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花飛花滿天,風吹日曬又一年。
凌一零手中的刀顫了一下,又恢復了正常。
“少啰嗦!”凌一零彎下腰逼近,“我和謝禹的事情自是我們之間解決,我和你的恩怨自是我們之間的恩怨。”
“你以為搬出謝禹我就會饒了你?”
梅姑大約是沒想到凌一零竟完全不在乎這些,臉上的表情似恨似不甘,也有難堪。
“要殺便殺!”
梅姑脖子一梗,迎著她的刀便湊了上去。
凌一零稍稍往后退了一些,刀離了梅姑脖子半寸,梅姑以為她猶豫,便又嘲笑道,“凌姑娘不是說要殺了我們?怎么?不敢動手?”
凌一零側(cè)頭想了想,又深沉的看了梅姑好半天才突然開口道,“梅姑,你應該叫我圣女。”
梅姑的眼睛里是預想到的憤恨。
“然后呢,既然我是圣女,都是一家人,怎么能殺了你。”
凌一零掂量著梅姑的長相,年近半百,長期日曬讓她皮膚粗糙,溝壑縱橫,一看就不知道保養(yǎng)。
“你想作甚么!”梅姑看凌一零的眼神中露出的是戲謔和下流的表情,頓時猜到了她的想法。
“喬竹青!”
凌一零喊道,喬竹青躊躇了一下,還是快步走到她跟前。
“你剛才說的我吃的那種催情藥,你還有嗎?”
喬竹青一愣,呆立在原地,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有還是沒有?”凌一零看著梅姑,嘴里的話卻是跟喬竹青在說。
“我。。。”
喬竹青飄忽的眼神和無處安放的手出賣了他,他有,可他不會說謊。
“拿來。”
凌一零言簡意賅,向他伸出自己的手。
喬竹青沒動,看上去很為難,“不可不可,凌姑娘,不可。”
喬竹青一連說了三個不可。
“拿來!”
凌一零變了聲,轉(zhuǎn)頭看喬竹青的眼神也和之前在屋內(nèi)同他講話的判若兩人。
此時的凌一零目光森冷,猶如修羅。
喬竹青被嚇到了,但還是不想給凌一零藥丸。
“你不給,我就殺了她。”
凌一零將刀壓在梅姑脖子上,刀鋒一偏,鮮紅的血滲了出來。
“我給,我給!”
喬竹青終于慌了,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袋子翻找了半天,遞給她一粒藥丸。
凌一零見目的達到,便也將刀離開了梅姑的脖子,手捏上她的下巴,稍用力便硬是撬開了她的嘴。
梅姑在她手下劇烈的掙扎著,可惜被她死死的摁著,動彈不了。
那粒藥丸順利的被塞進了梅姑的肚子。
凌一零送開梅姑,自己則一躍到喬竹青身邊,拍著手看梅姑垂頭使勁扣自己的嗓子,妄圖將吃下的藥丸吐出來。
“別白費力氣了。”凌一零抱臂看她,“我再讓你吞下的時候稍微用內(nèi)力幫你送了送。”
“你沒感到胸口有股熱流?”
梅姑停下自己的動作,撫上自己的胸口,果真有股熱流涌動,卻已然快到消逝掉了。
“嘖嘖,”凌一零忍不住咂嘴,“你武功太差了,我給你一掌你竟然現(xiàn)在才察覺到。”
“就你這功夫,還想做什么圣女?”
“你!“
梅姑被戳中了痛苦,又想撲上來找凌一零動手,卻腳下沒抬一步就身子搖搖欲墜。
站在一邊的人趕緊扶住她。
“滾開!”
藥效已經(jīng)起來了,梅姑也只能喘著粗氣痛苦的呻吟著,她不愿其他人來幫她,因為剛才她被凌一零踩在腳下的時候,這些人也只是站在一邊看著。
一邊是圣女,一邊是梅姑,誰也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人。
“怎么樣?”
凌一零此時的心情倒是無比的愉悅,報仇的快感讓她酣暢淋漓的。
“是不是很難受?很熱?很想。。。”
凌一零湊近梅姑,伸出手指撩撥了下梅姑的臉頰,微涼的手碰觸到梅姑滾燙的皮膚,引得梅姑一陣輕顫。
“你!”
梅姑咬牙似要吃了凌一零,可惜心里有一頭猛虎化出來卻是一只小綿羊,沒有一點力氣。
凌一零開心的直跳腳,喬竹青在她身后想要阻止,卻無法動搖她半分決定。
“住手!”
就在凌一零還想要繼續(xù)玩一玩的時候,族長帶著人趕了過來,同行的還有謝禹。
凌一零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玩心全失。
族長帶著人趕到梅姑身邊,探了探梅姑的脈搏,便招呼人將她帶了下去,凌一零則是站在了喬竹青身邊。
凌一零像是沒有看見謝禹一般,未曾給過他一個余光。
謝禹匆匆趕來,踏進院子里見她活靈活氣的戲弄著梅姑,一顆心才算是踏實了下來。
手足無措的慌亂,心急如焚的焦慮,還有那陌生的恐懼和嫉妒,在剛過去的幾個時辰里占據(jù)了他的所有,謝禹從來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間還能有這么多的情緒。
他努力的想要自持,想要冷靜下來。他告誡自己不要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他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院子里會發(fā)生什么。
所有的努力不過是虛妄的白費力氣,他最終還是找到了族長。
答應了族長的要求。
只是這些,凌一零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
一切不過是族長逼迫謝禹的一場交易,她知道她會贏。
“梅姑,我自會教訓。”族長的視線在凌一零和謝禹身上來回轉(zhuǎn),“你就到此為止吧。”
凌一零低著頭,默不作聲,不應也不答,族長帶著梅姑來去匆匆很快又消失在院子里。
只有謝禹還站在那里,猶如月下的一尊石像。凌一零低頭看自己的腳下,細細小小的石子鋪滿院子,在月光下閃閃的像顆顆鉆石。
這是什么石頭,如此特別。
不知怎么的,凌一零此時的大腦里全是這種石頭。
緩緩的腳步落在她眼下,周身的氣息靠近凌一零,她不用抬頭便知道是謝禹過來了。
“謝公子。”
身邊的喬竹青克制有禮。
“嗯,”
謝禹淡淡的應了一聲,這聲嗯像是發(fā)泄某種不滿,那么赤裸的對著喬竹青。
凌一零能感受到,喬竹青也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