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攻速爆炸!
發(fā)生了什么!?
那一瞬間,猗窩座的大腦還沒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被撕裂的頭顱在落下來的那一刻,眼中倒映著的,是被猛然綻放的刀光,撕扯成碎塊的身體!
而煉獄杏壽郎手里的日輪刀,此時宛如一陣裹挾著火焰的狂風(fēng),以只能夠看得見虛影的刀速,在猗窩座的身上切割著,帶起的狂風(fēng),幾乎碾碎了身前的一切阻攔!
難以理解,這絕非是煉獄杏壽郎能夠使用的力量。
眼前的一幕是在太過于駭人聽聞了,上一秒還被壓制著的煉獄杏壽郎,此刻就像是小宇宙爆發(fā)了一樣,一秒十三刀,給猗窩座的身體切成了碎塊。
“怎么可能!”
猗窩座非常清楚,煉獄杏壽郎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使用除這樣的速度,也不可能這么輕松地將他斬斷。
而在十秒鐘時間,一共揮舞了一百三十刀的煉獄杏壽郎忽然舒出一口氣,隨后原本平直推取的一對手臂慢慢地放下。
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痛苦,下一刻從手臂和肩膀的連接處開始,一道道粉紅色的裂痕逐漸蔓延,然后殷紅的血霧從這些裂痕當(dāng)中爆發(fā)出來,以血霧的形態(tài)縈繞在煉獄杏壽郎的身邊。
而他雖然用力地握著刀柄,但隨著裂痕被抽走的,不僅只有血液,還有他的力氣。
當(dāng)啷!
日輪刀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而煉獄杏壽郎本人,也跪倒在地上,雖然嘴唇緊縮,但口腔當(dāng)中溢滿出來的血液,卻依舊說明著現(xiàn)在的不妙狀況。
雖然猗窩座已經(jīng)被切成了一灘碎肉,但剩下的半個眼球還有瞳孔,能夠捕捉到眼前的景象,煉獄杏壽郎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宛如篩糠。
只有煉獄杏壽郎自己明白,就在剛剛,他將口袋里被蘇唯稱為“對你而言只能使用一次”的BUFF塞進了自己的身體,而這個名叫【十倍攻速】的BUFF,顯然超過了他現(xiàn)在能夠承受的極限。
這枚BUFF和【雙倍攻擊】之類的BUFF不同,它是讓使用者的肉體突破極限,達到以前從未企及的高度,而這種通過強化身體而達到的攻擊速度,自然而然會要求使用者的身體,達到標(biāo)準(zhǔn)。
目前這個世界能夠承受【十倍攻速】反作用力的,只有鬼舞辻無慘,其他人,就算是猗窩座這樣再生能力極強的猗窩座,也會因為這股力量的負面效果而短暫失去戰(zhàn)斗能力。
這種傷口很難再生,因為它是壓榨了身體極限之后造成的破裂,就算是猗窩座的快速再生能力,也沒辦法清除掉身體本身已經(jīng)到達的臨界值。
就算是【恢復(fù)】,也只能一次性恢復(fù)當(dāng)前身體的傷口,對于因為身體即將崩潰而源源不斷出現(xiàn)的傷勢,它也沒有辦法,除非是動用那些更加珍貴的BUFF。
而現(xiàn)在的煉獄杏壽郎,為了成功地拖延猗窩座的逃離,選擇了動用這張底牌,因為除此之外,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但他也明白,現(xiàn)在的猗窩座,已經(jīng)沒有了脖子上的弱點,除了太陽之外,他手上已經(jīng)沒有能夠斬殺猗窩座的辦法。
不過猗窩座同樣也是這樣,雖然身為鬼的再生能力很強,但當(dāng)他被切成碎肉的時候,同樣認識到了自己的極限,那就是以現(xiàn)在的模樣,想要恢復(fù)到能夠戰(zhàn)斗的程度,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咳咳!”
就在戰(zhàn)場逐漸變得平靜下來的時候,忽然從灰塵平靜的一角里傳來了劇烈的咳湊聲。
已經(jīng)再生出頭部和頸脖的猗窩座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那是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來的煉獄杏壽郎,他的一條手臂撐在膝蓋上,令一條手臂按在地上,伸直的五指緊緊地反扣著刀柄,將它連同木屑一起抓在掌心。
鮮血順著兩條手臂流淌,短暫的時間之后,地上就出現(xiàn)了一灘血泊。
煉獄杏壽郎的臉龐隱藏在垂落的橘火色長發(fā)下,所以猗窩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以人的身體來說,這樣的傷勢一定是痛苦到恨不得昏死過去的程度。
“杏壽郎,已經(jīng)夠了吧?那些人真的有讓你拼死保護的價值嗎?”
猗窩座看著接連試著挺直腰板都陷入失敗當(dāng)中的煉獄杏壽郎,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不能理解為什么煉獄杏壽郎不愿意成為鬼,不愿意保留自己現(xiàn)在年輕健康的狀態(tài),而且拼命到死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保護外面的那些弱者。
他很欣賞煉獄杏壽郎,因為每一次的碰撞,他都能感受到對方刀中的重量,以及久經(jīng)鍛煉之后的沉穩(wěn)。
猗窩座已經(jīng)看出煉獄杏壽郎的命不久矣,因為他原本撐在膝蓋上的左臂,此時就像是一根泡過水的面條,軟噠噠地掛在肩膀上,而從衣服的破洞當(dāng)中,猗窩座能夠看見從肩膀上逐漸撕裂的傷口。
那條手臂,恐怕連同骨頭一起,徹底斷裂開來,現(xiàn)在能掛在手臂上,也只是筋與肉的最后掙扎,只需要再稍稍用力,他就會徹底損失一條手臂。
所以猗窩座才驚愕,才會發(fā)出無法理解的質(zhì)詢,在他看來,外面的那些鬼殺隊成員甚至沒有讓他多花一秒鐘去記憶姓名的資格。
為了保護他們而搏命什么的,更是愚蠢到了極點。
但煉獄杏壽郎的每一步,都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我只是······盡到一個身為人的責(zé)任而已。”
即便是這樣的慘狀,煉獄杏壽郎依舊用僅剩的右手握緊了刀柄,將力氣通過肌肉傳輸?shù)街讣狻?p> 他的手臂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眼前的世界也開始逐漸被黑暗聚攏,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困倦宛如潮水,一次比一次兇猛地拍打著煉獄杏壽郎的身體。
但唯獨日輪刀,被穩(wěn)穩(wěn)地握在掌心。
他要阻止猗窩座的再生,直到其他人擊殺鬼舞辻無慘!如果放任猗窩座恢復(fù),那么也許數(shù)小時之后,他就能夠完整無缺地站在身前。
到時候他就再也沒辦法阻止猗窩座了!
所以煉獄杏壽郎決定要把日輪刀刺入那團碎肉當(dāng)中,扭一扭,用火焰再烤上一烤,然后再失去意識。
不理會一直絮叨不停似乎打算使用嘴炮來“感化”他的猗窩座,一步一步挪到猗窩座身前的煉獄杏壽郎抬起手里的日輪刀,刀口朝下,吐出一口血污之后,他用縹緲地聲音,念出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伴隨著氣流從嘴角的吸入,以橫切的刀口為中心,火焰從刀柄的方向慢慢蜿蜒,逐漸爬上刀身,而壓下的刀口,也逐漸刺入猗窩座的皮膚,火焰瞬間吞噬猗窩座再生的部位,將之燒成灰燼。
做完這一切的煉獄杏壽郎倒在了地上,雙目逐漸變得迷離,剩余的記憶逐漸回溯到了入夜之前。
“希望你沒有騙我,商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