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小食店”開張了幾天，優惠促銷過后，生意沒有下降，反而是平穩是上升，平均下來，一天也能掙二三十。

　　但這二三十幾乎是父女倆從早忙到晚，像個陀螺一樣不停歇地干，比那農忙時的老黃牛還要累。

　　還不如當初在路邊出攤，一天掙個十來塊的好。

　　于是溫暖不顧溫老爹的反對，強硬地花了五十塊請了一幫工，幫忙收拾桌子、洗涮碗筷。

　　這樣一來，她的工作量就大大地減輕，人也輕松多了，有精力去思考其他事。

　　溫暖發現開小食店是能掙錢，掙的每一分一角都是辛苦錢，太累了！

　　不過勝在夠穩定、風險低。

　　但倒賣就不一樣。它和小食店剛好相反，利潤高、風險大。

　　比如說之前倒賣衣服的那幾次。

　　她拿著幾麻袋貨物跑一趟，掙到的錢都抵得上店里大半年。

　　溫暖嘗到了這方面的甜頭，深刻地知道南北之間的貨物流通里面所隱含的利潤有多大。

　　不過這主要是靠有這方面的資源，有貨源有渠道。

　　她這么辛苦開的小食店，主要原因也是這個，一方面是想著掙錢，再順便給溫找爹找點事來做。

　　但更重要的是，她想這小食店發展成中介所、信息中心。

　　因為附近都是服裝廠、電子廠，來店消費的都是在這些廠里面工作的人。

　　“早呀！小明，最近你們廠好像加班挺多的，還招人嗎？”

　　“王工，還是老樣子，一份炒米粉，加一碗豆漿粥。好像有好些天沒見您了，又去了哪里走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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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位來店里消費的人，溫暖都努力地把他們的名字和喜好記下來，抽時間和他們聊幾句，了解一下工廠的狀況，比如哪有什么貨，貨的質量怎樣，有沒有尾貨，管事的人公不公道等等。

　　晚上，算好帳后，她就把這次信息整理出來，記在本子上。

　　中午空下來的那段時間，溫暖就沒在店里休息，經常騎著一輛破自行車往外跑。

　　溫老爹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反正他管不住。

　　他不問，她也不會說。

　　這天溫暖喝了兩口水，又準備出去。

　　付隊長卻悄悄地上門來了。

　　“小暖，你知道那天上門鬧事的人是哪來的傻缺不？”

　　他沒提起，溫暖真的把這事忘了天邊去了，哪有時間去想他們是哪來的。

　　“付隊，你知道？”

　　付隊長點點頭，“他們那幾人，一看就是新來的。可我看著，又覺得有些臉熟，于是仔細地留意了一下，后被我發現他們來過我們廠。”

　　“是我們工廠里的人？不會吧！”溫暖突然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緣。

　　“不是，是和我們廠的人有關系。”

　　這下溫暖是真的不自信了。

　　“我在廠里的時候，有得罪過誰嗎？好像沒吧？而且我都離職了，離職了還來找我麻煩，這得有多大的仇呀？我好像沒跟誰發生過不愉快呀。”

　　付隊長買了一個關子，“你是沒得罪過誰，但你擋了人家的道呀！”

　　這下，溫暖就糊涂了。

　　“我都離職了，還能擋誰的道？”

　　“胡小仙，你還記得嗎？”

　　胡小仙這人，她當然有印象了，是車間倉庫那邊的新來的，人長得不錯，打扮又時髦，車間里有好多人追著。

　　據人事小余那得來的八卦，把自己擠下“廠花”的位置就是她。

　　“她好像是倉庫那邊的，和阿嬌一起接替我以前的工作。不過我離開倉庫，調到財務部去的時候，她都還沒來。我怎么招惹到她了？”溫暖就納悶了。

　　總不能是為了那虛無可笑的，大家私底下傳的“廠花”之類吧？她又沒跟人鬧過什么桃色糾紛，就算有人向自己表示好感，也被她婉拒了。

　　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傳聞中的大學生、高材生男朋友呢。

　　說起這個傳聞，還得多虧了畢競和顧凡他們倆。

　　他們倆沒少給自己寄信。好幾次急了起來，還打了她留下的辦公室電話，指明要找她。

　　電話是辦公室的，除了老板那里，整個辦公室就兩個，所以電話一打來，大家都知道。

　　慢慢地，廠里就傳言，她有個在A大念書的男朋友。

　　大部份的追求者一聽，自愧不如人，紛紛打了退堂鼓。

　　溫暖為了圖個清靜省事，不否認也不解釋。

　　于是大家默認就是了。

　　“老板的秘書懷孕了，要休兩三個月的假保胎，聽說秘書助理胡莉會暫時接替她的工作，到時候她的位置肯定也要人替著。胡小仙很早就跟人說自己會調去總經理辦公室。”

　　“她們倆是姐妹？那和我又有什么關系？”溫暖就不解了。

　　“關系可就大了。”付隊長一臉壞地笑著看她，“你是前‘廠花’，她是后‘廠花’。你高中畢業，她中專畢業。你倆可不就是對手來著？”

　　溫暖無聊地翻了個白眼，“少來！趕緊說正題。”

　　“好，好好，正題就來了。”付隊長還假模假樣地清咳了兩聲，“胡莉還沒轉正，甚至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現老板秘書的工作由財務的李經理和我們人事的陳經理暫時兼著。”

　　溫暖就好奇了。

　　“怎么就黃了？她是秘書助理，暫時接手雪莉（秘書）的工作不是很正常嗎？以老板的性格，總不可能會臨時去請一個回來吧？就算他愿意出這個錢，人也不一定好找。”

　　“可不就是嘛！大家都以為是板上釘釘的事，誰知道就黃了，沒面子還很可能要扣錢丟工作。”

　　“這么嚴重！”溫暖真的是驚到了，可付隊長這話繞來繞去，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聽得讓她想打人。

　　“胡莉不也是中專畢業嗎？她一進廠就是被招到辦公室的，也學了英語，還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叫‘LILY’，不喜歡人叫她‘胡莉’。大家都以為她和你一樣，英文都很好。

　　秘書休假后，訂單和合同就是她做的，聽說她在背書的時候搞了個大麻煩。我也不懂為什么背書會是大麻煩，就是聽辦公室的其他人說的，說讓廠里虧了好多錢，后還是財務的李經理去收的爛攤子。

　　現在她的工作都被停掉了，全都由李經理和我們陳經理倆人跟著。

　　我聽說他們倆聊天時經常會說到你，說要是你在就好了，說想把你找回來。”