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耘醒和完顏承暉酒醒了一半。
梁澍和梁澈倚在門邊,不敢進來。
趙琳超輕聲吩咐下人退下。
梁耘醒緩緩站起,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完顏致寧。感慨一聲:“是我家孫女福薄,配不上公子,既然如此讓公子為難,那么就依公子所說吧!”
“老先生······”致寧欲言又止。
梁耘醒朝完顏承暉施禮:“天色不早了,老朽也該回家去了。”
梁澍梁澈跟了上去,給梁耘醒加了披風。
“雨卿。”完顏致寧誠懇道,“還來我母親這里學禮吧。”
梁澍惆悵道:“會的。”
完顏承暉也甚是尷尬:“老先生路上慢走,改日承暉定當到府上造訪。”
······
回到家中的梁耘醒已然覺察到梁澍的反常表情,叮囑梁耘佑的侍女墨玉前去看緊她。
“我不會自殺的。”梁澍玩弄著手上的那塊雞血石。
墨玉認真道:“老爺命我來看著你,就是知道小娘子的性子。”
“呵呵。”梁澍冷笑,“知道我的性子,知道我的性子,還熱衷于將我送去做妾。”
墨玉道:“有句話,不知道奴婢當不當講。”
梁澍看著這個不亢不卑的下人,想聽她就近要說什么。
“俗話說‘寧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完顏公子雖算不上英雄,心性卻也有幾分大丈夫的風范,敢愛恨明責任,明眼人都知曉若是細心教養,前途定會超過他老子。老爺想事不會隨心所欲胡亂為之。”
梁澍仔細端詳這個下人。“這不是我叔祖教你的吧?”
“奴婢以前也曾摸過幾本書。”
梁澍恍然:“很好。”
琴弦撥動。梁澍淡淡道:“你就跟我爺爺說,我準備去問禪。”
“問禪。若是心中有一絲靈動,那哪里不都是禪機。”
“你也懂禪?”
“不,這句是隨老爺去棲隱寺的時候,萬松禪師說的。”
梁澍只道:“就是我心現在靈動不起了,才需要點撥。”
墨玉道:“奴婢替小娘子準備包袱。”
梁澍詫異:“我爺爺命你來看著我,你這樣不是要與他作對么?”
墨玉微微一笑:“老爺不會怪罪我的。”
“為何?”
墨玉道:“因為他也知道我看不住您,所以本來就打算將您送到寺里求清靜,這樣您心里或許會好受些。”
此時管家梁求正正好從廂房經過,便進屋來道:“公子和郡主從彰德府探親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升王妃過來,小娘子還是出去見見吧,兩位太老爺都在大廳了。”
“升王妃?郡主的生母?”
梁求正搖頭:“是升王正妃,郡主的嫡母。郡主的生母升王的側妃并沒有來。”
梁澍道:“出于禮數,自然當見。我們走吧。”
梁家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好久。在梁澍的記憶里,上一次也是在哥哥梁潯成婚那日,掐指算算,也有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