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街走,好像進入遠古森林,森林下面覆蓋的是一個曾經繁榮的城市古跡。我們是這里唯一的探險者。我們不斷的前進,試圖找到被植物遮掩的真相。
就這樣走了半小時,附近卻傳來腳步聲。
“是野獸嗎?”
“你真以為是森林呢。”雨果翻一個白眼。
“差點忘了。”
我清楚是人。野獸不會憑空出現,它們需要時間繁育。此時能出現的,不是人,就是植物。我們向聲音處行進,果然遇到一支小隊。看著裝扮像保安。
“你好。我們和同伴走散了,我叫石仁,她是我的同事雨果。”我介紹。
“噢,你好。我是白善家的保安隊長吳貴,這些都是我的兄弟。我們老板有一處安全的避難所,我們是來尋找幸存者的,并將他們帶到避難所。當然,如果你們不愿意去,也不強求。”保安隊長說。
“我們很樂意。”雨果搶先說。
我只得點頭。
“那我們走吧。”
吳貴在前面帶路,同我們講避難所的現狀。那里是太陽市最大別墅,擁有者是太陽市首富白善。植物風暴來襲時白善讓保安在別墅外打造了一道無植物的屏障,而別墅外的高墻也很好的阻礙了植物的擴張。顯然眼下沒有比那座別墅更安全的地方了。保安隊長還向我們分享了一個發現,只要不使用現代化科技造物,便不會被植物攻擊。因此他們才會全程步行來尋找幸存者。
“幸存者多嗎?”我問。
吳貴嘆氣。“人很少。甚至連尸體都沒有找到,和消失了一樣。可能找到另外的藏身之所吧。”
“希望如此。”雨果說。
又走了一小時,我們抵達避難所。通過一道五米寬的水泥路進入別墅,路邊草地上停放著一排名車,此時被植物霸占,樹枝捅破前窗,把車變成一個大花盆,倒是漂亮。穿過大門,遇見一名管家模樣的人,他熱情的引導我們到客房,路上撞見其他幸存者,大家都和善的打招呼。
有一瞬間我竟恍惚以為回到災難爆發前。
躺在床上,我注視房頂的掛燈,閃耀的光刺的人眼疼,但我沒有躲開。在熒光閃閃中,腦中的記憶就像快放的電影,一秒鐘過了三十年,我又回到那個背著小書包趕路上學的自己。時光薄的像一片紙,我卻總想著長大,想著將命運捅破。
短暫休息后,我們參加晚上的聚餐。
一間大餐廳,十個原裝椅子,更多是東拼西湊的粗陋桌椅。有一百多人忙著挑選食物,那些精美的盤子里裝著水果、菜肴,還有美酒。我們取好食物,到一個邊緣的位置坐下。
過了一會。“這里有人嗎?”一人端著盤子走來。我抬起頭打量,一身的學者氣息,戴著一副大鏡片眼鏡,鏡架屬于死板的類型。他說話的語調僵硬,應該常年泡在實驗室吧。
“是空的,請隨意坐吧。”我回答。
“謝謝。”他吃飯很快,三分鐘飯便吃掉一半。“你們是剛來的吧,我之前沒見過你們。抱歉,吃飯的樣子讓你們見笑了,科學研究是忙碌的,每一名研究員都養成光速吃飯的技巧。哈哈。”他說話時憨憨的。
“我大學時也這樣,卻是忙著回去打游戲。”雨果說。
“你也打游戲?有機會一起。哦,我忘了,現在打不了游戲了,沒有服務器,沒有網絡,什么都沒有了。最多玩單機。或許,我們可以效仿古人,玩投壺的把戲。”他說。
“你清楚怎么回事嗎?”我問。
“你們不知道?”他反問。
“我們剛來,只有兩個小時,一點都不清楚。”雨果說。
“原來這樣。你們大概也能猜到了,一切非自然性的電磁波都會刺激到植物,令植物癲狂,還有一些聲音,比如汽車發動機,搖滾說唱歌曲,都可以是誘因。你們會老歌嗎?”他問。
“會一點。”我說。
“我不會唱歌。”雨果說。
“如此最好,避免多嘴惹來禍。經典歌曲是可以的,但流行音樂要小心,其中一些會刺激到植物。具體是哪些我們還在嘗試。總之,非自然的聲音都可能帶來危險。我們好像在一天內回到了古代,是不是像穿越?”他半開玩笑的說。
吃完飯后,我們和他告別。在之前的閑談中我們互通了姓名,他叫賈雄,是植物學家。此次來北方是探親,恰逢這場大變故。親不必探了,可能已經沒了,家也不用回了,同樣可能沒了。南方雨水多,植物風暴的影響更大,北方已變成原始森林,南方更甚。況且南方也更發達,現代化的設備更多,植物的反應更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