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淮表情很是嚴肅:“你的問題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第一次不解決,現在越積越多。”
“大哥,我聽不懂。”許瑾宜越說越小聲。
“你跟我通視頻的時候就應該告訴我的,而不是一直拖著不解決。”許辰淮翻看她的試卷。
許瑾宜越發的沒底氣,現在連聲音都在瑟瑟發抖:“大哥,我知道錯了……”
“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許辰淮怕許瑾宜以為他在批評她做的不好:“以后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問我。”
“嗯嗯!”許瑾宜迅速回答。
許辰淮在她的試卷上圈圈畫畫:“這里做一條輔助線……”
許瑾宜趕緊湊上去盯著看。許辰淮每說一句話她就嗯一句,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復讀機。
許辰淮放下筆:“聽明白了嗎?”
“大哥,你講的太清晰了!比老師還好,你就應該去當老師的。”許瑾宜惋惜道。
“不對……別當老師才好,現在當一個物理學家比老師風光多了!”
許辰淮哭笑不得。
“大哥是人才,應該貢獻給國家。在這里教你數學題,倒是屈才了。”許瑾祁插上一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這里的。
許瑾宜沒好氣:“你不吐槽我你會死是嗎?”
許瑾祁故作沒聽見許瑾宜的話,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許辰淮身上:“大哥,我有事找你。我們換一個地方聊。”
“好。”許辰淮站起身,跟著許瑾祁朝屋外走。
許瑾宜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走,自己就這樣被拋棄在這里了,她跑前去追上他們。許瑾祁毫不猶豫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們男人的事情,你別來。”
“你不是天天說我是男人嗎?”許瑾宜問。
許瑾祁油鹽不進:“按身份證上的來算,你是男是女?”
許瑾宜說不過他,不情不愿地返回自己的屋子里,悶悶不樂的。
許瑾祁和許辰淮回到了后者的房間,他們前腳剛進房門,許瑾祁就關上了門,還反鎖了。
許辰淮茫然,許瑾祁就把手里拿著的文件交給許辰淮:“大哥,你看看吧。”
許辰淮接過,他隨便翻看了一下,文件里面是公司近幾年的收益和市場股票情況。
許瑾祁的面部表情很淡定,從頭至尾,他都有比同齡人突出的冷靜和沉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覺得不意外。
“你為什么會有?許瑾軒管理公司,他怎么會給你這些東西?”許辰淮詫異。
許瑾祁面不改色:“偷來的。”
“偷?”
“你知道,我脾氣倔,要的東西必須要到。從他五年前開始管理企業我就有盯著他的每一筆收入。”
許辰淮繼續翻看,看著看著,他的眉頭便慢慢擰起來。
他一切的反應都在許瑾祁的預料范圍之內:“我懷疑,他有臟錢。”
許辰淮沒有接觸過他們家族的企業,他出海留學十年。許瑾軒十八歲成年以后就開始慢慢掌管公司的大大小小事務。
到如今,許瑾軒二十三歲,距離他掌管公司已經五年。
這五年里,看似默默不聞,每天都不關注公司的許瑾祁,都把公司的事情保存下來。
只為等哪天許辰淮回來,給他看。
許辰淮細細地瀏覽每一頁的內容,許瑾祁早就看完了,他在一旁補充:“前三年沒什么問題,問題出在近兩年。”
“公司的收入明顯比往年的任何一年都多很多,他自己的銀行卡里也多了不少錢。”許瑾祁道。
許瑾祁再把文件翻到最后的幾頁:“這一年里的絲綢有五分之二都是半成品,根本不是真材實料。”
許辰淮很快明白了:“他在欺瞞客戶?”
“對,這也是我猜的,”許瑾祁湊近許辰淮的耳畔:“他可能還參與了走私。”
許辰淮沒說話,他這次回來就可以發現,許瑾軒對他的態度不算特別和善,甚至可能有絲絲敵意。
“大哥,我說實話,二哥和我都比你適合做生意,”許瑾祁嘆了口氣:“你現在的工作也很好。”
“但是現在能力挽狂瀾,把家族企業這條道糾正,不讓許瑾軒繼續錯下去的人,只有你了。”少年的聲音很篤定。
許瑾祁:“我今年十六歲,就算成年以后可以插手公司,但許瑾軒不可能給我。”
潛臺詞就是,能撼動許瑾軒權利的,只剩許辰淮了。
他是許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家族的企業繼承于情于理都應該交給許辰淮。但是他出海學習,許瑾軒在這五年里上了大少爺才有的位置。
這讓他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