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諸侯吊唁,一劍開天
接下來幾天,周元逐漸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雖然沒有手機電腦相伴,可小日子照樣獲得充實而又滋潤。
白天,在散宜生等西岐大臣的輔佐之下,處理西岐事務,上山下鄉,視察民情。
而到了夜深人靜……
“叮,檢測到宿主面臨選擇。”
“選擇一:樊素侍寢,獎勵X能力+10。”
“選擇二:小蠻侍寢,獎勵長度+10。”
要知道,此時的姬發,早已成年。
作為古代王侯家的嫡公子,寢宮里怎會沒有幾個服侍寢居的美姬。
就像嬌嫩的花朵,需要有人精心灌溉。
像周元這樣的老好人,寧愿自己辛苦些,加班熬夜到凌晨兩三點,又怎忍心讓她們獨守空房。
“系統,我能不能全都要?”
周元雄心萬丈。
“對不起,系統暫時沒有該選項。”
……
次日早朝,升殿議事。
“啟稟二公子,微臣昨天已讓太顛、閎夭兩人假扮商旅,攜帶禮物,潛入朝歌,賄賂費仲尤渾,想必不久便有消息傳回……”
散宜生正匯報著事情,見周元睡眼惺忪,哈欠連連,精神似乎有些疲憊。
旋即又關心問道:“二公子,昨晚沒歇息好么?”
“是啊,昨晚折騰了一宿……”
周元脫口而出。
可話還沒說完,便已反應過來,趕忙打住。
假咳兩聲,話鋒陡轉:“自芒種以來,渭涇之水,泛濫成災,毀我西岐良田無數,本公子昨晚苦思對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周元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一句一聲長嘆。
聽聞此言。
現場眾臣無不嘆服。
想到昨晚,自己回去府邸以后,早早便已入睡,更覺心中慚愧。
“公子辛苦了!”
“身為一方諸侯,就該護一方百姓,為民排憂解難,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周元說得大義凜然。
更是讓現場群臣感佩不已:“我西岐有二公子,實乃萬民之福!”
周元擺了擺手,就算他的臉皮再厚,卻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頓了頓,問道:“對了,我大哥的衣冠冢建造得怎么樣了?”
“前日已經建造完畢,祭司也已選好了葬期,就在五日之后,只不過……”
“不過什么?但說無妨!”
“聽聞大公子遇難,諸侯紛紛修書前來,欲往我西岐吊唁!”
散宜生沉聲道,“包括玁狁!”
“玁狁?”
周元記得,在前世時,曾學過詩經《采薇》,其中便提及到了“靡室靡家,玁狁之故”。
如果沒記錯的話,玁狁乃是犬戎匈奴的前身。
同時也是西岐的北境大患。
當年,姬氏先祖古公亶父率領族人豳遷歧周,便是為了躲避玁狁之亂。
姬昌被囚羑里,伯邑考慘死朝歌,諸侯在這時候前來吊唁,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尤其是玁狁。
打著為伯邑考吊唁的旗號,意在窺探西岐。
周元不禁皺了皺眉:“看來這個周武王也不好當啊!”
“區區玁狁,也敢窺我西岐!”
南宮適劍眉一揚,高聲道,“若非主公有命,不可對玁狁一族趕盡殺絕,否則老夫立馬揮師西進,滅了玁狁!”
聞言,周元微怔:“不可對玁狁趕盡殺絕,這是為何?”
眼角余光瞥了南宮適一眼,散宜生躬身說道:“二公子,葬期將近,應該如何應對各鎮諸侯,還需商議妥當!”
要知道,西伯侯麾下,轄制二百鎮諸侯,再加上玁狁、東海平靈國等,形勢更加復雜了幾分。
“散大夫,你覺得呢?”
周元反問道。
“依循殷商禮制,諸侯跨境吊唁,可隨之眾,不逾二百……”
“隨眾二百?”
周元頓時吃了一驚,“如此說來,我西岐屆時可能面臨諸侯四萬余眾?!”
“不錯!”
散宜生同樣神色有些凝重。
“二公子,以末將愚見,諸侯吊唁,無可厚非,但不得入我西岐城中!”
南宮適提議道,“我們在岐山之外,另設靈堂,讓諸侯祭拜,如何?”
“不可!”
一旁的姬旦突然打斷,“如此一來,倘若真有豺狼之徒,豈不是示之以弱,助長狼子野心?”
周元微笑地望著姬旦,投去嘉許的目光:“旦旦,你說得很好,繼續說下去!”
“是!”
姬旦精神大振,“以我之見,當借擾民為由,命諸侯將隨行之眾,駐扎于岐山之外,而諸侯可隨帶兩三侍衛入城祭拜!”
“倘若諸侯不愿意呢?”
“人心各異,只要有幾鎮諸侯愿意,那么其他諸侯便形如散沙!”
姬旦繼續說道,“二哥也可以借這機會,于諸侯前,樹立威望……”
“什么威望不威望的,本公子并不在乎這些虛名,只是不愿驚擾西岐百姓罷了!”
周元一揮手,打斷姬旦的話。
轉頭對散宜生和南宮適兩人笑道:“二位以為如何?”
“四公子所言甚是!”
南宮適道,“末將以為,待諸侯至于西岐城外,公子乘輦親迎,我等文武百官,領三千之眾,隨駕左右,以震懾諸侯!”
“好!”
周元站起身來,袍袖怒展,“一句話,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
“至于更細節的謀劃……散大夫,南宮將軍,旦旦,你們會集群臣,商議妥當之后,再行稟報給我!”
“謹遵公子之命!”
很快,便到了諸侯吊唁之日。
南宮適親赴岐山,向諸侯宣告周元的命令。
不出所料,諸侯之中,果然有些不太樂意的。
幸虧周元、姬旦和散宜生早有準備,暗中派人與幾個平日里與西岐交好的諸侯通風透氣。
再加上南宮適這位赫赫有名的老將壓陣,倒也鎮得住場面。
周元渾身素縞,服劍乘輦,率領文武百官,三千甲士,舉著靈幡,在西岐城外迎接吊唁諸侯。
遙遙望見西岐車馬,情知乃是西岐二公子出城親迎,諸侯紛紛立于道路兩側,控背迓身。
當然,林子大了,也有一些不識相的諸侯。
譬如玁狁族長攣鞮、邘國侯、密須侯以及黎國侯。
他們好像有恃無恐似的,高坐馬頭,揚鞭指點,望著周元冷然哂笑。
“姬昌被困羑里,姬考死于朝歌,西岐沒人了,居然讓姬發這軟弱無能的人主持大局,哈哈哈哈!”
“趁他病,要他命!此時若不取而代之,怎么對得起他老子姬昌?”
“先看看再說吧!”
攣鞮等人大笑,似乎早已勝券在握,絲毫沒把西岐諸眾放在眼里。
見狀,西岐文武無不怒目瞪視。
在伯邑考的葬禮上,如此肆意狂笑,分明就是大不敬。
南宮適劍眉一揚,手提長桿大刀,踏前半步,縱聲喝道:“玁狁攣鞮,邘國侯,密須侯,黎國侯,我西岐公子駕到,爾等還不速速下馬跪迎?”
“下馬跪迎?”
攣鞮又是一聲譏諷大笑,“想讓本族長下馬跪迎,可曾問過我預伏在岐山山腳的八千玁狁勇士答應不答應?”
“攣鞮族長說得沒錯,我那三千邘國甲士也不是吃素的!”
“早就聽說西岐城富甲天下,金銀珍寶,數不勝數,恐怕我黎國將士也急著在西岐城中大肆劫掠一番吧!”
“毀西岐社稷,滅西岐宗廟!”
原來,他們之所以這般有恃無恐,便是暗中安排了后手。
聽得攣鞮繼續說道:“姬發小兒,不怕告訴你,本族長這酒葫蘆里藏了一頭銀爪神鷹,只要放出去,我那八千玁狁勇士便會殺向西岐城……”
言語間,充滿了狂妄和得意。
誰知,周元卻老神在在,淡然一笑道:“是嗎?”
看他的樣子,仿佛成竹在胸,早就料到了攣鞮的陰謀詭計。
話音剛落。
一道飛騎從遠處疾馳而來:“報——”
不過須臾之間,便已來到周元的駕輦前面,辛甲手持令旗,當即翻身下馬,單膝而跪。
“奉二公子之命,末將辛甲,已將玁狁兵馬,全都誘至岐山東谷,只待二公子一聲令下,便能一舉殲滅!”
辛甲大聲說道。
聞言,攣鞮臉色驀然大變。
剛要說完。
姬旦從東邊縱馬而來:“二哥,邘國、密須、黎國的三千兵馬無故擅入我西岐境內,已被我西岐將士逼至渭水之畔,或降或殺,悉聽裁決!”
邘國侯等人頓時變了臉色。
他們這次帶來的兵馬,雖然不多,但都是國中精銳。
原打算是兵貴神速,出其不意,出奇制勝,打西岐一個措手不及。
可沒想到,一切都在西岐的掌握之中。
攣鞮滿臉不相信,道:“姬發小兒,虛張聲勢,我玁狁勇士,心志之堅,天下無雙,豈是你想誘就能誘的!”
“攣鞮族長,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岐山東谷看看究竟!”
辛甲笑道。
“我信……”
攣鞮冷冷一笑,“我信你個鬼!”
說話間,早已將酒葫蘆拿在手中,“姬發小兒,你們可別要后悔!”
猛地揭開酒塞。
“啾!”
突然,一聲尖銳無比的鳴叫,響徹長空,穿金裂石,刺得現場所有人耳膜生疼。
緊接著。
一只渾身遍布青鱗的巨鷹,霎時乘風而起,振翅擊天,在天空中盤旋翱翔。
陰影投落而下,仿佛一團巨大的烏云。
“死亡如風,鮮血如雨!”
攣鞮獰笑,“姬發小兒,你們就等著被我玁狁勇士所支配的恐懼吧!”
到了這時候,他仍然充滿自信。
淡淡一瞥,周元冷笑一聲:“聒噪!”
錚!
如龍吟鳳噦般。
一道凌厲而又輝煌的劍芒,就像太虛古龍驟然蘇醒,從周元掌中青鋒之上,飛斬而出。
青冥激蕩九天開,乾坤黯淡鬼神泣!
驚天劍芒猶如電光霹靂一般,以開天之勢,斬向蒼穹深處。
無盡蒼穹,風起云涌。
頓時被這道劍芒撕開了一道長達萬里的巨大口子。
而那頭青鱗巨鷹,發出凄厲慘叫,倏爾便已化作了血雨,灑落山林。
現場所有人,盡皆駭然失色。
一抹無比震驚的神色,籠罩著每個人的臉龐。
沒想到,周元隨手斬出的一劍,仿佛足以開天辟地。
只此一劍之威,便能抵擋百萬雄師!
遑論不過萬余人馬了。
“這、這、這……”
攣鞮等人早就驚掉了下巴,一時間目瞪口呆,面如死灰。
頓了頓。
忽聞南宮適又是一聲大喝:“爾等還不下馬跪迎!”
如平地驚雷。
撲通!
攣鞮等人慌忙滾下馬來,趴在地上,渾身觳觫,連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