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然自然很紳士的將楚霖謠送到了大門口,楚霖謠很沒風度的沒請他進去坐坐,于是兩人就這樣告別。
“定北街一直走下去的路口,有好吃的餛飩,不妨去吃吃看,不比大魚大肉差。”楚霖謠手已經放在了門上,忽然想起來,對著方凌然說道。
“好,改天帶我去試試。”方凌然微微笑道。
楚霖謠偏頭思索了一下,說道:“好啊,我請客,下下次你請我吃貴的。”
方凌然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可以。”
“那就這樣說了,我先進去了。”楚霖謠說完,就推開偏門進去了。
“主子。”少年躬身上前,站在方凌然旁邊。
“唔,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去了。”看了看火燒云的顏色越來越淺,方凌然淡淡的扔下這一句,就朝著行宮的方向走去。
少年看到自家主子行走的方向,嚴肅了一整天的臉變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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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查的怎么樣?”方凌然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干手,問道。
“這。。。。那個院子已經荒廢了好久,一時間找不到人。”少年謹慎的回答道。
“不過是那小丫頭一時興起,主子大可不必這么認真。”那個中年人似乎是越國的大臣,趾高氣揚的。
“怎么,鄒大人是覺得本宮在玩笑?”方凌然坐上上座,哂笑道。
“臣不敢。”嘴里說著不敢,卻無半點不敢的樣子。
“那么,本宮就跟鄒大人解釋一下。”方凌然難得的好心情。
“鄒大人可知那個姑娘是誰?”
“臣不知。”依舊身子挺直站在那里。
“鄒大人無需拘束,坐著說話。”說罷,指指下首的椅子。
“謝太子殿下。”
“那個姑娘,是楚家的小姐。”方凌然說著抬起頭,看著鄒大人的反應。
“那又如何?”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的語氣不對,急忙要站起來,方凌然一揮手制止了。
“不知鄒大人對今年的辰國科考怎么看待?”方凌然并不回答,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不錯。”這個鄒大人,很明顯是個世家出來的人。
“就只有不錯么?”方凌然蹙起眉,怎么越國的臣子就這么不開竅呢,“黎叔,你來說。”
“回稟殿下,科舉考試如果要從其長遠來看的話,未嘗不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如何好法?”方凌然單手支著下頜,好看的眼睛充滿感興趣的意味。
“此舉有利于國家廣納人才,此為其一。”鄒大人還在等待其二的理由,黎叔卻不再說下去。
“鄒大人,可知此法是誰想出來的?”方凌然看黎叔停住,就轉向鄒大人問道。
“臣不知。”
方凌然已然沒興趣和這個無半點思想的大人糾纏,說道:“就是那個姑娘的爺爺,辰國的楚太傅。這個考試制度是他給辰國皇帝的提議,從策劃到最后的實施,都是他為主導,這下鄒大人應該知道了吧。”
鄒大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方凌然其實是故意要把鄒大人的注意力引到楚太傅身上,讓他以為太子不過是想從楚太傅這里知道辰國科舉的具體操作。
其實,方凌然更感興趣的是楚霖謠。幾次接觸,他隱隱有種預感,這個建議和楚霖謠脫不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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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霖謠,今天去過城郊的院子,還有兩個男子。”周靜香站在樹下,仰起臉對著待在樹上的男子說道。
“她去那里干什么?”男子說著從樹上跳下來,身手矯健,看來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找你。”
男子的身形一頓,他已經不想再麻煩她了,自己這次的情形不樂觀。不想她再以身涉險。
“哦。”男子淡淡的回答,并不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泉邊洗手去了。
“她昨天闖禍了。”周靜香蹲下來,打開一直用荷葉包著的食物。
男子的動作再次頓住,靜待下文。
“她把我們前兒住的客棧砸了。”周靜香說著,自己大方的笑出來,“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她沒事吧。”劉隱不知什么時候站到她身后,問道。
“沒事,那個老板叫來了官府的人,她被人救了,我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誰。”
“官府的人?”
“你不用擔心,救她的人有來頭,這件事昨天就被壓下去了,也沒人再敢提起,喏,吃!”周靜香手腳麻利的給劉隱拿出吃的,遞過去。
劉隱并不接過,神色復雜的說:“我進城一趟。”說罷,就離開了。
周靜香收回手,自嘲的笑笑,我要是不說,你會一直記掛著,說了,你就會不顧自身安危的去看。楚霖謠,這樣我還要怎么對你有好感?
劉隱做了簡單的化妝,就不管不顧的進城去了。周靜香在后面跟著他,他知道。但是他一直沒有回頭,甚至腳步都沒有停頓。如果可以,他希望周靜香能夠回師門去,自己現在已經無法抽身卻也不想連累她,所以他能做的只有決絕。
進的城中,劉隱先找了個地方隱匿身形,他要等到晚上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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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尋雙在楚府門前已經徘徊了好久了,他一直就在門前不遠處,不進不退。楚府的大門管著,只有角門開著,有人進進出出的在搬運東西。
“小王爺,你怎么會在這里?”秦尋雙思索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楚林天出來了,看見他問道。
“無事,來找你聊聊。”秦尋雙自然聽出來了楚林天語氣中的疏遠。
楚林天自小就對楚霖謠的事情很上心,所以他們幼時每次無門,楚霖謠都是楚林天的小尾巴。
“走吧,去匯園居。”楚林天自從上次秦尋雙送受傷的楚霖謠回來就一直避免秦尋雙和楚霖謠見面,更兼楚霖謠向他詢問過秦尋雙的事情之后。
其實,打心底來說,秦尋雙真的不是壞人,作為發小,楚林天自然知道秦尋雙不是世人所說的風流無狀,只是傾慕秦尋雙的紅顏實在太多,而且楚霖謠上次還因為這種情況受傷,所以楚林天就更加要防止這事了。
一路無話,二人走至匯園居,坐到他們平日坐的單間里。
秦尋雙還未來得及整理自己要說的話,楚林天就先說道:“霖謠幾天前問我問過你未過門的妻子。”重音特別落在“未過門的妻子”幾個字上。
秦尋雙似乎很驚訝,過了一陣神色淡淡道:“你怎么說的。”
“我自是不會告訴她,她說她要自己來問你,我就只說了個夕月。”
“那她怎么說。”
“她什么都沒說。夕月和云妝的事,我不想發生在霖謠身上。”楚林天語氣低沉道。
秦尋雙什么話都沒說,沉默著,楚林天端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杯,手緊緊地握著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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