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汜水關,韓榮
西岐城外,周元一劍開天,前來吊唁的諸侯,無不被震驚得服服帖帖。
再也沒人膽敢小覷周元,反而對周元充滿了敬畏之心。
此后幾天,周元盡心招待諸侯,謙卑有禮,更是贏得了不少諸侯的好感。
等到葬禮結束,諸侯也不敢逗留,紛紛告辭,各回封地。
周元更是不辭辛勞,親自出城,一一送行。
至于攣鞮、密國侯等人,在西岐的這段時間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受盡了窩囊氣。
幸虧周元也沒怎么為難他們。
不過,有些諸侯欽慕西岐的風俗禮治,因此懇請周元,在西岐盤桓數日。
周元欣然而允,吩咐散宜生安排妥當。
如此又過了數日。
這天早朝,周元突然聞奏,太顛和閎夭已經從朝歌回來,正在殿外候旨。
周元大喜,散朝之后,便教散宜生將兩人帶到書房。
而姬旦和南宮適也隨駕左右。
太顛稟報說,費仲與尤渾都已收下西岐的財禮,但事關機密,不便修書回復。
“二位卿家舟車勞頓,一路辛苦,先去歇息吧!”
“謝公子!”
目送太顛和閎夭告退離開。
姬旦這才說道:“二哥,費仲尤渾,奸詐之徒,會不會收了我們的禮,卻不幫我們辦事?”
“應該不會!”
周元搖了搖頭。
在原著中,便是散宜生派人以重金賄賂費仲尤渾,兩人在帝辛面前好話說盡,這才讓姬昌從羑里脫身。
雖然費仲和尤渾愛財,但好在不是那種拿錢不辦事的主。
“散宜大夫,貢品準備得如何了?”
周元轉頭問道。
“啟稟二公子,微臣已經大致妥當了!”
“準備了哪些東西?”
“有莘氏美女三十六名,驪戎文馬,有熊九駟,以及他奇怪物若干!”
“嗯,很好!”
周元微笑頷首。
什么驪戎文馬、有熊九駟倒也罷了,便只這三十六名有莘氏美女,就足夠哄得帝辛釋放姬昌了。
如今,萬事俱備。
周元當即決定:“事不宜遲,本公子明日便出發,前往朝歌,代父贖罪!”
姬旦等人自知勸也沒用,只得盡力安排好進貢事宜。
次日一大早。
西岐城外,鑼鼓喧天,文武百官,城中百姓,咸來送行。
周元這些日子,勤政為民,倒也辦了不少實事,在西岐百姓中的聲名漸隆,一洗姬發以前的軟弱之名。
“二哥,此去朝歌,吉兇未卜,千萬珍重!”
姬旦紅著眼圈哽咽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
周元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道,“這段時間,西岐便拜托你了!”
在此之前,周元便已囑咐群臣,待他離開以后,西岐政務,外事托付散宜生,軍務托付南宮適,而內事則托付給了姬旦。
言訖,轉身登上駕輦。
環顧四周,朗聲道:“姬發此去,勢必迎回父侯,西岐便拜托諸位了!”
“二公子保重!”
在西岐臣民依依不舍的注視之下,周元率領一隊人馬,攜帶禮物,浩浩蕩蕩地前往朝歌。
轉首陽山,過金雞嶺,不日便已抵達汜水關。
關上將士遠遠望見兩桿進貢幡幢,打著“西伯侯”的旗號,慌忙稟報給了守關總兵韓榮。
“伯邑考觸怒大王,剛被醢尸不久,西岐便又前往朝歌進貢,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韓榮冷笑不已,“西岐沒了姬昌,都是些酒囊飯袋,能成什么氣候!”
“既然你們想要急著送死,本帥便成全你們!”
正要下令開關放行。
這時候。
又一個守關將士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韓總兵,西岐二公子姬發修書一封,請您一覽!”
“哦?”
韓榮心頭微動,將竹簡接了過來。
展開一看。
一抹喜色旋即浮上眉間,頓時喜笑顏開:“這個西岐二公子,果然比伯邑考有趣多了!”
言訖,立馬披衣,站起身來。
“傳我將令,本帥要出關親迎西岐二公子!”
“遵命!”
汜水關下。
望著那座巍峨險峻的城關,一個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有些擔憂地道:“二公子,韓榮真的會親自出關迎接我們嗎?”
這少年名叫散宜雎,乃是散宜生的孫子,奉命跟隨周元一起前往朝歌,幫忙打點。
“當然會了!”
周元微微一笑道,“就算他不看我這西岐二公子的面子,也要看這萬金重禮的面子吧!”
說話間。
聽得“轟隆”聲響。
汜水關門,訇然中開。
一隊人馬如旋風般,從關內沖了出來。
緊接著,一道爽朗的笑聲如和煦春風遠遠傳來:“姬二公子駕到,韓某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為首之人,赫然便是韓榮。
“罪臣子姬發,見過韓總兵!”
周元舉手行禮。
“姬二公子,你這可折煞韓某人了,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身為汜水關的總兵主帥,遙望西岐城,韓榮既然是對西岐的事情十分了解。
“前日聽聞,姬二公子一劍開天,威鎮諸侯,韓某人早已心向往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韓榮哈哈笑道。
拜托,你要么叫我姬公子,要么叫我二公子,能不能別連著叫我姬二公子?
聽起來很羞澀啊喂!
周元心里吐槽,卻仍然面帶微笑,謙遜道:“不過雕蟲小技,讓韓總兵見笑了!”
說著,一揮手。
散宜雎見狀,趕緊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捧上前來。
韓榮眼中為之驀然大亮。
“姬發憊懶,平日里疏于問候,小小心意,還望韓總兵笑納!”
前世好歹也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混過,周元深諳禮多人不怪的道理。
“姬老弟,姬老弟,你這……你這樣搞得,跟我也太見外了吧!”
韓榮眉開眼笑,一把接過禮物,“下不為例!”
“韓老兄你盡管放心,下次肯定我就不送這些東西了!”
“哈?”
周元壓低聲音:“下次肯定比這些東西都好!”
聞言,韓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姬發,比那個食古不化的伯邑考有趣多了!
同樣是姬昌親生的,怎么兩兄弟做人的差距就這么大捏?
韓榮拍了拍周元的肩膀,道:“姬老弟,既然路過汜水關,那便入我府上一敘,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韓老兄盛情相邀,姬發理應遵從,但我欲往朝歌進貢,不敢耽擱片刻!”
“姬老弟是為了西伯侯吧?”
“不錯!”
“姬老弟代父贖罪,孝心可嘉,只不過……”
韓榮把周元拉到了邊上,低聲說道,“你就這樣去朝歌?可曾事先打點?”
“姬發年幼無知,哪里懂得這些人情世故!”
周元裝作滿臉茫然地看著韓榮,“還請韓老兄指點一二!”
韓榮想了想,道:“不如這樣吧,我與那費仲費大夫倒也熟諳,這便修書一封,給你說些好話,你一并帶去,到了朝歌,備份厚禮,讓人送往費大夫府上,說不定能助你此行一臂之力!”
“多謝韓總兵!”
沒想到韓榮居然如此仗義,周元佯裝大喜,“此事若成,西岐必有重謝!”
“姬老弟,你這……”
韓榮咧嘴一笑,“我等你回來,咱們再痛飲一番!”
當即命人準備好了竹簡以及刻刀,韓榮就地寫好書信,讓周元好生收藏。
接著,韓榮又叮囑了幾句。
這才與周元揮手告別。
離開汜水關,散宜雎不時回望,滿臉欽佩地看著周元:“二公子,你真厲害,不僅讓韓榮放行,還讓他修書相助!”
“我聽說,大公子當初路過汜水關,還被韓榮拖延了三四天才放行!”
周元手里掂著韓榮的親筆書簡,淡然一笑道:“如果連一個韓榮都不搞定,那咱們以后還怎么在朝歌混?”
“難怪爺爺叫我跟著二公子你一起出來長長見識,才剛出西岐地界,就學到了不少東西!”
“小雎子,以后你就跟著本公子混,能學的東西多著呢!”
“是!”
在周元的打點下,過五關,渡孟津,一路暢行無阻。
哪消半月,便已抵達朝歌城。
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諸侯朝靈山。
雖然遠不及后世唐明皇宮,但同樣充斥著一股恢宏威勢。
遙望朝歌城池,周元心下一陣莫名的激蕩。
不僅是因為見到了傳說中的殷都朝歌。
更重要的是。
這可是封神世界啊!
朝歌城中,還有一位比帝辛更加出名的人物!
“蘇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