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餐廳，尤其是你挑選的這個位置，僻靜、清凈整潔，很好，有利于放松心情、集中精神。桌面要干凈，不能太小，最好是鋪有黑色桌布的，因為黑色能使圖案像顯得格外而美觀，但顯然，這里沒有黑色的桌面，所以只能用餐桌勉強將就一下，畢竟它也符合了前面干凈、不太小兩點要求。你想算什么問題？”

　　“我想算……”漢斯也坐了過來，問，“求問者能保持一定隱私嗎？”

　　“當然，”杰羅克回答道，“求問者完全有權保持一定的隱私，只要你內心清楚你想問的問題究竟是什么就行了。但你必須得告訴我你要算的大概是什么問題，這樣我好決定使用什么樣的牌陣。注意，設問一定要謹慎。”

　　漢斯略斟酌了一下字句，說道：“呃，我要問的問題是，我接下來要跟你講的事在未來會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你接下來要跟我講的是在未來會不會對你造成傷害？”杰羅克昂頭面朝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認為你最好吧‘在未來’這幾個字刪掉，因為你要講的事有可能在過去就已經……”

　　他抬起雙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番。

　　“你懂的，不是我說話不吉利，只是確實得考慮到各種情況。嚴謹起見嘛，對吧？”

　　漢斯醫生笑著擺了擺手。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你是這方面的行家，你認為怎么適合就怎么做，我都沒有問題。”

　　“很好，那就用‘是或否’好了，”杰羅克坐下來，將拿在手中便已洗好的塔羅牌放在漢斯面前，坐了一個老派紳士“請”的手勢，說道，“請切牌。”

　　“怎么切？”漢斯醫生看著眼前的塔羅牌，想了想，疑惑地問。

　　“怎么切？哦，我忘記了！不好意思。所謂切牌，就是……”

　　……

　　“正正逆逆逆，中間的算兩張，兩正四逆，”杰羅克看著面前一字排開的五張塔羅牌，向漢斯說道，“‘是或否’牌陣比較特殊，解牌時只用關注正逆位，牌面內容具體是什么不重要。這樣看來，你要跟我講的事并不會對你造成什么傷害。所以，這么神神秘秘的，你究竟要跟我說什么事？”

　　“別急，別急，再來一次剛剛那種‘是或否’的牌陣，我還要再算一個問題。”

　　……

　　“全逆，六個逆，看來你接下來要對我說的事對我也完全不會造成任何傷害，”杰羅克收攏起塔羅牌，手一翻便變魔術似的將塔羅牌收了起來，卻不見他的西裝上有任何地方因塞進去了72張牌而鼓脹起。他將戴在右手中指上的紅色寶石戒指在漢斯醫生面前晃了晃，有些炫耀似的說，“最新的納米技術收納戒指，紅寶石款，能壓縮1080倍。怎么樣？還不錯吧？”

　　“還不錯，看起來還蠻實用的，”漢斯松了一口氣，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說道，“我倒是覺得我這個能壓縮360倍的就已經差不多夠用了，這還是我結婚的時候買的呢，到現在都還很好用。科技發展的真是快呀！我結婚那會兒，其實也就是不到40年前，壓縮360倍已經是頂高檔的了，沒想到現在都已經能壓縮1080倍了。”

　　說到這里，漢斯醫生頓了一下。

　　“既然我要講的事對你我都不會有任何傷害，那我就放心了。這件事得從我一個病人的經歷說起，放心，我是經過他授權的，

　　“七天之前，有一個叫我科瑞茲的病人找到我，說他感覺自己的精神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而且感覺精神病的發病方向跟以前好像也有所不同，就像是，引用他的原話，就是‘原本的精神病似乎好了，結果卻得了一個新的’。

　　“根據他自己提供的以及我調查得到的資料顯示，他是一個相當成功的，釀酒商人，四十七歲，白手起家，家庭美滿，有一個妻子兩個孩子，沒有任何明顯的家庭矛盾，他本人也沒有被傳過任何緋聞。理論上，他應該是一個相當幸福的人，是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