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端紐、元部;端紐、翰韻、得案切。”風說。微瞇著眼,似乎在晨光映照下有些模糊的地平線上,遠遠望去了又看到了一抹別樣的風景。
一陣風吹過,山再沒有說什么。但山是何意風已經明白了,山的視線又轉看向另一個地方。
“虛實填三峰,合流在楷風。
地之高聳尖,其下有深澗。”
山一直不言不語,也不知道是為何。或許只是“懶得”罷了。
……
“旦,指事字。初吻向太陽破曉之形。后土變作一,漸漸成了現在的字形。”旦完全沒有任何開場白,他是十分短暫的存在。只有在太陽破曉還未完全升起這一段時間內才能夠出現。“旦字本意指日方出,也即清晨,破曉之意。并由此引申了光明,白晝,一日之始等意。”
“旦,你還真是著急,我都還什么都沒說呢。”風笑著說,還是此行以來第一次這么順利。
“我的存在并不長久,所以短暫的時間不允許重逢的寒暄。”旦形體和日一樣,都是光影直接凝成的甲骨字形。而現在旦也在慢慢淡化了,它的存在時間快要結束了。
“況且對于風你而言,更精彩的還在后頭,也不覺得在我這里過多的停留。”天色逐漸清明,旦也已經透明了大半了。
“在哪?”風問道。
“只需要稍等一段時間……”旦最后隱去了,但是卻沒有把話說完。
“什么嘛!說話又是只說一半,真是……”風小聲抱怨幾句,卻突然間察覺到了一縷從他處吹來的風,蘊含了別樣的味道。
風一下意識到了什么,袖占一課,算了算時間。眼神一亮。
原來如此!
古風猶存的大也不大小也不小的城鎮,還保留著許多古色古香、古風古味、的年風年俗。
清晨的忙忙碌碌的人們都幾乎無暇關注他處,唯獨偶爾有幾個穿的火紅厚實的孩子在街上嬉戲追逐。踏著雪,唱著歌。
沒人注意到那一身青白衣裳,如詩如畫,不似這個時代的俊秀少年從何時走入了小鎮的平靜之中。如風輕拂而過一般,卻不有絲毫的接觸,不略纖塵,不殘蹤跡。走過的地方連白雪都沒有被絲毫的驚動。
蹦跳里的孩子三五成群,走街串巷,卻仿佛根本沒有看到迎面走來的翩翩少年了,行跡眼看就要撞上了!
“咦?”一手持著布偶的孩子停了步,一時間滿臉疑惑。剛才怎么感覺有陣奇怪溫暖的風拂面而過?無由而起的風吹在雪中卻并不寒冷。
“錯覺吧。”當然不會管那么多了,立刻就有代入了節慶的喜悅中。
風微微一笑,讓自己心安的喜悅啊,愈漸濃郁的年味年風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得見自己,那走走停停的少年——人們怎么會看得見風呢?
“還不到時候,差了一點點。”風說,但風的聲音絲毫傳不如任何人的耳朵里,或者說根本就融不入這片世界中。
“甲骨,就是如此無言……”風看著絲毫不會被自己影響,驚動的一切,自言自語地說。這就是甲骨無言,甲骨文字的語言是世人所不能聽到的。
所以,才會容易被遺忘吧……
但也不能因此覺得不對,有意是文,無聲是字。風仰望向天空,伸手想去接住些什么,但卻終究只是挽留了些許寂寞。
“是不想見我嗎,?還是天公不作美?不夠寒冷?”風也不知道,但總覺得后者不太可能。
呼——是風吹過了。
風依然靜立在那里,保持著那個動作,仿佛成了一尊雕像。風失神了。
人們似乎覺得微風吹起,但更多的則是絲毫沒有察覺風已經無聲無息中巧入了每一個角落,每一縷風都是風的“眼睛”風看到了一切。
不覺,沉醉……
“喂?發什么呆呢?”不知何時卻猛然間覺得手上一沉,風四下一看,哎?沒人?低頭又一看,卻只看見一個油紙口袋半露出了幾塊五谷糕點。嗯?人呢?誰送的。
“喂?風!當我不存在嗎?”開始的短暫迷茫才瞬間回過了神,思緒畢竟卡頓太久了。風機頭一看卻忍不住笑了。
“年,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都還沒長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