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洪湖岸邊,注視著濤濤湖水。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轉動著,那里正是墓室漏水的所在。
沈慧心急如焚,她不希望麒麟龜出事。可是,它沒有和自己一起沖出湖水,而且,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仍然看不到它的蹤影。
湖水中的漩渦越來越小,漸漸的歸于平靜。湖面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慧呆呆地看著湖面,她相信麒麟龜一定會浮上來。已經恢復體力吳悅和董天成來到沈慧身旁,他們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麒麟龜是三個人的大救星,它不顧一切地將他們從湖底送出來,自己卻可能永遠留在洪湖湖底了。
“沈慧,麒麟龜不會上來了。你一直待在這里,不是它想看到的,它想讓我們活著,活著完成我們的使命。麒麟龜的使命已經完成,無論它跟不跟我們在一起,它永遠都屬于這里,屬于洪湖。這里是它的根。”董天成說著,鼻子酸酸的,眼淚差一點掉出來。
沈慧已經淚眼婆娑,她最后凝望著湖面,默默祈禱。
從三個人進入銅山墓,到被麒麟龜救出湖底,已經過去一天一夜。現在又是一天的黎明十分,晨曦之光灑滿湖面,波光耀動,滌蕩人心。
沈慧、吳悅、董天成離開洪湖岸邊,回到沈慧的住所。一天一夜的冒險,幾經生死,他們已經疲憊不堪。三個人簡單吃了幾口東西,開始休息。
在銅山墓里,面對各種危險,與不同的妖邪糾纏打斗,精神高度集中,不知疲倦。一旦處在安逸的環境中,精神放松,之前早已處在透支狀態中的身體,急速垮掉。
沈慧睡在自己的臥室,吳悅和董天成在外屋的地面上打地鋪,也不講究舒適,能睡覺就行。就這樣,他們一直睡到當天半夜才醒過來。
董天成翻了一下身,頓時感覺火燒火燎的疼痛。身體和精神的嚴重透支,嚴重損害他的身體。精神上的疲勞睡一覺就緩過來了,可是肉體上的損傷,不是睡覺就能解決的。他看了看躺在旁邊的吳悅,昏暗的燈光下,吳悅也在艱難地翻動自己的身體。他們的情況差不多,被渾身的疼痛折磨著。
沈慧應該是已經醒來了,屋里的燈是她打開的。簡易的灶臺前,沈慧正在準備宵夜。睡了整整一天,肯定餓壞了。
董天成和吳悅互相扶持著,好不容易坐起來,靠著墻上。
“沈慧,你怎么不多休息一會,著急做什么飯呀。我們也不餓。”董天成對著里面正在忙碌的沈慧說道。
“二位叔叔醒了。咱們得吃點東西,這樣體力才能恢復的快些。”沈慧頭也沒回,一邊忙著手中的活,一邊說道。
“唉,我們身上疼的都站不起來,也幫不上忙。可是,讓你一個人忙,我們看著,實在是過意不去。”吳悅說道。
“二位叔叔太客氣,生死都一起經歷了,還在乎這個。”沈慧并不介意,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也不講究太多人情世故,所以比較簡單。
沒多長時間,沈慧端來熱騰騰的面條,香味四溢。吳悅和董天成直流口水,這時他們才感覺到,肚子已經空空蕩蕩,饑餓難耐。
吳悅和董天成無力端著盛滿面條的碗,只好把碗放在地上,低著頭吸溜面條,吃相別提多難看了。
沈慧自己在餐桌上吃,她身上也有些疼痛,但不至于無法行動。
三個人風卷殘云地吃過飯,頓感精氣神充沛不少。雖然已經三更半夜,但他們已經沒有睡意。
沈慧收拾完餐具,來到吳悅二人面前,就地坐下。
“咱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做什么。”沈慧說道。
“當然是找水晶永生玨啦。”董天成說道。
“這個當然,但是找之前,先要把地圖破解了。咱們之前在銅山墓里,找到麒麟龜的時候,將它龜背上的紋路拓印下來,和另外兩張地圖無法拼合。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么三張地圖不能合成一張完整的地圖。也許,我們在一開始的時候,思路就是錯的。”沈慧說。
“那應該怎么做呢?”吳悅問。
沈慧慢慢站起身,回到臥室,拿出收集到的三張地圖。她回到二人身旁,將三張地圖平鋪在地面上。這三張地圖,有兩只非常陳舊,那是護龜門前輩留下來的。最新的一張是他們三人在麒麟龜背上拓印下來的。之前的兩張地圖,上面的紋路某些部分可以拼合在一起,可以組成一張更大的地圖。但是,最新的這張,看樣子,和那兩張舊地圖根本沒有任何關系,無論從那個方向拼湊,都無法合在一起。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吳悅疑惑地說道。
“目前還不太清楚,我想,一定不是這樣簡單的拼湊在一起,可能是一種我們還沒想到的拼合方法。”沈慧說。
“哎呀,我看呀,沒有那么復雜。你們想,那兩張舊的地圖,是幾千年前的東西。咱們得到的這張,是幾千年后的。中間隔離好幾千年,麒麟龜也生長了幾千年,肯定和它死去的兄弟不同。所以,地圖怎么可能合在一起呀。”董天成很自信地說,他感到自己的見解才是客觀合理的。
“大叔,那叫如意麒麟龜。你沒看到它能變大變小,還有翅膀會飛。活了幾千年,它的樣子幾乎沒怎么變化,所以,它背上的圖案更不可能改變。你的思路不對。”沈慧說道。
董天成撓撓頭,如果不是他想的那樣,那又會什么樣的呢?
當董天成放下自己的胳膊,突然,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條淡淡的印痕上。
“沈慧,你不是說如果動了墓葬里的陪葬品,按咱們的門規,手就會從這里斷開。為什么我的手沒事,咱們在最后那座墓葬里,又是拿銅鏡,又是拿里面的武器,早就應該斷好幾次了。”董天成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摩挲著那條印痕。
沈慧的注意力都在地圖上面,沒聽清董天成的問話,“你說什么?”沈慧問董天成。
“我說,為什么我們動了墓葬里的陪葬品,手卻沒有斷掉。”董天成回答。
沈慧好像是想到什么,“董叔,那面銅鏡還在不在。”
“哦,在我的包里。就在那里,你去拿吧。”董天成指了指放在墻根的一個黑色背包。
沈慧走過去,從背包里照出那面能照出恐怖景象的銅鏡。她不敢對著鏡面,將銅鏡背面對著自己。
“你拿銅鏡干什么?”吳悅問。
沈慧坐到二人身邊,說道:“咱們的門規很嚴格,沒有一點含糊。如果這件東西拿在手里,手卻沒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這根本不是陪葬品。”
“什么,不是陪葬品?怎么可能,放在墓葬里的東西,怎么可能不是陪葬品。”董天成說,
“董叔,你把自己的思路打開一些。沒有誰說只要是埋在地下的就都是墓葬呀,你的想法太主觀了。”沈慧說道。
“啊,難道咱們最后進入的地下洞穴,不是墓葬。哪是什么?”董天成吃驚地問。
“我現在想明白了,那里是一座封印地穴。如果我猜的沒錯,尸魔原本是個想求永生的世人,當他找到那種分尸修煉永生的邪術后,將自己閉關在那座洞穴里。可是,有人不想他變成永生的妖魔,所以用萬佛將它封印。如果不是我們無意中闖入,估計它永遠都不會合體,變成永生的尸魔。”沈慧滔滔不絕地說著。
“它現在應該分解消失了吧。”吳悅說道。
“差不多,最后看到它,已經肢體破碎,一定消散了。”沈慧說,她又想起麒麟龜,神態不禁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