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謠言
茶樓總是各種消息的第一討論的場地。
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悄悄跟周圍人道:“據說最近蜀國和晉國要打仗啦!”
“啊!!!不是百年和平協議還沒到期嗎?怎么又要打仗啦!”
旁邊桌位上的幾個書生打扮的男子唏噓道。
戰爭總是讓人惶恐的,平頭老百姓反應尤其激烈。
不一會兒,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大家都在討論這個事情。
有些人說:“蜀國太弱了,晉國如果打過來,我們周國肯定要幫的吧!不然唇亡齒寒啊...”
有書生說:“非也,我周國地大物博,怎么能被動挨打呢,就看他們兩個國家打,我們坐收漁翁之利才好...”
“非也,非也...”
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幾桌人已經大聲爭論起來了,雙方都氣勢洶洶,像是要打架一樣,吵鬧的聲音已經蓋過了說書的先生。
ε=(′ο`*)))唉
說書先生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兒,正坐在臺上講著一則鬼故事,情緒正上頭,就被打擾了。
他本來不想管的,但奈何這些人越來越大聲,說的內容越來越沒有顧及,他氣的吹胡子瞪眼,吼道:
“胡說!亂說!哪個在傳這種謠言!!簡直是故意亂我們老百姓的心,大家想想,當初前太子薨了,都沒打起來,如今這好好的,怎么可能打仗!你們這些人,是來吵架的,還是來聽我小老兒說故事的啊!!!”
一部分中立者附和:“就是!就是!別亂說!好好的,怎么可能打仗!!我們聽故事!聽故事!”
一青衣男子道:“秦翁莫要生氣,既然大家都很關心,不妨今日的說書就改成跟大家講一下前朝太子的故事吧。”
秦翁見狀,顏色稍稍緩和,對青衣公子道:“沐公子見諒!這前朝的事,實在是說不得!說不得!小老兒今天就給大家講一個晉國的英雄故事!如何!!”
一聽要講英雄故事,大家也都來勁了,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謠言止于智者,沐公子不是好事之人,見對方不欲說,也不追究,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的身邊有一個大約十四歲左右的女孩兒,睜大眼睛期待著聽故事。
其他人見狀也偃旗息鼓了,來茶樓要么是聽消息的,要么就是來休閑度日的,大家也不是來吵架的,所以關于打仗的事情,也就擱置不談了。
秦翁道:“話說二十年前的晉國出現了一個戰神,他戰力滔天,守得一方平安,被晉國皇帝任命為大將軍之后,更是在短短三年內,成為了王朝里武將之首。
他英姿勃發,嫉惡如仇,斬了不少貪官污吏,就連兩朝元老風無盡,也都是因為收受賄賂,被他斬于馬下,一時間可謂是風頭無倆。”
有人吼道:“秦翁,我怎么感覺您說的這位將軍,跟我周超的蘇將軍有點像啊,是不是根據蘇將軍的故事改編的啊!”
此言一出,那人身邊的好友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聽故事吧你!追求什么真相!故事有真有假,別鬧!”
秦翁不回答,繼續講道:“莫慌!聽小老兒這廂道來!!這位將軍生前事跡繁多,但最讓他廣為人知的是為晉國建立了四方堂,那就厲害了,直接控制了各國的消息命脈,故晉國那時綜合國力遠超我周國啊,讓我們掣肘不已,直到十幾年前創立了我國的情報網,這種情況,才得以緩解啊。”
一個大約二十余歲的青年質疑道:“晉國何時有個四方堂,聽都沒聽過。”
秦翁笑道:“看公子的年紀輕,不知道很正常,四方堂正是如今晉國蝙蝠衛的前身啊。”
“啊!說的是那個蝙蝠衛啊...”
秦翁點了點頭,暫停了一會兒,看了看四周。
見大家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繼續道:“你們可能聽過這位將軍的故事,就是讓晉國第一美女心碎的梁成山將軍,有名的蝶夢花。”
一說蝶夢花,大家都唏噓起來,這個故事被人寫成了書,流傳已久,里面的愛恨情仇跌宕起伏,大家都愛看。
秦翁繼續道:“梁將軍的功勞自然是不用說,但據說,他在的時代,武為尊,文次之。他還是一個難得專情的男子,原配妻子死后,留下一個兒子,再未續弦,有人說他功高蓋主被殺了,有人說他歸隱田園過上了普通的生活。可惜了~終未見其出現了。”
沐公子道:“這個故事我聽過,不過是另外一個版本,據說他被當時的晉王猜忌,轉而投奔了我周國,一直被晉國追殺。”
秦翁:“哈哈哈~其實各個版本都可能真,都可能假。國事咱不論,故事嘛,大家也就聽一個樂呵!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沐公子旁邊的小姑娘瞪大了眼睛道:“原來這個故事有這么多說法,那看來大家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哎...”
沐公子道:“往事皆是如此,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自然是真真假假,麗兒,如果不喜歡這里,哥哥帶你去洛城的集市逛逛吧。”
那個叫麗兒的姑娘點了點頭,沒有挪動,好不容易出來了,她還想繼續認真聽秦翁講故事。
秦翁繼續道:“欲上青天攬明月,天下誰人不識君,說的就是他啊......”
眾花樓
這里是洛城排名第二的花樓,跟月香樓不一樣,這里的姑娘專通琴棋書畫,不輕易賣身,屬于雅妓,是很多風流書生喜愛去的場所,只談文采,不論風月。
所以里面客人所在的區域沒有包間,就是怕客人耍酒瘋亂來。
但私底下,如果錢給得足夠多,老鴇還是會讓手底下的姑娘在后院的閨房內委身于人。
“該死的肖資!老色鬼!又搶走了本少爺看上的花魁娘子,真是太過分了!他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在眾花樓一樓大堂的舞臺前,有三位穿著貴氣的公子聚集,其中一個頭帶金冠,身穿綠綢緞,唇紅齒白的小公子正氣憤地沖著二樓大喊大罵。
他大約26歲左右,眼睛小小的,鼻梁卻高挺,長相整體看上去很秀氣,那張臉即使帶著生氣的表情,也不會讓人覺得猙獰。
在他旁邊的兩位狐朋狗友一邊色瞇瞇的看著舞臺上幾位彈琴表演的姑娘,一邊附和著陪他罵人。
他眼紅新月姑娘陪著肖資,不陪自己。
那方向,正是坐著與新月姑娘喝酒的肖資。
肖資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喝酒,他今日心情很不好,如果不是很過分,他懶得理。
老鴇聞訊匆匆趕來,身邊跟著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粉裙小美女。
“哎喲喂,金公子,這是怎么了?誰這么大膽惹著您了吖!“
旁邊的一位頭戴白玉冠,身穿藍色服飾的公子一邊色瞇瞇地看著老鴇身邊的姑娘,一邊故意生氣道:“瑜媽媽,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咱們金公子今日來,怎么還接待肖資那廝啊?“
“啊,請三位公子見諒啊,我們這開門做生意的,不能把客人往外趕吶!”
瑜媽媽無奈陪笑道。
自從上次金公子手賤,醉酒調戲樓內的新月姑娘,被肖資阻止了,他就把肖資當成自己的仇敵了,每次在樓里見到,都要鬧上一番,偏偏金公子來的勤,肖資來的時候總是會碰上。
金公子是皇親,他有個做太子妃的妹妹,又是嫡出的小公子,在洛城,很少有人是他不敢惹的。肖資也是皇親,但他自視甚高,不屑跟金公子之流計較,故金公子不知其手段,所以自然有恃無恐,直呼其名,肆意亂說。
瑜媽媽急忙著對著怒氣沖沖的金小公子好一頓勸解安慰,叫了身邊跟著的粉裙小美女陪他飲酒,撫平他的怒氣。
金公子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故意沖著肖資所在的位置,把下巴翹得老高,可惜肖資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哼了一聲,右手摟過姑娘,順手從細腰滑下,掐了一下姑娘圓潤的屁股,掐得小姑娘嬌軀一顫,卻不敢躲。
惹得倆狐朋狗友哈哈壞笑。
欺負了小姑娘,得了趣,他才哈哈大笑,帶著兩位好友,回了他的專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