零一邊對著牌位道歉,一邊扯下自己的裙角布料,開始將牌位拴在一起,忙活了半天,終于將那機關順利的開啟。
掰開那活動的竹板地,露出一個地窖一般的門,門上還上了鎖。這里才是真正的入口,軟墊不過是個引子和誘餌。
凌一零恍然大悟,可是那地窖的口還上了鎖,這么復雜的機關還不放心,最后還來了一道鎖。
這讓她越發的感到好奇了,這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
難道是比侍月心法更為寶貴的東西?
凌一零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侍月心法都那么容易的被她媽帶出去了,說明安防系統肯定沒有這個嚴格。
所以,她現在要怎么樣才能打開這個入口?
若是現在那刀硬劈開,那動靜估計太大,會引來族長梅姑他們,到時候她依舊是沒法解釋的事情,搞不好還會被梅姑再落井下石一次。
這個方案,不行。
凌一零摸著下巴又想了想,若是等到明天找個機會再來,也不一定會有合適的機會了,白天人多眼雜本身就不安全,而且她本來就打算明天離開這里,何無為和崔三還在百色城等著她呢!
沒那么時間和心思去找機會再進入這個祠堂了。
這個方案也不行,凌一零陷入了糾結的狀態,也一時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便有些泄氣的扯了扯那上了鎖的鏈條,帶著鎖的鏈條竟一把就被她輕松的扯開了。
這。。。她也沒用力啊?更別說內力了.
凌一零又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鎖鏈。。。這就。。。打開了?
不會。。。是陷阱吧?
凌一零現在充分有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