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社長辦公室出來，兩人來到一樓簽訂勞務合同，標志著石原淳正式成為AXL ONE事務所的一名普通聲優。
雖然仍舊是底層打工人就是了。
在人事處領到自己的工牌，石原淳將其丟進包里，準備借此前往養成所退錢，光明的未來在向他招手。
等有錢了先在家躺幾天再說。
“石原君你在想什么？”水瀨祈見他盯著工牌傻笑，不由得有些疑惑。
“沒什么，只是忽然成為正式聲優有些激動。”
石原淳輕咳一聲，跟在她后面走出辦公樓，瞬間發現了正靠在門口打游戲的島崎信長。
“你們出來了啊，結果怎么樣？”島崎信長手中按鍵不停，目光并沒有離開屏幕。
“算是順利的加入事務所了。”石原淳看向他手機里一排排穿著清涼的二次元美少女，暗中記下了這款游戲的名稱，等晚上回去可以下一個試試。
“恭喜啊，出去吃一頓慶祝下？”
“好啊，島崎君你會請客的對吧。”水瀨祈笑道。
“沒問題，上車吧。”
水瀨祈本身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答應的那么痛快，心里默默給他貼上一個老好人的標簽。
“我看下，最近的美食網站推薦......火鍋怎么樣？”島崎信長抬頭問道。
“不用看我，都行。”
石原淳表示只要能讓他白嫖，吃什么都可以。
乘車來到網站上的地址，火鍋店門口已經排上了長長的隊伍，有網紅店那個味了。
“你們兩個未來有什么打算？”島崎信長站在路邊搓著游戲，見氣氛尷尬，隨便找了個話題。
水瀨祈思考了一小會，接著說道：“我的話大概是會朝著聲優、偶像、歌手那邊努力吧，短期目標就是開一場屬于自己的演唱會。”
“你認真的嗎？這目標可一點都不短期。”島崎信長手滑之下，操控的人物當場摔死，不過也沒在意。
看在兩人都是新人聲優的份上，他耐心的解釋道：“事務所的資源有限，想在偶像歌手這個方向有所建樹可不太容易，你看業界現在那么多所謂的聲優偶像，又有幾個是真正出名的。”
“試一試總沒壞處。”水瀨祈笑了笑，“事務所那邊已經把我安排進了一個偶像組合的企劃，總不能因為難度高就不去做。”
“嘶...”石原淳倒吸一口涼氣，“水瀨桑，那個企劃的具體內容你看了嗎？”
“還沒，社長說是等成員都聚齊統一公布。”
“那要是組合的人員湊不齊了呢？”石原淳小聲試探道。
“放心吧，不會的，社長剛才說組合就差一個沒簽合同的新人聲優了。”
“......”
“走啊。”不遠處的島崎信長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號牌，“我把隊伍最前面的牌子買來了。”
合理，果然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本來應該排半個小時的隊伍，現在五分鐘就成功來到了最前方。
三人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坐好，接過菜單點起了餐。
石原淳先是看向后面的價格，還算是比較親民，大概也就是上次去的三分之一左右。
這家火鍋店主打的是和牛，像是肋排、栗子肉、牛舌根、肩芯肉等等。
和隔壁桌那種將肉一涮裹著生蛋液吃不同，石原淳選擇中式蘸料吃法，他接受不了那種陰間版本，壞了肚子去醫院看病又是一大筆開銷。
“來，慶祝你們面試成功。”島崎信長舉起手中的啤酒杯，示意兩人。
所以這邊的酒桌文化是啥來著？
石原淳那天晚上惡補了下，好像為了表示尊敬要往下放？
“干杯~”
算了，反正最后都是喝掉，過程什么的并不重要。
放下酒杯，石原淳醞釀半秒，看向臉色微紅的水瀨祈，決定實話實說：“那個，我有一個朋友...”
島崎信長撇了撇嘴：“是石原你自己嗎？”
“不，只是我一個朋友而已。”
水瀨祈誒嘿一笑：“這個氣氛...你不會是要對我表白吧，你是個好人。”
“不管怎么說你這好人卡發的速度都沾點離譜了。”石原淳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是我那個朋友被邀請參加你剛剛說的那個偶像企劃。”
“你接著說。”島崎信長來了興趣。
“然后他拒絕了。”
“為什么？”水瀨祈有些不解，“因為社長給的工資少了嗎？”
“那倒不是，其實還沒到談錢的階段，主要是我...那個朋友覺得聲優并不是最適合他的工作。”
“哈？”島崎信長虛著眼睛，“這可是偶像企劃誒，剛進事務所就有這么好的機會你居然不要？”
“都說了是我一個朋友。”石原淳強調道。
“替身術是吧。”島崎信長抬手示意水瀨祈稍安勿躁，“那你說說你覺得哪個工作更適合你？”
石原淳從手機里調出這幾天寫好的計劃表，用line發給兩人：“我手里剛好還有一點資金，足夠這個項目初步啟動了。”
島崎信長點開文件，仔細研讀起來。
{關于VTB的運營活動及視頻社交企劃}
兩人花了十幾分鐘看完，水瀨祈只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而島崎信長看出了里面的門道。
“你這個想法不錯，原創出虛擬的人格設定與形象在視頻網站以及社交平臺進行活動，后期還有去直播平臺直播的部分。”
“是吧，只要好好運營百分百能賺到錢，島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投資點小錢？”
“你先等一下，我看了你這個所謂‘中之人’的設定，并不是像初音未來那樣采用語音合成程序，而是使用真人聲優配音，而且聲優的身份不會公開？”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你到哪去找這么多閑著的聲優給你配音？”
“不，這里所謂的真人聲優配音，并不是要找事務所專業的聲優，只要稍微有點底子，自帶一些才藝就足夠了，企劃主打的目標是霓虹這邊的宅男。”石原淳簡單解釋道，畢竟他以前看的那些V也沒唱跳rap齊全。
“這點倒是看出來了，Unity的3D模型或Live2D制作的2D模型受眾多半是宅男，正經的現充哪有幾個會去看二次元紙片人的。”
“確實，所以投點錢？”
今天這不得從他這薅個幾百萬的啟動資金過來。
“投資的事情先不急，我覺得吧，要做就做到最好，資金設備都不是問題，相對的，中之人我們也一定要找專業的聲優。”島崎信長面色嚴肅。
“你有路子招到專業聲優？”
石原淳尋思著這樣就更好了，只要前期的質量上去，不求吸引不到死宅。
這個時代死宅的精神娛樂并不多，也就是打打游戲加上追追番，只要把VTB直播搞出來恰飽飽一點問題沒有。
“我當然沒有路子，在業界里我就是個底層人物。”
“那不跟沒說一樣。”
“這不是還有你嗎？”
“我媽也不太行，還是考慮招一些預備役來吧。”
“石原你雖然現在沒什么名氣，但你天賦高啊，等你在業界混出頭了，到時候中之人要多少有多少。”
畫餅是吧，HR這一套他可太熟了，跳槽了那么多家公司個個都有這一招。
比如說什么公司發展非常好，成長機制健全，只要好好干，公司一定不會虧待你這樣的話。
狗都不信。
“干嘛這個表情，我沒在忽悠你。”島崎信長拿出手機給他算起了帳，“你看啊，調集資金、購入設備，這都需要時間吧？”
“確實。”
“然后還要根據你的需求定制模型，制作動捕，這又得花個幾個月的時間，最后才是找中之人聲優這一項，沒錯吧？”
雖然聽著沒錯，不過總感覺哪里有問題的樣子......
石原淳最終也沒看明白自己哪里被繞進去了。
“那這幾個月的準備時間，你打算干什么去？”
“...在家摸魚。”
他都有錢了干嘛還要出去工作，當然是在家混日子等著金幣進賬。
“你這個工作態度我很難放心投資啊。”
“開玩笑的，這段時間我當然要跑東跑西進行企劃的前期工作。”石原淳確信的點著頭。
“這些前期工作都不需要你忙活，我可以找人來辦。”島崎信長露出笑容，“相對的，你要負責最后中之人招募這一塊，你可以用這幾個月和業界聲優們打好關系，到時候直接拉一批人過來。”
“幾個月時間...不太現實吧。”
“相信我，以你的天賦幾個月時間完全足夠展現出來了，到時候大把的人上門和你做朋友。”島崎信長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這幾個月你也可以圓一下水瀨桑的夢想嘛，成為偶像也是一條快速出頭的路子，時間又不長，考慮一下試一把？”
“這...給我一段時間想想吧。”
島崎信長搓動手指，輕輕吹了下：“其實我覺得這個項目前期可以先投入五百萬的資金，可惜你這邊還沒考慮好，石原你覺得呢？”
石原淳瞬間露出笑容：“我覺得人就是要勇于面對挑戰的，明天我就去事務所簽企劃的合同。”
“這不就對了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浪費幾個月的時間，換取五百萬的啟動資金，簡直是賺翻了，四舍五入一下相當于他當聲優的月工資變成了一百萬。
這還不加大力度？
水瀨祈面帶疑惑的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打轉，數分鐘后恍然大悟：“原來你那個朋友就是你自己？”
“......”
合著你反射弧這么長的嗎？
“吃肉吃肉。”石原淳夾起一片和牛肋排到她碗里，試圖堵住她的嘴。
吃完飯，島崎信長主動到前臺結了賬，而石原淳看著趴在桌上來回晃悠的水瀨祈，以及她胳膊邊上的半瓶啤酒陷入沉思。
“水瀨桑，醒一醒，回家了。”
水瀨祈的眼睛忽然睜大：“喝完了嗎？”
“...確實。”
明明最開始就說了沒有酒量可以不喝啤酒，換成飲料，但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還以為她喝酒有多厲害呢。
結果就這？
“先把她送回去吧。”
石原淳示意了下島崎信長，兩人將她架了起來，丟到車后座躺好。——主要是石他剛才試了下，沒扶起來，自己這身體素質確實堪憂，建議立即把鍛煉提上日程。
開車回到公寓，石原淳在水瀨祈的包中翻出鑰匙，打開101房間，緊接著和沙發上啃薯片的大西沙織四目相對。
“你居然還沒走？”
“當然啊，在這里還可以躺著，回家就要被媽媽管教了。”大西沙織下意識應道，接著發現了不對勁，“前輩你居然把inori灌醉了帶回家，說，是不是圖謀不軌？”
“你有在那閑扯淡的功夫，還不如過來搭把手把她扶上床休息。”
“來了來了。”
大西沙織叼著薯片，毫不費力的夾著水瀨祈走進臥室，安置到床上。
“...原來你力氣這么大的嗎？”石原淳驚了。
“啊...”大西沙織眼珠轉了轉，“inori好重啊，我受傷了，今晚要休息。”
“就算你這么說也是逃避不了晚上的補習的。”
石原淳一眼就識破了少女的詭計。
大西沙織眨著眼：“前輩你今天的面試怎么樣了，累不累呀？”
“我和水瀨桑都通過了，而且就算你賣萌，今晚還是要背公式。”
“嘁，前輩你去上班吧，我照顧inori就可以了。”大西沙織翻了個白眼，看來前輩并不吃這一套，是時候再去網上搜一搜其他攻略了。
石原淳確認她作不出什么妖來，背著包返回公寓門口島崎信長的車上。
“接下來去你打工的那個便利店嗎？”
“不，去AXL ZERO聲優養成所。”
三年之期已到，他該把屬于自己的學費拿回來了。
只可惜他并沒有在養成所找到黑崎瞳，一番打聽之下才得出結論——她休假了。
于是石原淳直奔財務室，最終得到了退費的答復。
“親，您面試的結果養成所這邊已經收到了呢，您的學費會在15個工作日內退回到銀行賬戶上，請仔細留意。”
捏麻麻的，你也搞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