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我們家鄉的一句話,我明天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是讓我吃山珍海味,住皇宮高樓我也高興不起來啊。
不過我老家,還有一句話,就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只是小女孩張妮子,在聽到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也插嘴說了一句,我們家鄉也有這些老俗語呢。
而插不上話的老蠻,此時也強硬的插嘴說了一句,我們家鄉還有一句,條條大路通羅馬呢。
我和小女孩張妮子,好奇的問老蠻,老是聽人說這羅馬長,羅馬短的?這羅馬是什么地方?是老蠻你家鄉?。?p> 老蠻別看歲數大了,也是撓撓頭,像個孩子似的,對我們說了一句,他也不知道羅馬在哪?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我眼瞅著這滿屋子的奢侈品,豪華的房間。我卻失眠了,當然老蠻后來說我這是吃飽了撐的,他老蠻都沒有這么多煩惱,倒頭就睡。
我還沒說話呢,小女孩張妮子,就紅眼圈的說了一句,那是因為你沒曉得,明天送我們上路,這句話在我們中土的意思。
我坐在這白色的石頭床上,雖然上邊鋪滿了羊皮褥子,蜀繡的被面,可我卻怎么也睡不著,睡不著我就索性不睡,我見一個石桌子上,放了幾個茶杯,還有一個紫砂壺,我就起床倒了一杯茶,我邊喝著茶,邊想著這蠻族人,比我們中土人還中土人,竟然喝茶都用紫砂壺。
這紫砂壺,摸上去猶如嬰兒的皮膚,細膩光滑,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宜興紫砂泥土做的,我又看了紫砂壺的花紋,上面的款是供春款,而同樣的款,同樣的紫砂壺,我只在三桿子的家里見過一個,而三桿子家里的那個供春壺,是像一個樹疙瘩似的。
正當我在這想著,紫砂壺的事兒的時候,也不知道咋地啦,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不自覺的打架了起來。我原本還想強作鎮定,后來實在困得不行,就放下手中的紫砂壺,迷迷糊糊的朝床上走去。
我都不記得,我蓋沒蓋被子了,或許我實在是太困了,不過后來老蠻猜測,應該是我喝的茶里有問題。我這次倒是沒做夢,我第二天是被一群蠻族侍女,強行把我叫醒的。
這次這群蠻族侍女,倒是沒讓我換衣服,還是讓我穿的這身道袍,就這樣被他們簇擁著給帶了出去,說是簇擁著,倒不如是被押解走出了這個豪華的山洞。當然我現在也懶得追究這些,這些蠻族人是刀俎,我為魚肉。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覺悟,用老蠻的話來說,我們仨,能從這群蠻族人手里,活著出來全都是沾了我的光。
我和老蠻還有小女孩,被這一群蠻族人押著,不知道又要把我們待到什么地方,雖然這次沒有繩子捆著,我們吃了上次的虧,是不敢反抗的。老蠻走在我的左邊,小女孩張妮子走在我的右邊,我則走在中間,這群蠻族人是不讓我們說話的,我們也不敢說話。
我們被這群蠻族人,帶到一個高高的大胡楊樹下,而這顆大胡楊樹下,竟然建著一個神廟。當然小女孩張妮子,愣是說這是大白楊,廟是女神廟,這些細節后來,我也懶得和這小女孩張妮子計較,畢竟她還是一個孩子。
而在這神廟的周圍,擺放著大大小小,木頭做的小船,而不論是神廟,還是大胡楊樹,亦或是這些木頭小船,都在一個高高的石土堆上,而底下烏壓壓的跪著許多蠻族人,我們則被他們一步一步的,走上了臺階。
當然后來我才曉得,這大大小小,用木頭做的小船,是他們的棺材,是他們蠻族人特有的船形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