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哥的秘方
武植聞聽王倫的呼聲。
“等等。”
“這人,叫聲為何這么奇怪。”
王芷若便停下馬。
不大一會,王倫策馬疾馳而過,竟然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武植剛剛一愣。
后面一彪人馬趕到,都穿著官軍的服飾,為首一人騎著灰色彪馬,手里捻一桿長槍。
“那賊人你往哪里跑。”
說罷,把槍掛在得勝勾上,取出背后的弓箭,張弓搭箭。
“嗖。”
冷箭發出金屬的破空之音,向王倫的背影飛去。
“哎呀。”
慌張之中,武植伸手去攔。
那弓箭在空中一滯,隨著武植的臂膀,落入武植的手中。
武植大叫一聲:
“不好,我中了箭矢,快跑。”
王芷若聞聽,回手攬住了武植的腰,往背上拉了又拉。
“這回你受了傷,必須得抱住我。”
說罷揚鞭策馬狂奔。
后面那為首的將軍道:
“中了我的箭,還想跑的遠。”
武植把箭矢拿在手中,看那箭頭上帶著倒戧刺,暗道:
“果然陰險。”
“若是真中了他的箭矢,拔都拔不得,只能等著血流盡而亡。”
這匹馬又跑了兩刻,漸漸疲憊,腿腳緩慢,鼻翼翕張,大口喘氣。
武植道:
“可以慢一些了。”
“官軍沒有追來。”
王芷若放緩了馬匹,回頭道:
“你的傷怎么樣了?”
武植道:
“沒有傷,騙人而已。”
王芷若一臉置疑:
“你……你,騙人?”
武植點頭。
王芷若呆了半晌:
“你……你,至于么?”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武植被他問蒙了。
“我是哪樣的人啊?”
王芷若道:
“你騙人的目的,就是想借機抱著我的腰吧?”
“方才讓你抱,你都不抱。”
“現在又搞這些暗搓搓的事情。”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小人。”
武植聽著發愣,瞪大了眼睛。
半晌才反應過來。
“扯淡,我不是為了騙你。”
“我是為了騙那個官軍將領。”
說罷武植把那支箭遞給她,讓她看看那箭頭上的倒戧刺。
“這種弓箭,只要刺在人的身上。”
“拔也不行,不拔也不行。”
“只有慢慢等死。”
“若不是假呼被這支箭刺中了。”
“那一彪人馬必然不肯罷休,到時候要是追到陽谷縣,那時候連容身之地都沒有了。”
王芷若羞赧的一笑:
“哦,原來如此,我想大郎,也是那不欺暗室的人。”
“再說了,人家的命都是你救的。”
“你要抱則抱,焉有不許之理。”
這時王倫打馬回轉過來。
“哎喲,你們沒事啊?”
武植道:
“你怎么還得罪了官軍?”
“那些人是誰啊?”
王倫道:
“可別提了,那將領是濟州府團練使黃安。”
“他們此次是要捉拿晁蓋、吳用等人。”
“但那兵丁中,有人認得我是梁山的匪首。”
“他才持槍來捉我。”
“幸好我馬飛快。”
王芷若道:
“幸好的,不是馬飛快,是大郎替你接了箭矢。”
說罷把手中箭矢一晃。
武植道:
“幸好的,也不是我替你接箭,可能是他們還不知道晁蓋、吳用、公孫勝這些人已經入伙了梁山。”
“否則,必然不肯放過你。”
王倫忍不住捻須冷笑。
“虧我王倫聰明,否則定然受了那幾個莽漢的牽連。”
武植道:
“現在高興,也為時過早。”
“此時不但得罪了梁山,還沾惹了官府。”
“還是喬裝易容,低調為好。”
王倫點頭道:
“那是自然。”
武植嗖的從馬背上跳下來。
“前方大路到陽谷還有四十里,小路只有二十里。”
“你們騎馬走大路,我步行走小路。”
王倫臉色難堪道:
“武兄弟怎么不一起走。”
“若是遇到剪徑的毛賊,可怎么辦?”
王倫雖然也不知道武植有多么高明。
但是他隱隱約約的覺得。
只要跟在武植的身邊,總是能化險為夷。
現在有點依賴他了。
武植道:
“不用怕,若是有剪徑的小賊,你妹妹輕而易舉的就能解決。”
“再說了,你是剪徑的行家里手,怎么能夠害怕小小毛賊。”
王芷若嗔怒道:
“大哥,你還不懂么?”
“大郎,他在陽谷縣有好幾個相好的。”
“若是被她們看到他和我同乘一匹馬,非得把他撕爛了不可。”
王倫道:
“你勿要羞辱了武大郎兄弟。”
“武大郎兄弟為人光明磊落,不會背著你跟別人的。”
武植道:
“你也別胡說八道。”
“什么背不背人的。”
說罷,武植踏步沿著小路走了。
王倫道:
“嘿,我真沒想到啊,這個矮子還是風流種。”
王芷若道:
“別亂說。”
王倫道:
“我的傻妹妹啊,你看看,他對你多么的不屑一顧,你還被他迷戀似的。”
“天底下的好男人有的是。”
“再說你長的也不丑,到時候大哥給你介紹個達官貴人,富家公子,哪個不比他強。”
王芷若嘆道:
“看來此番,我與他的友誼更加深厚了,只可惜愛情停步不前。”
“大哥,你別介紹了。”
“你介紹的都是流氓、潑皮、無賴之流。”
“即使是達官貴人和富家公子。”
“他們有的東西,武大郎可能沒有。”
“但是武大郎有的東西,他們一定沒有。”
王倫道:
“那是什么東西?”
王芷若嘆道:
“與你說多無益。”
說罷提馬狂飆,王倫恐怕遇到剪徑的山賊,在后面緊追不舍。
……
這邊武植在小路跑了一會。
停住了腳步。
心中不免想到:
“這哥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具。”
“一個想讓我幫他爭奪山寨。”
“另外一個,更是深不可測。”
“表面上以身相許,實際上或許另有所圖。”
“況且幾次聽她說過‘陽元’二字。”
“雖然我武植不相信什么陽元之說。”
“但是還是謹慎才好。”
武植想著想著,忽然想到了聊齋里面,狐精鬼怪,五更半夜,化作美女,吸食男人的陽氣。
武植忍不住一哆嗦。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唯有謹慎,才能保護自己。”
武植坐到一棵樹旁,把懷里的東西整理了一下,把小凰放在地上溜了一圈。
把【南木柯柯】和【避水金鱗】規規矩矩的重新放好。
手機也擦了擦。
只有那只金酒瓶,實在太大,放在哪里都礙眼。
武植把玩了一番。
“這酒瓶上花草魚蟲的圖案,很是美觀。”
“若是能帶回現代必然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
武植猶豫了半天。
“一則玩物喪志。”
“二則這是趙官人和高俅那些閑人的玩寵。”
“留他作甚!”
一腳將金壺踏的扁扁的,塞在褲腰里面。
收拾的緊趁利落之后,武植心道:
“這幾天也沒干正事。”
“不是和梁山的漢子們勾心斗角。”
“就是喝酒吹牛。”
“雖然自己的實力提升了。”
“但是有句話叫做:刀不磨要生銹,人不學要落后,三天不讀口生,三天不練手生。”
“不能讓武力值荒廢了。”
武植在樹林中轉了一圈,找了一根落木的樹枝,把枝丫清理干凈了,當成一根桿棒。
“砰,砰,砰。”
回憶著王進的招數,自己練了一趟又一趟。
“這要是和林沖好好切磋一下就好了。”
“不行,暫時還不能展露自己的武功。”
“目前大概只有王進知曉自己武力值的情況。”
“只要他不和別人說。”
“我就能隱藏好實力。”
武植深知在這個世界里面,可謂是危險重重。
前有梁山,后有方臘,北面有虎視眈眈的大遼。
中間還有趙官人和他的狗腿子高俅、童貫等人。
可以說誰先出招,誰死的最快,誰先展露頭腳,最易成為眾矢之的。
“嘿,你以為我不想殺伐果斷啊。”
“實力不允許啊。”
武植又胡亂的打了一套拳法。
這才闊步往陽谷縣趕去。
……
到了陽谷縣城,天天微微亮。
城門已經打開。
武植悄悄的沿街快走,沒一會到了,自己的住處。
遠遠的看見賣羊雜的挑著挑子,和喂豬的并肩而行,看意思是出早市去了。
武植又等了一會。
賣棗子的,賣草鞋的、大碗茶都陸續的出門了。
武植這才往房子走去。
一開門,只見小鄆哥在屋里捅咕一個酒壇子,正往里面咕咚咕咚的灌了酒呢。
“干啥呢?鄆哥。”
“小孩不能喝酒。”
鄆哥轉過身:
“哎喲,武大哥你回來了。”
“王婆沒把你咋樣吧?”
“來,我看看。”
“我看看。”
武植道:
“小孩瞎看啥。”
鄆哥圍著武植轉了一圈。
“哎喲,看武大哥的嘴唇子都腫了。”
“被王婆給親了嗎?”
武植道:
“別胡說八道。”
“你小子總跟我打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瞞著我,不想讓我看到啊。”
“躲開。”
鄆哥嘿嘿一笑:
“這都你看出來了。”
“武大哥果然聰明絕頂。”
武植來到酒壇子前一看。
兩個酒壇子,其中一個只是酒,一陣濃烈的酒精味道,直打鼻子。
另外一個酒壇子里面有好多貨。
武植道:
“你雖然年紀比我小,但是我不管你。”
“你怕什么?”
“看這意思,你是在泡藥酒。”
“但是有一點,我要是不提醒你,我就不夠厚道了。”
“有些藥酒不能隨便亂喝。”
“除了傷身體以外,還容易促進早熟。”
“你現在要是長胡子了,你可以想象一下,呵呵。”
鄆哥摸摸下巴,看來是害怕了。
“武大哥,是真的么?”
武植道:
“我也是道聽途說,真假不知道。”
“先讓我看看,你這里都有什么吧。”
武植洗了洗手,拿起筷子翻動酒壇里的中草藥。
“嚯!”
“種類真是全。”
“大棗、枸杞、鹿茸、靈芝、人參……”
“這家伙,大補陽氣啊,這人能受的了么?”
武植再翻了下底下。
“四腳蛇、蛤蚧、烏梢蛇、海馬……”
“動物開會。”
再翻還有驚喜:
“鹿鞭、肉蓯蓉、淫羊藿……”
武植不看了。
“兄弟,你確定這玩意,能喝么?”
鄆哥立刻變的嚴肅起來。
“武大哥,這不但能喝,還能……”
武植道:
“是不是還能壯陽啊。”
“誰給你的藥方啊。”
鄆哥道:
“武大哥,這也就是你,我沒有把你當外人。”
“要是別人,我都不告訴他。”
“這是我在一本武功秘籍上學的。”
武植道:
“是么?”
“那本武功秘籍還不讓別人看,對么?”
鄆哥點點頭。
武植道:
“我猜你那本武功秘籍,肯定是從慶氏大藥房買的,對不對?”
鄆哥道:
“武大哥,你真是厲害,這個你都能猜到。”
武植心說:
“這我能猜不到么?”
“看來鄆哥這小子,肯定是在外面顯露銀子了,讓慶氏大藥房的人知道了。”
“結果設了個局。”
“先賣書。”
“然后再賣藥。”
“畢竟慶氏大藥房的背后老板還是西門慶,這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
武植想要去找藥房的麻煩。
但是轉念一想,西門慶之流無所不用其極,自己倒是無所謂,畢竟還有鄆哥和鄆哥的老爹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武植看到那根人參是蘿卜干,鹿鞭也是豬裝的,靈芝不用看肯定是假的。
也是怕小鄆哥上火。
武植沒有吱聲。
鄆哥道:
“還是武大哥好,要是我老爹,肯定得罵我。”
“只不過那五兩銀子都花沒了。”
“錢是咱們倆的,咱們倆喝酒。”
看著武植不為所動。
鄆哥捧起酒壇,低著頭沖著滿滿漾漾的酒壇就抿了一口,隨后長嘆了一聲。
“呀!”
“嘶!”
“好美味呀。”
鄆哥咂咂嘴,嘆息了好一陣子。
“武大哥,我問你一件事?”
武植道:
“啥事。”
“武大哥,你是不是童子?”
一句話給武植弄得蒙頭轉向。
“啥意思?”
鄆哥神秘兮兮,低聲說道:
“不瞞你說,武大哥,這藥酒是練童子功的秘方。”
“武大哥,你要是童子,你就喝。”
“你要不是童子,你就別喝了,浪費。”
武植道:
“是童子我也不喝。”
鄆哥道:
“我才不信呢,是不是你被王婆……”
武植趕緊制止:
“停,打住。”
“我喝不行么?”
武植要湯勺舀出來,喝了一勺。
“這味道,有點不好喝。”
“腥的嚎的。”
鄆哥道:
“那是沒泡好呢,書上說要泡一天一夜,才能喝。”
武植道:
“你沒看錯么,我聽說至少七七四十九天啊。”
心道:
“這西門慶也真是夠損的,這么說為了讓人家快點喝,好多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