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反向逃生
看那紫發女傻眼的樣子,霍恩也有點繃不住。
合著你也不是本地人。
“怎么辦?你還有其他靠得住的人么?”
紫發女:“......”
霍恩懂了。
他轉頭問那擺爛的死囚:“她在哪個位置?”
“嗯?”
“我問你,那位格蕾殿下被關在哪里?”
“我怎么可能知......”
“別廢話,隔壁那位是你同伴吧,我看他應該來的晚點,是想來劫獄的吧?!?p> 霍恩完全不想啰嗦,話頭直指隔壁鐵牢,那里有一位衣著還有片縷干凈,但同樣受過嚴刑拷打的青年。
看那衣著樣貌和傷口,那青年入獄時間應該稍晚,體質也弱一點,和死囚穿衣風格相似,霍恩大膽猜測和刺殺案有關,試著詐一下死囚。
“他有和你說過吧?!?p> “你......”那死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霍恩:“不可能,你到底是誰?”
“我是恁爹。”
“???”
“其實我什么都不知道,剛才只是猜一下,不過你的反應證明我沒猜錯?!?p> 而且剛才死囚有說自己是第一位刺客,意思刺殺案不止一波,加上古代大新聞的刷新頻率比較低,他倆大概率因為同一件事吃牢飯。
“.......”
無力去計較霍恩之前的怪話,死囚此刻內心有點懷疑人生,三倆句話的功夫,他感覺自己在霍恩面前像是個漏斗,忍不住嘀咕:
“真有這么明顯?我是不是不適合干這一行......”
“真墨跡,你到底想不想死?”
“別催,我也不想死,或許你可以辦到,我想想......”死囚閉上眼睛思考了會兒,“格蕾殿下被單獨關押在五樓,你們出地牢往左轉,向監獄深處走,不要上右手邊最近的樓梯,那會經過三樓圣主會神父休息的靜室,那群異教徒不好惹,說不定還醒著?!?p> “左轉一直走,到盡頭右側會有個仆人專用的小門,門后的通道是用來倒穢物的,大人物不會從那走,而你們可以從那直上五樓。”
“多謝?!?p> “不用...誒?”
死囚剛想嘴硬一下卻發現霍恩已經拽著紫發女跑了,他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癱了回去。
“想不到我居然會指望異鄉人和女巫,圣主啊,原諒我.......”
...
...
一路跳過那些暈倒在地的“尸體”,霍恩一路小心翼翼地全速前進,有衛兵昏迷程度較淺,已經有了蘇醒的痕跡。
這進一步斷絕了兩人往外逃的可能,他們必須反其道而行之!
在他們兩人躡手躡腳的溜到目的地不久,他們甚至聽到樓上有人跌跌撞撞的沖下來詢問。
這逼得霍恩和紫發女急忙鉆進小門躲避可能的視線。
還好的是,小門內的確如那死囚所說空無一人,小道里一股異味,螺旋樓梯狹窄到只可同時供一人上下。
霍恩先一步拾級而上,紫發女跟上,突兀的寂靜降臨在兩人之間。
“待會你先說?”
霍恩還是想再收集一點情報。
“......我,上次見她是五年前?!?p> 等了少許,紫發女的聲音才從霍恩身下傳來,或許是因為太近,亦或者聲音的方位有些奇怪,霍恩感覺屁股有點不自在,想撓。
但考慮到形象,他還是抑制住了這種本能。
“所以說你也不確定對方的反應?”
“嗯,而且那次其實我們倆都沒能說上幾句話.......我那時不喜歡她......”
“懂了?!?p> 在地球,他這樣單方面認識且沒說過一句話的“朋友”可多了。
“......”
霍恩滿臉理解的不強求對方說下去,畢竟曾為現代人,他太懂這種話被戳破有多尷尬,于是轉移話題順帶收集最后的情報。
“她家庭情況如何,簡單說說?!?p> “嗯,伊麗莎白·格蕾,19歲,是肯特王室第三順位繼承人,隨父親加入普羅教會,哥哥三年前繼位但僅半年就病逝,由同父異母的姐姐瑪麗·斯溫福德繼任女王。不過新女王隨母親是圣主會信徒,因此傳聞格蕾殿下和女王常年不和?!?p> 紫發女頓了下。
“當然,主要也有斯溫福德女王直接把普羅教會信徒視為異端打壓的原因。這肯定是刺殺案發生的直接原因,但一定也有些什么事推動,畢竟之前的高壓肯特人也習慣了。”
“還有么?”
“嗯,現在直系繼承人只剩下現今女王和伊麗莎白,女王至今無后,伊麗莎白則尚未婚配。至于伊麗莎白的性格......”
紫發女回憶著過去,想到五年前那喜歡裝天真可愛的碧池,露出一點嫌棄的表情,“是非常善于社交,性格多疑,玩弄人心的女人。”
屑女人啊。
霍恩沉思著,然后推開了眼前的門。
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這第五層雖說仍是監獄的一部分,但畫風完全不一樣,霍恩他們出來之處是類似盥洗室的地方,但光是這“盥洗室”的面積就和地牢囚室一樣大了。
推開盥洗室門,眼入眼簾的就是寬敞舒適的起居室。
這居然還是個大平層臥槽,帶仆人間的那種。
該死的有錢人。
霍恩暗罵了句,很快從暈倒在地的人中找到了目標,就那暗金發色的睡美人。
畢竟其他人長相都挺現實主義的,但伊麗莎白的長相之于地上其他人,就像畢加索的畫集中插了幅穆夏的畫一般特立獨行。
他沖上前去,在紫發女驚疑不定的目光下狠掐人中。
“你干嘛?”
“提前交涉!別說話!”
紫發女懂事的閉上嘴,轉過身幫霍恩望風。
在之前的雷暴影響下,越是頂樓的人遭殃越重,再加上這層的人因為伊麗莎白的存在全部是女性,現在一個個“睡”得都很安詳。
如果沒人干涉,或許很久之后她們才會蘇醒,但霍恩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手上不由粗暴了點。
“呼!呼!你是誰?!”
睡美人垂死病中驚坐起,但只是迅速掃視了下四周便平復了神情,只有豐滿的胸脯還在微微顫抖,顯示出主人的不平靜。
她看著霍恩和紫發女,有點疑惑眼前之人的組合。
異族和女巫?
“格蕾女士,姓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是將死之人,您的同伴托我來帶信?!?p> 霍恩試圖先聲奪人,學那江湖神算先手來個“你shi到臨頭了”,但沒想到伊麗莎白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
“哦,是嗎?”
她平靜地整理了下發絲,優雅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幫我一下,先生,地板太涼了?!?p> 霍恩鄒緊眉頭,手上使力將格蕾扶起,“時間緊迫,過一會兒就不一定只是著涼了?!?p> “剛才的雷暴是你們做的么?”
但伊麗莎白·格蕾好似完全不著急一般,充滿好奇地打聽著不著調的事。
怎么回事,難道之前猜測錯誤,伊麗莎白居然一點都不慌張,那雷暴要萬一真是我們做的,你就不怕么?難道這個世界王室也有足夠自保的超凡能力?
霍恩面色不變,但內心已經非常焦急,現今的他情報基本沒有,每一步都在盲猜預判中執行,錯一步都可能滿盤皆輸,基本沒有改變計劃的余地了.......
但當他攙著伊麗莎白冰涼微顫的手時,霍恩內心的焦急再次熄滅。
不對,她在害怕,之前的描述中也只有多疑,并沒有勇敢,現在是突發情況,伊麗莎白·格蕾絕對也一無所知,她只是在習慣性的掌握交流的主動性!
霍恩必須做點什么打破伊麗莎白的慣性!
他目光一凝。
“女士,他們隨時都會蘇醒?!被舳饕庵傅厣系呐?,她們中必定有安插來監視伊麗莎白的,“我們換個地方談,多有得罪。”
“啊——你做什么?!”
紫發女聽到短促地驚呼,轉頭一看發現霍恩一把橫抱起伊麗莎白走向臥室,這情形讓她有點懵,沒來及組織語言就聽到霍恩一句“跟上”。
“哦?!?p> 紫發女從善如流的跟上了霍恩,但腦子嗡嗡地止不住亂想。
這個男人想干什么...他怎么這么敢對待淑女......
直到霍恩禮貌地把漲紅臉的伊麗莎白放置在床上,紫發女才止住自己紊亂的思緒。
“女士,這里更適合您休息,現在我們能談正事了么?!?p> “謝,謝,你?!?p> 伊麗莎白道謝的詞一字一頓,但她本就因雷暴和霍恩的恐嚇雙腿發軟,剛才努力裝作站立自然已經是她的極限,霍恩不可拒絕的動作成了壓垮她姿態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演不下去了。
伊麗莎白帶著點惱怒地看了下霍恩,然后嘆了口氣。
“姐姐終于還是決定處死我了么。”
喲,有戲。
霍恩內心烏云漸散,他終于在這絕望的處境中窺得了一絲希望。
而且,這次他也不是什么底牌都沒有了,在霍恩的意識中,一顆誕生沒多久的“新星”正在轉動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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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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