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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步追魂

第九章 再生變故

八步追魂 風中作客 5289 2024-10-22 00:37:06

  且說到這幾日張宇在裘府處靜心養傷,不出幾日傷便好了大半。這幾日,在張宇恢復元氣之時,黃俱興也時不時會來一趟,幫助他平衡體內陰陽之氣,恢復自身內功。而每天晚上,培兒也會按時給張宇換藥。

  這些日子,管家成了陪著裘老進城的侍衛。雖然管家不甚會武功,但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計謀。眼下四周漸漸變得不安全起來。上次張宇被緝拿,那捕頭被黃俱興打成重傷一事,使得黃俱興近日來無法靠近濟南府。而培兒是裘老寵愛的小女,雖有些武功,也不能常常帶在身邊,生怕有什么人會打她的主意。

  上次之事,估計濟南府中早已知曉。卻不知蔣中廷那人打的是個什么算盤。

  而此時的濟南府衙門中,有一個瘦子卻在盤算著別的事情。

  侯七,行為舉止無不顯出圓滑之人,也是裘家的一個突破口。

  前些日子,裘府管家在夜間敲響了侯七的房門,彼時他便料到此事一定不簡單,那一日......

  “進來。”侯七聽著敲門聲,卻只抬了一下頭,他也不是什么怕事之人,見來者有些面熟,便問道“你是,今日我等好似見過一面,可否告知?”

  來人放下斗笠,卻是白日里打過照面的裘府管家。“侯捕快可記得我?今天在裘府我們還見過面。”

  “那是自然記得,你是裘府的管家。”侯七卻不似別人,反腳就一個二郎腿便靠上了,“有何貴干?”

  “是這樣的。”管家卻不慌不忙從袖口中掏出一個信封,攥在手上,緩緩說道,“侯壯士,濟南府蔣知府之為人,山東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有如此口舌之才,卻屈居于此,今日在府上所見,你有足夠之察言觀色的本事,然我之所見,你在濟南府任職五年有余,卻緣何難以扶搖直上?”

  侯七似乎聽明白了幾分,“管家若是有事時,言之便可,稍有些銀子出入,侯某自會盡力而為,只是不明白管家方才發問是何意?”

  “侯壯士誤會了,我并無其他意思,”管家頓了頓說道,“眼下,正有個大好的機會,我便是替我家老爺來傳話的。”

  “只可惜,在下武功并不精通,只會一招半式,卻無法與你們裘府上諸位門客相比,恐怕難以到府上......”侯七笑著擺了擺手。

  “不,侯壯士,這個機會就在府衙里。”管家忽然一臉嚴肅道。

  “此話怎講?”侯七聽得此言,卻來了幾分興趣,便從床上忽地坐了起來。

  “平心而論,那個捕頭平日里待你如何?”管家似笑非笑地問道。而此時,那捕頭才剛接上兩腿不久,而手腕之連接處,骨碎如粉,以醫官之言已是無力回天。

  “不瞞管家,此人平日里深得蔣中廷人心,但對我等卻百般刁難,搶功奪籌。”侯七長嘆了口氣,“為何我直到如今也不得志,也是由于其所作所為。他在各富戶手中貪得白銀珠寶不計其數,卻僅予我等捕快皮毛之余,實在悲哉。”見四下無人,侯七便將心中苦悶一吐為快。

  “如今之時,他傷痊愈后肯定無法再為捕頭,而蔣中廷聞之必報此仇。有道是富貴險中求,可借此機會,布下一局,言其假公濟私,私通山賊。彼時你一出面,如此一來,你定會有發跡之日。”管家如是言道,“不過,你若是想恩將仇報,我裘府上下八十一門客也是個個身懷絕技。”

  侯七起初似乎也有此想法,帶著濟南府上兵卒去攻裘府,自己也能得些油水。然而裘府上下門客,卻使他打住了這個想法。他只得點點頭,他這樣的底層圓滑之人在大炮的射程之內才會老實,也是此理。

  “不過管家,恕我愚鈍,卻不知如何布局?”侯七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等自有安排。不過,到了那時,還請侯捕快順水推舟一番。”管家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是自然。請管家放心,我也自有分寸。此番之言,令侯某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說罷,侯七倒頭便拜。管家忙上前扶起。

  “不必如此多禮。”管家將手中信封向前一推,“這是二百兩銀票,你先收著,此番工作,于你與我,于濟南府上,皆是有利無弊。往后,閣下若飛黃騰達,到時......”

  “好說好說!”侯七滿心歡喜地接過銀票,心中已經打好了算盤。

  幾日后,張宇在院中練劍,只見他手中那青鋼長劍此時如同游龍一般,刺挑劃砍一氣呵成。然而力度與氣勢,卻始終不到位。大概由于自己常年使鉤鐮槍之緣故,劍氣總是差那一把火候。

  “宇哥,”身后,培兒輕喚了一聲。“方才你所練之劍法,似乎有些遲慢。”她煞有介事地比劃道。

  “培兒,我雖傷已痊愈,然而虎跳峽那日仍揮之不去,心中常堵著一口氣,因而心思難以集中,我會設法克服此情況。”張宇放下手中那柄傷痕累累的鋼劍,嘆息道。

  “宇哥,你且歇下,飲些熱茶。”培兒飛身前去,卻如往日習慣一般,將張宇扶到亭子中坐下,并掏出手帕拭去了他臉上的汗水。張宇轉過身去看著這位可望不可及的女子,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張宇在一旁坐下,也端起熱茶慢慢品起來。培兒一步上前,也拔出了那柄劍,說:“劍法乃是輕靈之法,正所謂刺挑攻守在一念間,此法唯快不破,宇哥,看我這一劍,可否斬下那片正飄下的柳葉!”

  張宇卻一怔,培兒自幼喜愛習武,他也知曉幾分。卻不知如今她的功夫長進如何。卻見培兒的手腕只動了一下,電光火石之間,面前那片飛揚的柳葉竟被直接斬為兩段。“培兒,你的武功,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張宇雙目圓睜,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年芳十八的俏女子。

  “哈哈哈。”裘老卻在此時,在管家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培兒的武功,看來又精進了不少。”這也是裘老放心讓培兒跟著自己身邊的原因之一。“爹,這是我自己悟出的劍法,正所謂唯快不破,加以合適的力道,則可攻守自如。”培兒對裘老說道。

  “好。培兒你的武功與你的長兄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語咯。”裘老高興地捋了捋胡子。

  “長兄?”張宇忽然想起了父親張德彪,不禁眼眶一紅。而裘家長子,此時也在皇城司供職。而自己的父親曾經提到過,裘家的長子裘若英,與他共事多年,早年還隨父親一同到過京南的家中,怎奈那時年幼,印象不深,記不起那人的模樣。

  “張宇,”裘老又轉頭道,“你的情況,這幾日我也向你若英叔寫信問過,此事必有蹊蹺,多半與鄭州有關,也許你的推斷并無差錯,再過些時日,你傷好利索了,也可留下,也可去鄭州,協助錦衣衛調查此案,有人自會暗中助你。”

  “裘老,此話當真?”張宇聽得此言,激動異常,卻不小心扭到了自己的腰。“錦衣衛已派出人手,在河南山東一帶走訪,但他們并不以緝拿張氏父子為目的,前幾日有人密報,派去鄭州的鎮撫使受了重傷,不日便將其送去東平府附近求醫,只等那鎮撫使蘇醒過后,方知實情。”裘老消息不知為何總是如此靈通。

  “如此說來,此事果真與鄭州兵士有關!”培兒說道,“若是如此,宇哥,我便與你一同前往。我裘若培雖說是女流之輩,但也認得江湖上的義字。如此知法犯法,不可一世之人,怎能留他于世!”言罷,她將手中的劍重重地刺在了地上,那劍氣卻震得那一百斤重的地磚裂出一道縫來。

  此時,聽了那肥捕頭之言,蔣中廷卻拍案而怒道,“好你個裘家,有前朝的丹書鐵券,便可對我朝廷命官如此?傳令所有捕快,今日給我殺進裘府!若是不交出那個姓黃的,就把裘家老兒打入天牢!”他沙啞的聲音卻震得四下里鳥獸四散而去。他多日不理政事,此時府衙上也只剩下他二人。又費了半天功夫,他好容易將人找來,傳令下去,那幾個捕快卻皆露出愁眉苦臉的神色。有了上次的經驗,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而三個時辰后,一匹快馬將直奔濟南府衙而來,其上之人,正是黃俱興。他正要給那肥捕頭送一份大禮。

  昨日,他站在面目全非的德州城下,“知府已死,幾日前那山匪嚴振風帶著匪幫洗劫了德州城,城中丁壯者,皆已身死,人口十去其七矣。”一旁一老者喘著粗氣說道。

  黃俱興放眼望去,有的民房甚至還燃著未盡的火光。而城中羊馬橋附近,鮮血更是將河流染得干黑。他無法直視,四下里老弱婦人居多,而那些戶體,也只得橫在戶外,難以掩埋。城中守衛五十全部戰死,整座城儼然是一幅匪過如剃的慘狀。他眼見得那些老弱婦人掩面而泣,艱難地拖著其子女的戶體向著城外趕去。

  此時的黃俱興,雙目圓睜,布滿血絲。“這些山匪,簡直豬狗不如!”言罷,調轉馬頭,向嚴振風山寨飛去,本來裘老令他得了幾個嘍啰便可回山寨復命,此時,他卻頭腦發熱,發誓一定要踏平山寨。單槍匹馬闖山寨,古語有云,蚍蜉撼大樹。但黃俱興可不是蚍蜉,他是個手執利刃的樵夫。

  只見他胯下宛如生風一般,手中六十二斤鐵棍,宛如著魔,其上的神獸宛如被他使著氣力捏的怒目圓睜,像是要殺盡天下不義之人。

  黃俱興本是一個文人世家出身,可惜他從小癡迷武術,他爹不止一次怒斥過他。他爹也是個趨炎附勢之徒,平日里與宦官閹黨之流關系甚好。直到后來,他爹想了個招,要把他最心疼的妹妹送給一個有權勢的太監當小妾,他徹底爆發了,三拳兩腳把他爹打進了醫館,自己從此也流落街頭。

  然而直到今日,當年的俠義之氣,在他身上也不減分毫。

  德州的一處土崗上,有一處存在了許多年的寨柵。老舊的木頭上,長了許多青苔,上山的土路,此時也有些泥濘。而嚴振風,自詡為梁山在世,親自起了個寨名,為:梁山崗,雖說沒有廖兒洼八百里水泊,卻也據有虎跳峽這一黃河天險。然而,他此時隱隱感覺到不安。

  半晌,大寨中的兩個小嘍啰正神游畫外般站著崗,忽地,從大寨正門的密林處飛出一根鐵棒來,直直打在其中一人的后腰上,將他如同蒼蠅一般重重拍在欄桿上,頓時沒了氣息。另一人回頭,見同伴已倒于欄上,血流如注。正要叫時,卻聽得身后如颶風呼嘯一般,他的脖子瞬間被一雙鐵鉗似得手掐住,他猛地一驚,卻無聲可發,掙扎了一會,漸漸地沒了氣息。

  黃俱興從木欄中拔出他的鐵棒,又回頭望去,寨內不高不深,卻也有幾棟木制寨柵在此。與想象的卻又有不同。卻見一旁的校場上,有幾個嘍啰正在打著午盹,方才如此大的動靜也未能將他們驚醒。

  然而,不一會的功夫,一個身著綢緞的人從房中走出,卻見樓上那放哨的嘍啰已躺于欄桿上,血流順著寨門直往下淌。“不好!”他正待要回頭時,一張鐘馗一般的臉不知何時與他對上了,緊接著,一根鐵棒便直直地打在了他的琵琶骨上,他感到一陣劇痛,卻倒在地上呲牙咧嘴。此人是嚴振風手下之一,不久前剛被分得三百兩銀子,做了這么身衣服。

  “血洗德州城,虧你們干得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黃俱興卻厲聲喝道。四下里,幾棵樹被他方才的言語震得葉子直顫。此時,寨中其他人也被驚動了。“誰如此大膽,竟敢闖我們山門!”一名臉上有疤痕的人從偏房中沖了出來,怒氣沖沖。而黃俱興卻沒有絲毫懼色,而是繼續厲聲道,“爺爺黃俱興在此!”

  說罷他將那鐵棍從那人被砸得稀爛的琵琶骨中拿了起來,那倒在地上的人又痛苦的哼了起來。

  “你們這伙直娘賊,屠了德州城,如今城內戶橫街頭,真乃禽獸不如!”說罷,他將鐵棒一橫,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面前那人,盯得他直冒冷汗。

  “那干你鳥事,弓箭手!”那刀疤臉說罷,身后幾十個張弓搭箭的人,正虎視眈眈地看著黃俱興。

  霎時間,寨內的校場上,靜的出奇。黃俱興與他們幾十人對峙著。

  “你這小子好沒道理,我萬裕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那刀疤臉不可一世地說著。

  “白瞎了你這名字,直娘賊!”黃俱興怒火中燒,見著眼前這人模樣,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身后,忽地飛來一支冷箭。黃俱興耳朵一動,剎那間一個轉身,便側了過去。那箭被一下子直勾勾地釘在地上。

  “哪來的毛頭小子!”身后,一個身著黑甲之人在馬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黃俱興一個鯉魚打挺便跳了起來,也是看清了對面之人的長相,“你便是嚴振風?”黃俱興早年也從濟南府的人群中打聽了此人的長相與所作所為。

  “不錯,你這小子還知道爺爺我的名聲。”嚴振風也不怠慢。“你這賊寇!屠城這種斷子絕孫之事,乃是人所為乎?”黃俱興殺氣騰騰地質問道,似乎要將嚴振風撕成碎片一般。

  “哈哈!”嚴振風仰天長笑道,“原來又是一個‘少俠’!不錯,寨內的弟兄們要過冬,我下山給他們打一些金銀珠寶,糧食布匹,至于那些為了一點銀子不惜與我拼命的刁民,自然是一個不留。有何不妥?”

  “混蛋!直娘賊!吃我一棒!”說罷,嚴振風還未聽到話音落下,那根發黑的鐵棒已然到了跟前,他頓時一驚,眼前之人,非之前張宇一類心高氣傲而武功尚缺之人,看來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哪里去!”黃俱興一個閃身,鐵棒卻已穩穩拿在手中。嚴振風也挺槍來迎,二人在瞬間交鋒,豈料一開始就如火如荼。黃俱興看起來膀大腰圓,然而此刻身體卻輕得如燕雀一般,嚴振風打了一陣發現自己面對向陽處,迎面而來的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霎時間,卻見黃俱興抓著個破綻,向嚴振風后背奮力揮去,嚴振風卻忽地感到后背一陣劇痛,下盤不穩,被一下子擊飛了出去。

  黃俱興正打在酣頭上,卻不提防身后那萬裕又一箭射來,貼著黃俱興的后脖頸子便過去了。“快來護寨主!別讓這毛頭小子跑了!”他喊道。“沒娘養的,無恥狗賊,看招!”黃俱興顧不上脖子處的傷口。轉頭卻將萬裕的上衣一把抓住,右手則掄圓了拳頭朝他面門打去。

  萬裕躲閃不及,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五官卻似被打碎了一般,七竅流出血來,登時便沒了氣息。

  黃俱興再一轉身,卻見兩旁嘍啰一哄而上,個個都手執樸刀。他心想,好漢架不住人多,也罷,今日重創了他們山寨,來日再與他們理會。

  想罷,一把把萬裕的戶身拽將過來,另一只手只輕輕一晃,鐵棒便握在了手中。他眼見著四下里都是人,沒了出路,索性將鐵棒往地一杵,借力使力,整個人頓時從那些嘍啰們頭頂上一躍而去。

  當嘍啰們火急火燎的打開寨門時,黃俱興早已在百步之外,“爺爺去也!”黃俱興大笑著坐在馬上,他深知匪制的土箭射程不足百步,因而如此乖張。

  話說黃俱興要如何送濟南府一份大禮,侯七又將如何周旋,且聽下回分解。

風中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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